吃完饭后,坐着闲聊了一会,顾明波便告辞而去。
安顿好一双儿女睡去,唐萍回到房里,望了一眼坐在床头正在沉思的丈夫,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明波很快就要提干了?”
“是的,如果这次不走,就去顶我的那个位置
“去政治处,当宣传干事?”
杨吉成点了点头。
“这事明波知道吗?”
“应该说知道
“他真傻,就要提干了,还写什么请战书?”唐萍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你说他当时写的还是血书?”
“是,他就爱凑热闹,赶时髦
“这真是多此一举,自作自受唐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忽然问:“既然你已看到了他的请战书,当时为什么不把它给截下来?”
“你还要不要让我当这个教导员了?”
“那么多的请战书,缺一张,谁会注意到?”
“长头发没见识,说的就是你。万一事发,追究起来,有可能连我的军籍都要保不住,别说教导员这个职务了
“我发现,你表面上像大哥对小弟一样,对明波充满了关心,其实内心不是这样,倒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的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唐萍的单刀直入,杨吉成并没放在心上,醉意朦胧中,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幸灾乐祸谈不上,去掉了我的一块心病倒是真的
“什么意思?”唐萍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杨吉成没好气地说。
“因为我?这从何说起?”
“你和易长林在老家干下的好事,你忘了?”
见提到易长林,唐萍禁不住愣了一下,许久才说:“这事跟这事,又有什么因果关系?”
“那些丑事在老家路人皆知,明波是海港公社人,难免不会听到这些。一旦传上部队来,你还让我怎么做人?”
“那么说,明波这次之所以去前线,跟你有关?”
杨吉成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不得不这样做
“你好自私,好残忍,这可是去打仗,是要丢掉生命的
“别在背后假惺惺地说得那么好听了,残忍的是你,受到良心谴责的,也应该是你。如果你的裤腰带扎得紧一点,如果你的那个东西不是那么骚,现在会有这些事吗?”
“你……”唐萍的脸色顿时大变。
“你什么?”杨吉成怒目而视,“我想想都要恶心,都要为你感到脸红,竟会跟一个和你父亲一样大年龄的老头,光棍,去偷情,你也太不把自已当人了
“我说过,当时卵子痒了,我忍不住想要男人了。可你不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办法?”
这是一句出自当事人的著名的回答,她的本意也许是指女人思春了。说的通俗一点,也就是发情了。但她说的更土更俗更直接,而且意味深长。曾和他们的故事一起,被人们津津乐道,四处传播。从这话中,可以窥见一个军嫂的辛酸与无奈。
“人之所以不是畜牲,是因为人有理智,难道那时你已纯粹变成了一只发情的母狗?”
“你抬举我了,还把我当人,其实那时我连畜牲都不如想起往日自己的苦楚,唐萍的眼眶不禁红了。“你现在是教导员了,是不是已后悔了?嫌弃我了?如果是,你不妨早说,我不会死皮涎脸地缠着你。当时,我就说过你可以离了我
“你就会撒泼说这些
“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在你的面前,我无疑永远就是个跪着的罪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想起那件丢尽所有亲人脸面的丑事,唐萍辛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只一会儿,泪水便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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