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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没有未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小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艾克林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竹筏上矮了自己两个头穿着一身魔法师制服的小女孩,挠了挠没有头发的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个小女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看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埃罗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艾克林不知所措,只能撑着竹筏慢慢的沿着河流向着太阳的方向划着。
“我喜欢追着太阳,你呢。”埃罗没有说话,只是在思考着为什么这个人会没有未来。看到埃罗没有反应,艾克林静静的回过头去,继续追逐望着那即将落下的太阳。
而艾克林再次回过头去的时候,竹筏上的埃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艾克林吓了一跳,以为埃罗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慌忙拖下衣服扎进水里,搜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影子,于是便垂头丧气的爬上竹筏,慢慢的划着竹筏背着太阳离开。
而这一幕,正巧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岸边岩石上发呆的埃罗看到,埃罗第一次,淡淡的笑了。
自此以后,艾克林每次路过小河边的时候,埃罗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艾克林的竹筏上,艾克林也渐渐的由惊吓转成了习惯,偶尔还会给埃罗带一些自己做的点心,自从见到艾克林后,埃罗一直在研究为什么一个人会没有未来,可是却总是没有答案。
毫无头绪的埃罗只能每天跟在艾克林的身边,希望他可以露出一点点的破绽好让她可以找到问题的答案。
一个竹筏,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生活了十年,终于有一天,艾克林对埃罗说:我要离开了,我的朋友。
埃罗一瞬间愣住了,两个人的相处从来都是那么安静与自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艾克林会有要离开的一天,这个世界上,她唯一预测不到未来的人,他要离开了。
“我的父亲去世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现在,我要去接替他,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所以我要离开了,我会想你的。”艾克林从竹筏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根灰色的涡头杖,送到埃罗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一个魔法师,你比我有身份有地位也比我有钱,我很穷,也买不起什么东西,只能送给你这个,希望你可以收下。”
埃罗一脸茫然的接下涡头杖,却震惊的发现,涡头杖竟然是用绿兽人族群特有的绿魔原木拼接而成。
绿魔原木,只有每一届绿兽人族勇士大会的第一名,才可以得到一小块。涡头杖全身上下共计十块绿魔原木,正是他们相识的日子。
那一刻,埃罗的心底,仿佛有什么开始融化了。艾克林走了,两年都没有回来,埃罗每天呆呆的坐在小河边的石头上,盼望着那熟悉的的竹筏与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终于,埃罗盼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在兽人族的刑场。
那个熟悉的身影被绑在绞刑架上,脖子上驾着明晃晃的的闸刀。
审判官说,艾克林为叛党,意图破坏魔法界的稳定,犯了大逆不道罪将被处以极刑。刑罚官将令牌交到埃罗的手上,希望大祭司可以亲手处置破坏国家稳定的罪人。
埃罗握着令牌,静静的走到一身血迹的艾克林身边。
“为什么要背叛国家。”
“竟然……竟然是你……”艾克林的双眼被鲜血浸染的模糊,但还是看清了面前的身影。而在这庄严肃穆的刑场之上,他竟然笑了。笑得很傻,很温暖。
“为什么要背叛国家,为什么……”忍住想要流下眼泪的冲动,埃罗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她无法相信面前这个曾经憨厚的大男孩,会做出叛国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使那如铁般的证据,一一罗列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没有背叛……是你们都被蒙蔽了……我在追寻着真理……我想……我终于能够回答你的那个问题了……”
“你为什么看不到我的未来……他告诉了我……他说……咳咳咳咳——”艾克林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
“真理即道……道极为神……人,永远看不到神的未来……”
“人,永远看不到神的未来……”埃罗暗淡的双眼,一瞬间警醒。
在众目睽睽之下,埃罗放开被绑在绞刑架上的艾克林,架着他离开了刑场。刑场周围的每个人都为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静静的站在刑场,目送着两个人慢慢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自此,埃罗消失在了兽人的国度,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