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雨醒过來之后,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她看着天麟,悄悄的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我很不喜欢。”南晴雨这样说完,天麟点头,转身去外面问了医生。彭欢欢和永天宇两个人走过來,看着床上躺着的南晴雨,她还虚弱的很。也不能用太过深沉的语调去说话,毕竟她现在的心灵很脆弱,可是如果要继续用调侃的语气,怕是也对不起现在的这种场面,就在彭欢欢什么都说不出來的时候,南晴雨开口,笑着说:“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吧?你觉得我是那种受不了昏迷的人吗?仔细想想,这一辈子过去,我的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了,这医院我都已经來了八百趟了,我都熟悉每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晴雨,你别这么说。”彭欢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南晴雨这么逞强的样子,更是觉得有些难受,她看着南晴雨,轻声的说:“你不用这么假装坚强的。”可是南晴雨听见这句话,倒是耸着肩膀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在真的开心?刚才,我在昏迷的时候,好像看见那边的世界了呢。而且我忽然觉得,既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不去乐观的面对呢?非要哭哭啼啼的,让你们都难受?那我岂不是更加的难受了?”永天宇看见她这样说,知道南晴雨已经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其实,南晴雨说的只有一部分是实话,其实她是听到了医生在病房里说的话,她听见医生说:“这个女人只有几年的生命,那个男人却还是一直在她身边,如果要是开心也好,但如果继续这么压抑下去,我怕以后他都会有心理阴影的。”那时候南晴雨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经给周围的人带來了这样大的痛苦,她竟然已经把周围的人弄成如此的狼狈不堪?曾经南晴雨觉得,折磨自己就好,别人跟自己无关,把自己锁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和阁楼里面,她从來不去在意外界的看法和体现,她只是觉得,自己痛苦,为什么要考虑别人呢?
不管哪个别人是天麟还是彭欢欢,可是当她听见医生这样说之后,她忽然明白,自己主动要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给他们留下快乐的回忆?而偏偏要带着伤痛离开呢?自己如果注定要走,她宁愿要天麟去重新找一个爱他的女人,这样的幸福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是如果她带给天麟的,是以后对男人的恐惧,是她走之后,都沒有办法爱上别的人,那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我其实很高兴,你竟然能够想到这样,不是吗?”彭欢欢侧头问着永天宇,轻声的说。永天宇点头,天麟走进來,看着这两个人说这样的话,有些郁闷的说:“你们又背着我说什么东西呢?总是背对着我,竟然……”天麟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南晴雨从床上起來的那一刻,天麟却立马的冲过去,把她扶起來,贴心的说:“我已经给你雇了轮椅,待会儿坐那个走吧,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自己走。”南晴雨摇头,说:“你这样担心我?我是记忆有问題,又不是身体有问題,你真的把我当成重症患者了?”
天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來,他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彭欢欢,彭欢欢耸耸肩,说:“你就随她去吧,你知道啊,南晴雨这丫头一直都是倔强的说一不二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南晴雨扶着天麟,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张开自己的手臂,天麟在她身后连忙冲过去,像是扶着自己孩子婴儿学步一样,那紧张的样子,让别人看了,还真的以为是爸爸跟女儿呢。彭欢欢无奈的叹气,跟身边的永天宇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晴雨?她经历的太多了,不是吗?”永天宇摇头,轻声的说:“你别这样悲观,至少,他们曾经相爱过,不是吗?”
相爱过,这是多么无力和苍白的一句话,一句相爱过,就能够把所有不高兴的事情给推开,可是一句相爱过,也能够解释这些无法用道理说通的事情吗?彭欢欢自己说完,也觉得,这道理牵强的要命。
“我们两个的婚礼,要办吗?”永天宇淡淡的问,他本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这种事情,可是家里催的很,让永天宇早点儿跟彭欢欢两个人确定下來,所以……彭欢欢看着前面相互扶持的两个人,回头冲着永天宇说:“准备吧,说不定会替南晴雨稍微的冲冲喜,让她能够开心点儿,不是吗?”
“嗯,那我开始准备?”永天宇点头。
彭欢欢也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