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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道宗,云山主峰。
苍天道宗大殿之内,倾城真人坐在首座,苍梧道人歪歪斜斜的坐在一旁,凌天站立在大殿当中,身材像长枪一样挺直,倾城真人面色如水,说道:“我苍天道宗许久没有举行过升仙大会了时,而今时机到了,按说应当白字辈大弟子前来准备,可是出了这事,也就轮到你这个师傅来做了。这次升仙大会不同以往,恐怕两千年前的事情会再度来临,你能完成吗?”
凌天轻轻躬身,回答道:“宗门中司仪用具,瓜果香茗,斋饭酒菜等已经准备全部妥当,弟子已经安排师弟们开始将宗门各处殿宇整饰一番,当在宗门大庆之前完成。请太上真人放心……”
“这次一如千年之前,千年之前你师尊天辰子为宗门大弟子,乃是他前去山下迎接来客,这次你切去山外迎客峰依旧设下一间山外待客驿站,接待往来的友宗来访弟子,一有前辈高人散修高人,立刻回禀宗门!”这些话本来应该是太上真人对白起所说,只是现在白起身殒,白字辈弟子更无大才,那么上一辈的大弟子凌天,就不得不承受徒弟应当做的事情。
“弟子明白!”凌天轻轻拱手,转身向外走去,临行下山,当先去向师尊天辰子拜别。天辰子作为苍天道宗掌教,一切事务本该由他决定,奈何此次太上真人出关召开升仙大会,他也不得不从。
倾城真人看着凌天离去的背影,转头看了一样歪歪斜斜坐在自己身边不远的苍梧道人,口中道:“师弟你可知道凌天昨日所作所为?”
“你既然心中明了,又何必问我?”苍梧道人话语中不置可否,若是倾城真人真要起计较凌天所作所为,他定然是要全力护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千岁的妹夫。
师门相处数千年,倾城真人办事循规循矩,一丝不苟,苍梧道人洒月兑无比,率性而为,不拘小节,二人性格之间本来就存在着极大的矛盾。
只是苍梧洒月兑、倾城大度,所以二人私人之间情谊还是极为深刻。
赤土峰峰后山之上,满树梅花尽摇落在风中,地面淡淡粉白红晕,山风强袭而来,此时已经是初春时节,苍天道宗之内,余寒犹厉,这漫天飞舞的梅花,正像满山红雨一般。
一个老头正与凌天站在山崖之上。
天辰子道:“千年之前前往山门之外接待宾客来使之人乃是为师,宗门山门之外有一座高楼,楼高百丈,乃是为师当初所建,高楼之下,其实……”
天辰子像是回忆起了往昔那段日子,稍稍一沉吟,继续道:“高楼之下其实镇压着为师昔日好友,他那日深受重伤,仇家追击,迫不得已只有遁入高楼地基之下隐匿。为师请苍梧师祖作出一个阵法,借口是让我苍天道宗迎客高楼能万年不倒,以便让为师好友安心休养,他今年之内应该就会出关,到时候也许风云际会,徒儿千万小心!”
天辰子这种清风明月一样的有道修真,竟然也有这种往事!
天辰子身为一派掌门,当真是有掌门之尊,修为虽然未入天道,但依靠云山大阵,也能力撼仙道大能。
凌天也完全能理解师尊的作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师尊肯告诉自己,那么师尊所作之事依旧如数百年来教导自己一般,但求无愧于心,凌天也许不能做到,但是凌天一定不会违背!
“弟子知道了……”
凌天转身下山,剑峰之后的迎客峰前陡然出现了一座百丈高楼。
回到自己别院之中,正要开始一番修炼,便听到门外叩门声响,凌天此时已经是聚魂期修为,百里之内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来人好深的修为,凌天修炼之时,耳目感官乃是最为敏锐的时刻,竟然完完全全没有察觉有人前来。
“兄弟快快开门,大哥有事找你!”来人是苍梧道人。
“这么晚了,师祖不在家陪伴姐姐,来我这里有何事情?”
风清舞和风清雅虽是亲兄妹,但苍梧道人和凌天,却是差了数十倍的师祖徒孙。
“你就要去山门弄那个迎客驿站,我想啊,这数万年来都是这一套,早就已经腻味了,我这次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如我们兄弟两人这次玩点开心的?”苍梧道人嘴角一丝邪邪的笑意,浮现在他连少俊美的脸上,在凌天眼中,竟然有点童趣未月兑得错觉。
师祖放荡不羁惯了,他若是想去,自己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师祖有什么想法呢?迎宾驿站而已,招待一番宾客就是了,何必大张旗鼓?就不劳师祖费心了吧。”凌天只得好言相劝。
“数万年都是翻来覆去的迎客送客,你不觉得这不能体现我辈修真之士的风格?这次正好是兄弟你主持,我就偷偷的跟在你身边,咱们好好玩上一玩,就这样说定了!”苍梧道人童心未泯,就连想法也都是这般诡异!说完这话,他倏的消失不见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到了清舞峰,屋子里老婆正在陪着女儿聊天。前日唯一的玩伴弄了个身形俱灭,这几日来都不开心。
他收起脸色的笑容,面色沉重的走进屋子。
“刚才上哪玩去了?”风清舞白了一眼,努嘴示意他安慰一下女儿。
苍梧道人索性说实话:“去妹夫那玩一下,他这性格可真不如他那徒弟。”倘若女儿真的喜欢那个白起,他便下山去将他元神拘来,为他做一具身体便好。
“爹爹……大师兄他真的没死么?”姑娘转过头来,长得像她哥哥的苍梧道人点了点头。姑娘像是放下了,但脸色依旧犹豫。
“姑娘,跟爹爹说说,你这几日怎么了?是不是看上哪座山头的小伙儿,放心,你跟爹爹说,谁要是敢不要你,爹爹将他打得连他师傅都认不出来!”苍梧道人脾性可见一般。
“讨厌……”
姑娘开怀笑道,眼神却不自主的飘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