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是怎么走出木叶医院,我只知道,心里非常难受,泪水也不由思索的夺眶而出。
我在街上一直奔跑,分不清心里的情绪,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我“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摔倒在地。
我眨眨眼睛,急忙擦干眼泪,“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嗯,做人要有礼貌。
但是下一秒,当我一看清眼前的人时,我脸倏地一沉,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日足大人,你好啊我平静的说道。这回,我连礼都没行了。
日向日足一愣,淡淡的应了一句。我正想越过他,日足却叫道,“悠,等等!”
我转过头,“有什么事吗?”
日向日足抿唇,欲言又止。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和他耗下去,不耐烦的又重复一次,“日足大人,有什么事吗?”
半响,日向日足从他的袖子里递给一个卷轴,他轻声说,“这是你父亲,日差临终前,让我交给你和宁次的,你看了,可以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恨宗家
我注视着他手上的卷轴,的确,是父亲的字迹!
我连忙一把夺去,接近贪恋的抚模着卷轴上的字,“父亲…的确是父亲惯用的纸(卷轴)…”
日向日足左右一看,指着一旁的长凳子,说道,“悠,我们去那里坐吧,你再慢慢的看卷轴
“…好!”
……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为了宗家而死。
然,这里却清楚的写明,父亲他,是自愿为了我,宁次,以及木叶村而死。他是靠自己的意志,靠自己心中的爱…
父亲说,这是他头一次有了选择的自由,可惜也是最后的一次。父亲在拼力地去改变这一切,保护村子,保护日向家族,是要用一颗爱心,而不是用责任心。
而他,也完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以爱心,保护了我们。
“父亲…父亲…”泪水又再次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它们顺着脸颊,流下来。
回忆起父亲以往对我们的呵护,疼爱,指导,责骂,我心头又是一酸。
父亲…
同时,我对宗家的恨意,和报仇这个一直支撑着我的信念,在此刻倏然瓦解!
报仇,一直是我的所向之梦,我的目标…
可是现在…
蓦地,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我微微一惊,如果是宁次哥哥,他恐怕,会更难接受吧?
“悠,希望你现在,能够不再继续恨宗家日足充满了内疚的声音划过我的耳际。♀
我冷笑,“不恨?凭什么?就算再怎么说,如果不是你们宗家,不是你,父亲也不会死,就算我现在不恨了,你们还是一样亏欠我和哥哥!”
“就凭你是日向一族的日向悠!”
我一愣,日向悠…日向悠…我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不禁哑然。
是啊,日向悠…
我是宗家的日向悠!
这代表着什么…我怎会不知晓?
“我不承认!”我冷厉的道。
日足的白眼一眯,“日向一族已经承认了言下之意,我承认与否,根本就无所谓,日向一族的整个大家族都已经承认了,包括他,我无法反抗,除非…我不要宁次哥哥。
“哼!”
日足垂眸,倏然站起来。
我看着他,“干什么?”
“给你下跪!”日向日足从嘴里吐出,说着,作势要跪下。
日向日足跪下来,乞求我的原来,我平静的说,“我接受了没错,我接受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对他仅剩的恨意也已经散了!他的一跪,所代表的意义,我又怎么可能不知呢?
日向一族的族长给我下跪啊!这是多么一件…欢乐的事情啊!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皇上嫔妃这么喜欢别人动也不动就跪他了,原来被人跪着乞求原谅的感觉是这么的…爽!
“悠,日差生前,曾经说过,他希望你和宁次,都能够出生在宗家,继承他的意志,保护日向一族…”日足坐在我身边,放软了声音,轻声道,“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一火的孩子,只有日差一个人怀疑,但都被我们否决了。现在你总算如了他的愿,成为宗家的人,而且还是族长继承人,这都是我们补偿你的,难道还不够?”
我看着日向日足,瞪圆了眼睛,补偿?等等,我原来还以为,这当中存在着阴谋,靠,真是补偿?!
“你说,是补偿?”
日足点点头,稳重的声音里充满着诚恳,“至于宁次,我也会想办法,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宗家的一份子,这点你放心,这也算是我对宁次唯一能够做的补偿。我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垂眸,咬紧了唇,接受?我能说不吗?父亲死前,他最希望我们能够生在宗家,现在日足想要补偿我们,这不就间接等于如了父亲的愿望吗?
更何况,我现在对宗家的恨意,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他们?
半响,我点点头,抬头轻轻地说,“好,我接受
日向日足大喜,笑道,“太好了!”这样一来,他总算能够面对日差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伸出食指,摇了摇我,“我不要从我现在住的屋子搬走,我要和宁次哥哥一起住,至于族长继承人这个职位…你看着办,就算被撤走了也无所谓
“不会的,继承人这个职位,是你的日足压住心里的兴奋,恢复以往的威严道,“我看得出,你比雏田,甚至是花火更加的具有天赋,我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你,为了日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向一族的未来着想。保护日向一族,是日差的意愿,你难道想违背吗?”
我咬牙,又拿父亲来压我。
最终,在日足一番的诱惑加威胁,我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成为继承人。
“不过,宁次哥哥的天赋也很好啊,为什么不要选他?”
日向日足一笑,笑容里有着狐狸的狡猾,“我对他,有更重要的职位!”
我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日向日足总不会把哥哥怎么样的。
我很放心!
尔后,又和日足谈了一些关于日向一族内务的事情,我站起来,打算告退了。
临走之前,我把卷轴丢给日足,告诉他,还有宁次,他必须征求到宁次的原谅才行。日足点点头,这是当然的。
我妖娆一笑,戏谑地说,“日足大人,这就是说,你还要再跪一次咯!”
日足有一瞬间的尴尬,他咳了声,“应该的,应该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