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简四周并没有多少人,人们都被那烤全羊和显贵之族吸引了去,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即使有人也不会注意到几个女孩儿家家的事儿。
此刻,云玉娆右手里的丝帕甩了甩道:“都是自家姐妹,相信简妹妹不会在意的对吗?”
不等云玉简说话,只见云玉娆轻踏莲步,绕向云玉简身侧,顺手将手上那方酒壶提起,将酒壶里的酒悠然自得地慢慢倾注到云玉简的头顶,冷然的酒液让云玉简打了个激灵,云玉娆却微笑地说着:“简妹妹一向是宽宏大量的,不是吗?”一边说着一边倒着酒:“哎呀,都是姐姐不好,不小心将酒洒到妹妹身上了,真是对不住手里的丝帕随意在云玉简的发间扫了扫,眼里全是笑意。♀
这下换云玉璃赔笑道:“哎呀,姐姐就是姐姐,咱自家姐妹有什么好计较的
身旁皎白已经惊呼了,赶忙拿着帕子替云玉简擦拭。
辛辣的酒液顺着云玉简的睫毛向下滴着,几欲令云玉简睁不开眼,脖颈如同被人灌入了冰块,整个人都被揪了起来。
“你们欺人太……”皎白话还未说完,便被云玉简挡了下来,几缕湿透了的发丝黏腻在云玉简的额间和面颊,胸前也湿了一片。♀
云玉简咬着牙,凝着微笑的云玉娆,不断告诉自己要忍耐,素色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公然与之发火吃亏的只有自己,嫡庶有别,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只是云玉简没料到云玉娆会这般心急,公然与自己难堪,怕也是吃准了这点。
在这个角落,没有人会帮着自己,甚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什么,没有冲突,便没有受害者,而对方却是嫡出大小姐,云玉简捏紧了手心,浑然不知细密的血珠子已然沁出于掌心,渐渐沾染了指尖。
夜里的风冻得叫人发慌,云玉简从头冷到脚,这人便是僵持着不动,皎白已急出了泪花,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玉简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冷然从容着道:“姐姐说的对,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玉简先行告退说罢,转身便走。
身后是云玉娆与云玉璃轻盈的笑声,云玉简分明见着不远处董楠嫣轻掩着帕子笑着。
这样的夜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云玉简一言不发,向自己的中房走去。
皎白见云玉简面若玄色担忧道:“小姐没事吧,去洗洗换了这衣裳吧
“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候着早些休息罢云玉简接过皎白递来大块轻萝巾子和干净的衣裙,便独自一人去了崖下熔泉。
一路萧冷,从发梢至足前浓烈的酒气冲击着云玉简,不由加快了步子。
熔泉氤氲着暖黄色沉烟雾气,缭绕如仙境,却也模糊了视线,暖融融的气息一阵阵扑了过来,云玉简脚下的路看着有些恍惚着。
白日里是这条路吗?云玉简心中起了疑问,这会儿宫女们都去了宴会场上了,偌大的熔泉处竟然无一人,云玉简吸了一口湿润的气息。
心里有些懊恼,白日里怎走的这般匆忙,这男泉女泉都没看清,又想着,反正现在人们都在宴会场上,这儿压根就没人,先洗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