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宿没睡,吴双眸里透着一丝灰,只盼着榻上人儿快些醒来,已过寅时,天都开始发蓝了。♀
府医走上前来道:“少主歇息罢,云姑娘自有福照又对傅氏道:“令媛情况自此,还请夫人克制哀伤才是
傅氏心中倒也是淡然,浅浅道:“多谢大夫了转身便退出了幔帐。
屋里安静得吓人,只听得外头风声猎猎,瞅着这天色墨蓝,傅氏不由打着哈欠,打完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吴妈妈去了没多久,国公云崇山便只身前往皇室寝殿,云家二小姐病危的事情便传遍了整座朔雪宫。
冬狩节里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着实不吉,皇帝心中自是格外不舒坦,便遣了随行太医前去观诊。
朔雪宫顿时便闹开了,平日里熟悉或者是不熟悉的都紧盯着云家二小姐的事儿,云玉简的屋门几被踏破。
唯一能算的上朋友的大致也只有叶梵愔一人了,天还暗着,高夫人便陪同叶梵愔来到云玉简寝屋里。♀
入了门,先是向国公和国公夫人请了安,国公云崇山似乎疲惫不堪,自二丫头回府之后,便没有一天是消停的,只见云崇山苍然道:“大女儿已然患失魂症,二女儿却要受的如此煎熬,难道是上天要责罚我云某人!”
“老爷切莫惘想,二丫头定会没事儿的傅氏不咸不淡地安慰着国公云崇山,高夫人看在眼中,傅氏与那日云玉娆受困于断廊那头时的心境有着天壤之别。
高夫人浅浅一抿嘴,坐在客座上头呷着暖茶,叶梵愔疾步去了幔帐后头,才一近身,便见着天府少主阴翳的面庞,心脏不由紧缩片刻,才问了安:“臣女见过少主,云姑娘如今何状了?”
吴双迅速望了眼叶梵愔,浅声道:“大夫下了通牒,状况不甚糟糕
叶梵愔惊了片刻,喃喃道:“这寒症当真可怕她着实不知云玉简心脉不稳,弱质之躯经不住这般病痛。
彼时,消息已然传入北国寝殿,软榻上安国荞箬几乎是弹跳而起,用最快的速度替自己梳妆打扮好,冰蓟还未上前,安国荞箬便自行取了披风向外走去,冰蓟跟在后头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自家主子这般急,定然是去臧鸦太子寝殿了,即使着急万分也要梳妆打扮,安国荞箬这样骄傲的女子,怎肯轻易向人示弱,冰蓟常叹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儿,是缘还是劫?
安国荞箬赶去寝殿之时,见牙月同臧鸦太子正在堂内,牙月一脸严肃,臧鸦太子却显得有些阴鹫。
“吊气甚好,只怕身子受不住牙月担忧地道,身旁桌子上是一方月白珠光锦匣子,上头暗纹织着藤蔓花案,一粒浅蓝碧玺小钮,衔着锦匣子上下两半,十分精致,蓝白二色绝无它色,暗纹尊荣华贵,知是名贵之物。
安国荞箬一眼便望出那蓝白锦匣子是何物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此番贡品里最名贵之物便是如此,没想到北皇竟然如此重下血本出使南朝,这雪参怕是百年难寻一支,唯与之媲美的是尚在北皇宫中珍藏的一味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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