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朗声道:“这不是甚好?”
“怕是没这般简单。♀”云玉简觉着云玉娆怎可能就转了性子,即便是真转了性子,傅氏也不可能会转。
“小姐,该收拾收拾东西了,这午膳后便要动身了。”皎白目光垂了垂。
云玉简道:“有何物件好收的,怎么?不想回去么?”
“奴婢就是不想回府,一会去就……”皎白撇撇嘴道。
云玉简如何不明白皎白的想法,云府如今早已是险恶之地,可转念一想,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安生,倒不如去那最险恶之地,自己还有仇未报。♀
便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安生回去便是。”云玉简缓声叹息着。
彼时,北国使节团寝殿内。
“什么?你说太子哥哥暂不回去?”安国荞箬满脸怒意,极端惊诧地嚷着。
冰蓟迟迟不愿抬头,小声道:“殿下说……说是有事在身,暂不回北国,还请小姐现行回去。”
‘呯’的一声,安国荞箬手中那盏通透琉璃茶碗便被摔得粉碎,茶渍喷溅在冰蓟裙摆,星星点点的褐色,显得那般刺眼。
“小姐莫要动怒。”冰蓟只得好声宽慰道。
安国荞箬哪里肯依:“晾着我算那般?要我怎办?”怒意烈烈。
冰蓟又道:“小姐,咱也可以不回去,只要有个缘由便是。”
安国荞箬回过神来,定定看着冰蓟道:“对,你说的对极了。”安国荞箬顿了顿又道:“即刻便修书一封,同父亲大人说,说本小姐同太子殿下在一块儿。”
冰蓟显然是舒了一口气,她并不惧怕暴怒的安国荞箬,只是设身处地在安国府上,为奴为仆不可自得罢,冰蓟便退了下去准备笔墨纸砚。
此刻,殿中。
牙月浅声道:“荞箬也不回去。”
一阵沉默,臧鸦太子没有答话,牙月早已习惯兄弟二人如此对话,永远是一方在说,一方默默听着。
牙月用了口茶,接着道:“此番之行,可是为了她?”
虽然臧鸦太子无言语,可牙月分明见着了他眸子中的光亮,随后,臧鸦太子道:“不全是。”
“哈,就知道你的想法。”牙月拍掌笑道,他自是喜爱云玉简的率真和睿智,接着道:“荞箬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牙月打趣儿地说着,他知晓自己兄长同荞箬只有兄妹之情,全无男女之爱。
臧鸦太子冷声道:“由她去。”
牙月只得耸耸肩不做声。
午膳时分,廊道上静默如夜,平日里的闹腾此刻全无了声息,众人仿佛都割舍不下这短暂的朔雪宫之行。
云玉简站在廊道,向崖下雪原望去,初见冬宫时的震撼,还在心中回荡,那样磅礴恢弘的宫殿,日日夜夜长长久久面对着那广阔雪原,肃穆中却透着些荒凉之意,寒冬似乎总笼罩着这片荒野,哪怕是阳光普照,也散不开那层层积雪。
此刻,云玉简无了胃口,一桌子的饭菜便是成了摆设,一阵冷风划过云玉简脖领处的厚茸,不由紧了紧披风,不知此刻自己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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