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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板回答道:“结过,可是没有儿子啊!只有一个小丫头,老天不长眼啊!老子正准备离婚、再找一个结婚,生一个儿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偏偏被抓了进来,老天真他妈不长眼,与我姓戴的过不去。无论花多大代价,老子都要出去、出去。”戴老板说完,一下坐了起来、眼光痴痴地望着前铁门。
我伸出右手掌在戴老板眼前晃了晃,戴老板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推了一下戴老板、说:“不是疯了吧?”
“疯了、疯了。全世界都疯了,老子也不会疯!”戴老板讲完又一趟、倒在了铺板上,用自己的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
小付碰了碰我、问道:“浩哥,明天你要去送货?”
我奇怪地看着小付、反问:“你怎么问这事?”
小付笑了笑,王进冒了一句:“他担心你去送货,他就没有去送货的机会了。”
刘俊接口道:“对、肯定是这样想,他想明天拼命干、好同道哥去送货,又担心你要去,他不敢和你争。”
我努了努嘴,对小付眨眨眼、问:“是不是这意思?如果有这个意思的话、请放心,也请大家放心,我明天绝不去送货。号里的规矩,我不会破坏。”
小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有这个意思、想法的人应该不止我一个,只是我说出来了而已。”
我点点头,然后对王道德说:“从明天开始、我不给号里登记任务数了。”
王道德丢了个别人不明白的眼神、问我:“为什么?”
我回答道:“因为王进与我们一起吃饭,如果天天是王进干的货最多的话、别人会怀疑我故意偏向王进,把王进的交货数记多了。”
小付连忙说:“我是想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更不要说怀疑。别人有怀疑,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王道德问道:“是谁怀疑?”
我没有吭声。
戴老板松开自己的双手、说:“有人问过浩哥,有没有将王进交货的数字记错了……”
王道德接过话、问:“是谁问的,谁他妈怀疑记错了?”
随后、王道德将拳头扬了扬,问小付、让小付说出来是谁在说三道四?
小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他自己是没有问什么的,有人说了的自己站出来。
王道德凶巴巴地看着几个人、问:“谁说的,说的什么、站出来。”
我原本是不想记数了,免得受王道德摆布、所以就提起来这回事。
王道德走近鸿运、问:“是不是你怀疑浩哥偏向王进?”
鸿运站起来说:“我没有怀疑浩哥偏向王进,只是讲、王进做事好像没有我快,而交货的数却比我多……”
多字刚落,王道德不待鸿运继续说下去、就啪地一拳飞到了鸿运脸上,鸿运的头被打得一甩,啊了一声。
王道德刚想再上一拳,我连忙一扑、双手搂住了王道德。王道德猛一挣、将我一甩,差点将我摆掉。
我更加使劲地搂着王道德,说:“他又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无心地讲了一句而已。”
王道德一边挣、一边说:“杂种。说这种话,就是怀疑我们俩偏向王进。你松开,老子今天好好收拾他、要弄残他。在这号里、老子想怎样就怎样,谁他妈讲多话、说三道四,老子就要收拾他。松开我、松开我。”
我双手死命搂紧着王道德,对戴老板说:“戴老板、你快将鸿运扶到后面去。”
王进这时、火上浇油地说:“什么东西,浩哥、什么人,他怎么会玩鬼。自己心中有鬼、不服气,七嘴八舌,就是欠收拾。”
我骂道:“杂种、少罗嗦。”一边骂、一边将王道德往前挪,王道德则拼命甩。
一时、两个人僵住了,我挪不动他、他也甩不掉从后面反抱着的我。好在戴老板将鸿运扶到了后面后,走过来、帮我拉王道德。
二人才将王道德挪到了前面,戴老板对王道德说:“鸿运真的是无心之说,不用放在心上。”戴老板说完后对我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浩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明天还是继续给号里记数,这么一件事、没有必要弄成现在这样。”
我一边按王道德、一边说:“没有事,不关他们的事,我只是嫌弃记数麻烦而已。”
王道德被我按下后,说:“那小子、欠收拾,还有几个要收拾的,杂种。谁敢反抗我、我就收拾谁。”
戴老板见我与王道德都坐下了、就模出烟来开,一边开烟、一边说:“算了、算了,大家相聚在一起呆几个月也是一种缘分,没有必要弄成这样。”
我内心之中十分后悔、真不该提起这件事。
王进见我们抽烟,走了过来、说:“浩哥、你拦着干什么,让道哥收拾他、给他们一个教训,以后就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了……”
我一下站了起来,扬起拳头吼道:“滚、给老子滚远点!”
王进悻悻地走开了。
王道德一见王进走了,对我说:“你那么急着拦我干什么,等我打他几拳了、再拦也不迟吗?真是的、多事!以后我再动手打人,你不要急着阻拦,以后还要对不少人要动粗。不动粗、别人不会服你的。”说完,王道德很不满地白了我两眼。
抽了几口烟后,王道德问我还有谁怀疑这事。
我回答他、没有了。
王道德不相信我、又问戴老板,还听谁说了什么。
戴老板也回答,就鸿运一个人讲了句,没有别人说什么。
王道德问刘俊与长子讲了什么没有。
戴老板没有吭声,我连忙说没有,他们都没有提这件事。
正说着,楼上巡逻道上传来了一声喝问:“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只见巡逻道上一个年轻武警脸孔隔着铁栅拦在望下面。
王道德站了起来,双手伸开阔了阔胸,然后不紧不慢地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