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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他全说给我听,就放松了他被我扯着的耳朵,说:“好、全都说出来,不要有一句假话,否则……”我轻轻地提了提王进的耳朵一下。
王进一手捂住我的手、一手比划着告诉我:杨老头已被王道德整服、整怕了,就找了王进、让王进从中搭线,每个月给王道德四条烟、让王道德罩着他杨老头。杨老头每天只需要完成别人一半的劳动任务,以后王道德再也不整他杨老头了、杨老头也不再说什么、这个完成了任务、那个没有完成任务的事,彼此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中午何干警来巡号时,王道德就同何干警讲了,请何干警带来了四条烟,算杨老头孝敬给王道德的。从今天晚上开始、杨老头每餐买三百块钱的菜给王道德,到明天吃完晚饭、整整四顿都下杨老头的钱,一直下到一千二百元为止。
我听了即心惊、又不相信,用手指敲了一下王进的头、说:“等下我去会问王道德的,你要是骗了我、我非打掉你的满口牙齿不可,他怎么敢收人家的烟呢、胆子太大了。”
王进接过我的话说:“什么胆子太大了,他比杨铁彪还要好些。以前不干活、杨铁彪会对每一个新来的都要收两百元的孝敬费,否则就以搞卫生不清洁为由打新来的。打几次后、再由我去说,要新来的买两百元的菜。杨老头、戴老板、包括以前的刘总都买过。现在每天要劳动,杨老头每天都完不成任务,四条烟、一千二百块,就可以一个月不用找麻烦、一个月不挨打,多合算的好事啊。是道哥、要是换了我王进当老大、最少每个月要收二三千才行。特别是杨老头这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风吹两边倒的人,更应该多收,不交就天天打、看他能扛多久。嘿嘿,杨老头本来就是一个软骨头、最怕的就是打他,对他光说没有一点用,他的嘴皮子好快的、死的能说活、活的能说死,这回该到家了……”
我越听越反感、烦躁,踢了王进一脚、说:“他难道不怕杨老头去报告看守所的干警,说他王道德是牢头狱霸、敲诈勒索吗?”
“哥呀、你神经病啊,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说了也白说,干警只会说查一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嘿嘿、杨老头这次真是厉鬼碰上了阎王,一物降一物啊!”
我松开了拉着王进耳朵的手、问:“杨老头只干以往一半的任务、那他的另一半任务谁来完成呢?”
王进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你操什么闲心,这个道哥自己会安排的。”
我插上一句:“怎么安排得好,人人都有一份任务?”
“哥、你真是个讲不清的人啊,这里那么多人、一人加一点任务就行了呀!”说完、王进突然一冲,就匆匆进号了。
我怔着想了一下,很有道理,就准备进号。
戴老板出来了,戴老板走到我面前说:“你进去一下、我同王进说个事,你在这儿、王进不敢出来。”
我不解地问:“你找王进又有什么事说?”
戴老板不耐烦地说:“不找王进说、找你说、有用吗、你能说清楚吗,真是的、你先进去好了。”
我站着没动、将双手往后一背,说:“我就偏不进去,就要听听你同他能说什么大事,他能干的事、我还能干不了吗?”
戴老板推了我一下、说:“走、走吧,这种事、你绝对干不来的,你快走吧。”
我见戴老板有点不快的样子了、就说了一句:“王进是个人才,你都看得上他能干的事、我就不干了,佩服。”说完我开步就朝号里走。
我到号里、假装看书,只见龟儿子王进瞟了我一眼后、就匆匆下铺、走向了风坪。
过了一阵、戴老板与王进先后进号来了。
晚上收货时、王道德带着长子去交货。
我见王道德走了,拉着王进走到风门前、小声问:“戴老板与你说的什么事?”说完手上使了使劲。
王进咧了一下嘴,用手搭在我抓他手的手、说:“别使劲、我同你说。”
王进瞄了瞄戴老板后说,戴老板是个爱面子的人,怕晚上王道德真拿他同其他一些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一样惩罚他,就让王进同王道德说,每个月戴老板给王道德六条烟、也就是二千元钱,让王道德晚上不要找他麻烦、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