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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眼瞟了一下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躺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我连忙走过去、上铺,一边用书给他扇风、一边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发泄、发泄也可以。”
紧闭双眼的唐永强将双手往我身上一放,一头歪靠在我的身上。我伸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唐永强此刻内心在剧烈地起着波澜。
我轻轻说了句:“安静一点,过好一天、一时就行了。”
我刚说完,何干警来了。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回答是那死脑壳突然发泄一下、叫了几声。
何干警让我注意安全。我回答知道了。何干警看了看后、点点头就走了。
唐永强在我身上躺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轻轻地讲,让我放他下来,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会。
我双手扶着唐永强的脑袋、轻轻地放了下来。
我注视着紧紧闭着双眼的唐永强,从他脸上不停地蠕动的肌肉、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明显地感觉到他无法入睡。
我轻轻地俯在他的身旁、说:“睡不着、就聊一下。”
他摆了摆头。
我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正好看到戴老板望我的目光。戴老板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看了一下唐永强、轻轻地站了起来,戴老板见我站起来了,就对我一努嘴、示意我跟上他。
我随戴老板到了铁门前,戴老板似蚂蚁的声音一样贴在我耳根边说:“小心点,明天国庆、按常规会枪毙人,要特留心。”说完、戴老板伸了两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后,对着小罗与唐永强躺的方向一指。
我点点头、回答:“应该不会有事吧?”
“大事应该不会有。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留心一点、免得麻烦。”戴老板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走上了铺。
我也走上铺、挨着唐永强,看了一眼唐永强、只见唐永强脸颊上有泪花。我伸出右手轻轻为他拂了拂,双手又搂起他的脑袋、轻声说:“睡不着,我们俩兄弟到外面去聊聊?”
唐永强枕在我身上的头微摆了一下,喉管懦动了一下、轻吐了一句:“放下我的头,你睡吧。”
我将他的头搂了一下,说:“靠着我的腿、你脸舒服点。”
唐永强紧闭的双眼又溢出了泪珠,他用牙一咬嘴唇、嘴唇流出了血。
我连忙伸手、为他拭去泪与血渍,说:“有什么事、说出来,信得过我、当我是兄弟、就出去聊一下。”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的唐永强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我,“这个环境中、你是我兄弟,但愿下辈子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伸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双手,说:“兄弟、朋友都是一种缘份,虽然我们交往时间短、沟通也少,但都是性情中人,心中有感受就行了。”
“你太年轻了,人不傻、只是性格使然,以后要听戴老板的。我观察了他,他对你是真当兄弟看待的。你要尊重他,毕竟他的年龄比你大了不少,与他的相逢也是一种缘份,好好珍惜。”
“我清楚、戴老板是将我当兄弟对待的。只是我看不惯他太啰嗦,有时故意气气他而已。”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唐永强问我、是不是下雨了?
我就问站在风门边的杨林、是下雨了吗?杨林说,是下雨了、看样子还很可能会下大暴雨,天上的云黑压压的。
果然、一下子就电闪雷鸣地下起了大雨,风坪不时传来了急骤的吧嗒、吧嗒、雨点打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只听一阵又一阵呼啸的风声直入耳际。
下午三点钟、罗教来了。罗教将我与石保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后,对我俩讲,明天是国庆、要枪毙唐永强、小罗与甜儿。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月兑口而问:“这么大雨天,怎么枪毙人呢?”
罗教白了我一眼、说:“这是最高法院定的日子,我们管不着下不下雨。”罗教交待我与石保千万不要走漏了口风,必须在今夜到明天凌晨这段时间之间确保两个死脑壳万无一失。罗教让我与石保今晚都不要睡觉。
我与石保都答应了罗教、今晚一定不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