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悦耳的铃声响起,沈清无奈的接了电话:“喂……姐啊,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三点半的飞机,晚上就能到家。”
“哈哈……我知道了,晚上做大餐犒劳你!”那边传来沈姐姐明媚的笑声,“这次的任务还顺利吧?”
“那是自然,对方不怎么愿意合作,我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好在芯片顺利拿到手了,我看了里面储存的信息……”沈清说话的声音突然压低了,“难怪那位先生非要把芯片弄到手,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好料,想来随便曝光一两样,他那对头都得引咎辞职了。”
“这是顾客私密,你看什么?小心惹祸上身,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沈姐姐难得严肃的教训沈清。
沈清揉揉鼻子,调皮的皱了皱眉毛:“哎呀……我知道了姐,我这不是好奇吗,而且咱们好歹也要留一手,免得他们过河拆桥,以前这样的事儿还少吗?我已经把内容传到你邮箱了,待会儿把芯片交给他们,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两百万美金到账,可以好好玩儿一段时间了。”
沈姐姐无奈的笑了笑:“行行行,就你有理,路上小……”
不等沈姐姐的话说完,手机听筒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通话就结束了。沈姐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声音……分明就是爆炸声!
沈清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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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三妹妹说的可是真的?”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穿着碧色襦裙的小姑娘脸色煞白的看着对面另一个年纪较小穿着大红刻丝百花裙面容倨傲的小姑娘。
面容倨傲的小姑娘扬起一抹笑容,讥讽道:“哼……母亲是侯府的主母,我们姊妹的婚事都由母亲做主,二姐姐你自然也不例外。”
一旁穿着水蓝夹袄的小姑娘面带焦虑:“都怪我多嘴,让二姐姐和四妹妹生了间隙,你们别吵了。”说着就想要伸手去拉身着碧色襦裙的小姑娘。
“三妹妹你别拉我,谁人不知江侍郎家的公子是个傻子,母亲怎能如此?”碧色襦裙的小姑娘已经落下泪来,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却瘦削的脸颊流下来,“难道只有大姐姐和四妹妹才是父亲的孩儿,才配找一门好亲事,我便只是野丫头吗?”声音到最后已经开始呜咽。
“谁让你娘不受宠!”面容倨傲的小姑娘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
“再不受宠也是父亲的正室嫡妻!你娘只是平妻!凭什么!”碧色襦裙的小姑娘满脸激动,捏着帕子的手几乎要指到对方脸上。
听到这话,面容倨傲的小姑娘脸色剧变,伸手就要去扇巴掌,嘴里还不住的嚷嚷:“你胡说,你娘个病秧子哪里配做锦乡侯府的当家主母?我娘才是!”
水蓝色夹袄的小姑娘看着两人几乎要打起来,急忙上前去拉架,三人扯成一团,也不知道谁脚下一绊,碧色襦裙的小姑娘身子一歪就要跌进旁边的湖里,慌乱之下扯到了红色百花裙的小姑娘,两人滚作一团,扑通一声一起跌进了湖水里。
“救命啊!快来人!四小姐掉进水里了!”水蓝色夹袄的姑娘看到两人掉进水里胡乱的扑腾,头几乎要没入水下,吓得尖叫起来。
未几,几个粗壮的婆子跑了过来,急忙跳进水里去救人。
“快点!快救四小姐!在那边……要沉下去了!”水蓝色夹袄的小姑娘趴在湖边焦急的指挥着众人救人,折腾了好久才将两人都从湖里捞上来,而此时两人也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怎么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四小姐掉进水里了?”匆匆忙忙走过来一个红色洒金如意锦裙的妇人。
“母亲……”水蓝色夹袄的小姑娘急忙过去搀着那妇人,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二姐姐和四妹妹就掉进湖里了,我离得远也没拉住。”
那妇人深深看了一眼水蓝色夹袄的小姑娘,才开口:“快些把四小姐抬去福安堂,赶紧请大夫来看看,去找流云斋的人把二小姐也抬回去。”
四小姐呛了两口水,被拍了两下后背咳出了水,如今已经清醒过来,裹着宝瓶纹样的大氅坐在暖轿里,听到说话声撩起轿子的帘子,恨恨道:“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守着二小姐,等流云斋的人亲自来接二小姐!记住,不许别的院子的人帮忙!”
那妇人一扭身:“听到四小姐的吩咐了没?流云斋的人一刻没来,你们就一刻不离的在这里守着二小姐。带四小姐回福安堂!”
可怜的二小姐,众人只顾着救四小姐,四小姐都上岸了,三小姐才尖叫着还有二小姐,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久的时间,此时还要被寒风吹着,怕是神仙也难救了。那几个婆子听了这话,已经面露不忍别过脸去。
就在此时,谁也不知这一场事故,已经导致了二小姐本尊身亡,随即这具娇小柔弱的躯体便被夺舍。
半个月以后。
“二小姐”小丫鬟十五咬着嘴唇进了屋子,“今年冬天给的炭又不够用了,奴婢挑了银霜炭送到夫人那边去了,咱们冬天又要烟熏火燎的过了。”
沈清蔫蔫儿的躺在床上,脸色有着病后的蜡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不停播放着这半个月以来,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切,最终叹了口气:前世种种譬如烟云,如今她不是叱咤佣兵界的血狼,只是一个陌生时空不受宠的深闺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冬天取暖的炭火都是个问题。以后的日子还得好好规划规划,活着,然后才能好好的活着。
沈清转头看了一眼十五,嘴唇弯弯露出个笑容:“没关系,先紧着娘那边,她身体不好,普通碳烧着要咳嗽的。初一呢?去取月例银子还没回来?”
十五走过来扶起沈清河,在身后放一个厚厚的靠垫让她倚着:“快回来了吧,大约又和福安堂的吵起来了,要不银子还不知道要被克扣多少。”
“我们被拘在院子里,除了平日打点,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容我好好想想,再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沈清接过十五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又端了茶水漱口。
“都怪三小姐,要不是她诓着您和四小姐打架,也不会被二夫人抓了把柄关起来闭门思过,还害的您掉进水里生了好大一场病,到如今都起不来身。”十五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当时人傻,听了三妹妹的话,知道二夫人真要把我许配给江侍郎那个傻儿子,四妹妹又讥讽了我几句,一时没忍住,推搡起来,就掉进了水里。”沈清笑了笑,“不过现下既然知道了二夫人的心思,就得想办法打消了她的心思。这事瞒着娘那边,别让她担心。”
十五定定的看着沈清河,直觉自从落水后,自己的二小姐就有点儿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不过,差点丢了性命,半条腿都踩进了阎王殿,总该有些改变吧。
“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放心就是了。”十五把药碗茶盅收拾好了,又端了一碟子蜜饯,这时去取月例银子的初一才回来。
看着沈清服了药又沉沉睡了过去,十五拉着初一除了房门,站在屋檐上悄悄说话。
“咱们小姐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钱,夫人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再加上咱们流云斋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的月钱,总共是三十二两四钱银子,到手的也不过二十两银子。说是要过年了,府里开销大,从二夫人到下面的几位少爷小姐,该省的都省省。”初一咬着牙恨恨说道,“呸!堂堂锦乡侯府,何时到了要主子们缩衣节食的开省了?还不是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管事妈妈作恶,欺负咱们夫人小姐不受宠!”
十五忙拉着初一安慰:“一直都这样,你回回都说一遍,被她们听到了,下个月更难过。”
“我就是替咱们夫人小姐不平!明明是侯府正室夫人,嫡出的小姐,被二夫人打压也便罢了,还要被姨娘欺压,就连那帮子恶仆都敢踩两脚!”初一扭着帕子,将帕子当做那些人的嘴脸,恨不得撕破了,“夫人若非体弱常年缠绵病榻,侯爷也不会娶了平妻掌家,夫人的身子骨……何时才能有起色啊。”
“夫人从生了二小姐伤了身子就一直缠绵病榻,怕是……只盼着二小姐能说个好亲事。”十五叹口气,如今府里都有二夫人打理,二小姐的亲事也捏在二夫人手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去做事,而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沈清缓缓睁开了双眼,抿了抿嘴唇,抬手看看细细的手腕,轻轻叹了口气。锦乡侯府嫡出的二小姐沈清河,就是她如今的身份,也许这就是缘分,两人的名字只是一个比一个多了个河字。虽然是嫡出小姐,可是生母重病卧床,府中人人避之如蛇蝎,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侯府主人锦乡侯几面,府里守卫森严,也没法出门,她就是神仙,也变不出来银钱来,还得时时提防着府中姐妹的小手段。这日子……真是比以前难过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