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比你了解的更多,毕竟我和四妹妹的关系,也许还不如你和她的关系来的好。”沈清河半是无奈的说道。
许嫣看沈清河的表情不似作假,也就不再问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红梅树下,虽然不似腊梅那样清香扑鼻,然而色泽更加鲜艳的红梅,在晶莹的白雪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娇艳。红梅花蕊上点点雪白,美丽的惊心动魄。沈清河抬手折了一支递给许嫣,笑道:“宝剑赠英雄,娇花赠佳人,嫣儿和这红梅可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呢。”
许嫣被沈清河这番话说得心里喜滋滋的,骄傲的一抬下巴:“我大姐姐可是雍都第一才女呢,我好赖也能承上三分!”
沈清河伸手就要去点许嫣的脑袋:“你个厚脸皮的!”许嫣急忙往后退两步,想要躲开沈清河的手,却不料撞在了树干上,顿时书上积雪纷纷扬扬落下来,两人领口发梢都落上了雪花,片刻后雪花化成雪水,冻的两人都是一哆嗦。
许嫣眼珠子转了两下,蹲捡起一团雪就往沈清河身上扔去,沈清河避闪不及,那团雪刚好砸在了她肩膀上。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嫣儿你给我等着!”说罢,蹲也团了一团雪,就往许嫣领口塞进去。许嫣使劲儿挣月兑,那团雪虽然没进去领口,却也落在了她肩上。
两人似乎是玩儿开了,雪球飞来飞去,你来我往,身上都不知道被砸中了多少下,然而笑容却是灿烂的,清脆的笑声,让站在不远处的初一和雁回也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几人都不曾注意到,在梅林角落里,有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支梅花,正嘴角含笑的看着梅林里的两人。
“清河,看招!”许嫣手中一大团雪球月兑手而出,冲着沈清河头顶飞来。
沈清河蹲子,那团雪球越过她头顶飞了过去,沈清河抬头看着许嫣坏笑:“这次轮到……”却看到许嫣神色有些奇怪,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她身后,沈清河似有所感,缓缓回过头,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没消散。
何兰生唇角的笑容,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能将这皑皑白雪融化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胸口沾了一坨雪花,不用想也知道,刚刚沈清河躲开的那个雪团砸在了他身上。
沈清河站直了身体,将许嫣护在自己身后,微微一笑:“这位公子,私闯后宅并非君子所为,还请速速离去。”
何兰生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姑娘疏离礼貌的笑容,方才那样明艳照人的笑容好像没存在过似的,不禁一愣。知道沈清河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才回过神来,一张俊脸羞得通红,急忙作了个揖,转身匆匆离去。
“定然是后院的婆子偷懒,才让外人混了进来,嫣儿别怕。”沈清河安慰道。
许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却让沈清河如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认识他吗?”许嫣咬着嘴唇轻声问道,看到沈清河摇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解释道,“馥郁兰香何兰生,雍都三公子之一,是你们家二夫人的内侄,何连生的嫡亲哥哥,雍都里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呢。听闻常二小姐对他痴心一片,昌乐伯夫人和丞相府何夫人提过此事,不料何夫人瞧不上常二小姐,听说何夫人看中了礼亲王府的大小姐,可是人家礼王妃又瞧不上他们何府。礼王妃说过,何家往上数三代不过是岭南的地主乡绅,哪里配和礼亲王府结为亲家。”
沈清河倒是被这位礼王妃的话给吓到了,问道:“这礼王妃当真是心直口快,就算是不愿意同何家接亲,也不必这样出口伤人吧。”
“你是不知道,礼王妃的姐姐可是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对这个妹妹甚是疼宠,皇上有多么宠皇贵妃娘娘谁人不知,当初礼王妃和礼亲王赐婚,就是皇贵妃娘娘求来的。”许嫣给沈清河科普着。
沈清河很疑惑:“这些应当比较私密吧,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自己做事不懂得掩人耳目,恨不得嚷嚷的整个雍都都知道,你都不知道,这些世家背后都在看她们的笑话。”许嫣撇撇嘴,似乎是很不屑,“不过何兰生的美名并没有因此损毁分毫,只能说他本身太过耀眼了,以至于别的什么都破坏不了他的形象。”
“他就那么好?”沈清河有些无语,刚刚那一瞥,也没觉得有多么惊艳,看上去也不过是清俊温和的少年而已,似乎还有那么一些腼腆。
“五岁成诗,七岁通读四书,明年开春就要参加会试,听说皇上看了他的文章都赞誉有加,说何家又要再出一名状元郎了。难能可贵的是,他并没有雍都那些公子哥的纨绔习气,性格也是温润如玉,去何府提亲的人都要把何府的门槛踏平了。不过听说早年慧明主持给他批命,说是他年过十八方能娶亲,否则便有大劫。”许嫣说的信誓旦旦,然而沈清河只想笑,这难道不是托词吗。
沈清河现在思考的确实,为何他会出现在锦乡侯府的后花园里,以及刚刚离开时沈清湄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沈清河心里不断吐槽,这到底是闹哪样。
“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花也赏了,鞋子衣服也湿了,该回去了。”沈清河拉着许嫣就走,“先回流云斋换身衣服,我们俩这两身衣服也算是毁了。”说着看看自己身上被雪团砸出的水迹和不小心在地上蹭到的泥土,无奈的弹了弹衣袖。
许嫣倒是拉着沈清河的衣袖笑道:“那我可得蹭你一身衣裙了,可别小气啊。”
两人说说笑笑的就回了流云斋,初一十五伺候两人换了干净的衣服,又重新梳发上妆。一番梳洗,沈清河同许嫣又回了后花园暖房,暖房里其他的几位小姐围了一张桌子,正说说笑笑的行酒令,皆是喝的脸色酡红。
沈清河笑盈盈道:“我们两个贪玩儿,倒是来的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