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阮妩冷笑转身,手指着脚下踩着的地方,“自从你住进来之后,这里对我而言就是地狱。家,什么家?你们两个狗男女的家是么?”
她忘不了,当年她妈妈还没有入土为安,这个女人就耀武扬威的住进来,颐指佣人将她妈妈的东西全部扔了,烧了,而那个她喊了十年爸爸的男人,从始至终都站在一边默许。
她更忘不了,三年前那具细瘦的身体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床上,嘴里喊着爸爸的时候,他却同这个女人无限风光的出海游玩。
是她始终做不到最狠的,始终抛不下那一点所谓的血缘,不然,她真想自己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
沈燕被她指着鼻子骂,一张脸顿时显露狰狞的狠意。
下一秒,沈燕又迅速平缓,那速度让人惊叹。
阮妩紧了神经,沈燕越是一副轻松状就越代表她肚子里的坏水有多毒。
“你紧张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我还能打你不成?”沈燕假笑道。
阮妩不接话,心底却哼:你以为你打过的还少么?!
只见,沈燕打开身侧包包的扣子,翻找了一会儿,一条碧色晶莹的宝石项链出现在她的手指间,迎着早晨的光线闪烁着夺目光芒。
阮妩脸上冰冷的笑瞬间破碎,血色尽失。
几乎是一路跑着,冲到沈燕的面前伸手欲夺走那条项链,沈燕的动作却比她快了一步。
“还给我!那是我妈妈的项链,你把它还给我!”阮妩失了理智的嘶吼。
沈燕双手大力甩开阮妩靠过来的身子,昨晚破身的痛,又因着没有防备,她的腰撞上玻璃桌的尖角,剧痛蔓延,她却感觉麻木。
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条碧色项链。
“阮妩,你要是肯乖乖的嫁给于浩北,替阮氏筹得资金,我和你爸爸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可是你却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丑闻,将阮氏的颜面死死踩在脚下,那也就别怪我和你爸爸心狠!”沈燕涂满厚粉的五官扭曲,站起来盯视此刻阮妩狼狈的模样,笑容得意既恶毒。
阮振强全程坐着,并没有出声。
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公司更重要,甚至于,没有人比他更恨阮妩妈妈留下来的任何一件东西,他不惜贱卖,不惜扔掉,也绝不会留给阮妩。
阮妩仿佛置身在一个冷雾重重的冰窖里,零下的温度冻结了她身体的温度,连同血液一起冻结。
“你们想做什么?”
她抬起苍白透明的小脸,幽黑的眼瞳渐次被深深的恨意浸透。
“这周五,阮氏会举行一个拍卖会,这条项链的底价会以一千万起跳,价高者得。”阮振强下了最后的定夺。
阮妩双手死死攥紧,摁在地毯上挣扎着站起,努力撑起一抹锋利倔强的弧度,拼尽全力反击。
“阮振强,这便是你的一生!二十年前靠我妈妈出人头地,二十年后你依旧无能,还是要靠我妈妈,你娶了这个女人有什么用,她连儿子都没有替你生一个,她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