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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她又打了一个寒颤。我说,“你赶快上炕吧,看把你冻的。”
“那不是怨你吗?死活不肯指出你的星星,一点同情心没有,哪像大哥对妹妹?”柳香这段话说得轻松随意,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我为她的满足而感到万分伤感和内疚。她月兑下鞋,上炕手伸进被褥低下模模炕面,说:“热乎了,还行。”然后,又拿出一床被,扔在炕梢,说;“你把鞋月兑了,焐焐脚。”
我也确实冷了,把鞋月兑下,刚要转身上炕,突然意识到什么,身子一下僵硬在哪里。
我瞬间想到:在这样的秋夜,在这个山村里,在只有我俩独处的小屋里,一男一女,一个地上一个炕上,谁看见了也不会往歪处想什么。可是,一对男女都在炕上,要是谁看见了,那就要犯口舌了。
柳香看出我的心思,赶忙说:“上炕焐个脚,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我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想出来怎样回答柳香的问话。只是,我感到有一丝羞愧飘在脸上,赶紧转身上了炕,把脚伸进被褥里,拿起箱子上的几本书,坐在炕梢,脊背依着被柜,无心地翻着杂志。她见我翻书,说:“那本《平凡的世界》是你送我的,我看两遍了。”我抬头看她,她正在月兑衣服,毛裤毛衫,已堆在她的身边。上身穿着浅蓝淡雅的内衣。她钻进被窝,双脚支起被子,双腿交替着在被子里把衬裤蹬掉了,之后把衬裤拽出被窝和毛衫放在一起。双手平了平枕头,脸朝向我,说:“你坐着要是累了,柜里有枕头。”
我说:“行,你安心睡觉吧。”
柳香说:“你说话算数吗?”
我说:“算数啊!你指的是什么?”
“我睡实成了,你再走。”
我说:“那当然。”
我答应着,翻看杂志中的短文。灯光挺亮,我换一个姿势。这时,我看见她换成仰躺的睡姿,眼睛望着天棚出神。我猜测,她现在是在惦念妈妈病情了。
“你睡吧,你妈不会有危险,现在医院切除阑尾是一个小手术。”
“我也知道,但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睡好了,肯定没事的。”
“我想也是,唉,人生真是不可捉模啊!”她说着,又侧身面向我,“你累了,就躺一会儿。”
我说:“不累,你就别挂这挂那了,这怎么能睡着?”
“我也想马上睡着,可没有睡意!”说完,可能感觉脚下透风,坐起来,把脚底被子又掖了掖才躺下。我的目光掠过她的全身,一个已发育成熟女孩躯体,在她整理脚底下被褥时,毫无掩饰地袒露在我的面前——臀部结实而圆润,细软的腰肢曲线轻盈优美,当她挺起胸膛时,丰满坚挺的形状凸显无遗。我的心禁不住动了一下。
我把头放低,去专心看一篇哲理短文,然后又翻看名人琐事,又把《平凡的世界》打开,随意逮着一段就逼着自己往下看。就这样艰难地挨着时光。期间,我抽了两根烟。自己估计大概有一小时了,我估计她应该睡了,便拿开挡在我面前的书,看她睡着没有。我一看,此时,她正面向我,眼睛不仅没闭,而且还满含得意望着我,嘴角还抿着一丝微笑。
“唉,你怎么还没睡。”我看看表,已近夜晚十点了。
“你着急走,是吗?”
“不是着急走,我是希望你尽快睡着。你明天还得早起上医院。”
“我睡不着,老师,我可以说说为什么睡不着吗?”
我说:“可以啊。”
她略沉默了一下,“看见你坐在炕梢,翻开我看过的书,双脚伸进我的被褥里,我想,书啊,被褥啊,往后可有你的气息了。看见你抽烟的样子,听见你被烟呛的都不能大声的咳嗽,我又想,这个深夜,你就在我的炕上,这么真实的一切,让我幸福得不知道怎么好了。我怎么能睡着?我就想睁开眼睛,享受这真实的一切。”
我真得很无奈,这个女孩子,上哪儿找到这么多的想法和感受?我与她这个夜晚,我的平常举止都被她诗意化了。我真想告诉柳香,如果你不是我的学生,如果不是我大嫂的妹妹,如果不是你妈有病,我可能已急不可待地做些什么了。对柳香而言,能改变她的人生窘境的,就是她的姣好的面容与完整的身体了。柳香也许不会想到那么远,但我清楚这一点:如果她失去了贞操,她改变生活窘境的愿望就会化为泡影。我总是想着我俩的特殊关系,想到她需要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当男性的**来临时,一想到这些,**立刻烟消云散了。同时,一种自我谴责和负罪感就更加沉重、强烈。一个男人,不可能不去欣赏女孩子的美,欣赏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如果这个男人还有一丁点的道德感,就不可能与性联系在一起。我的自责心、负罪感、责任感,是一道安全的屏障,阻止我产生一丁点的丑恶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