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恋:情陷山妹花 要入洞房

作者 : 山峰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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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了,赶紧催她:“你刘婶走远了。晚上,别忘了今天的作业!”

她“嗯”了一声,转身又看我一眼,才追她刘婶去了。

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我暗想:她以后再叫我带她回家怎么办?在初中任教的青年男教师不少都有被女生暗恋的经历,感知到了,大多都装聋卖哑无动于衷,这样才能“摧残”暗恋者的情感萌芽。但对于我和柳香,因为她和我大嫂那层亲戚关系,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我若不带她,在大嫂那面又说不过去。带着她,她再像今天这样,还没尝到男女欢爱滋味的我,如果我一时糊涂,那,柳香的学业完了,她的未来就完了。

第二天,她步行上学,我注意到,她的车子并没有坏,她只是为了要我带她回家,谎称车子坏了。她,对我的暗恋已经到了“公示”阶段。这更让我意识到我俩的危险:如果我肆意妄为下去,那些类似臭名昭著、遗臭万年、十恶不赦之类的成语就是古人专门为我准备的。柳香的危险是:如果她继续沉浸于这样的暗恋,她的一生就是穷途末路。柳香理科不是特别好,但语文、外语成绩在班级名列前茅。她升不上高中,但考个中专应该没问题。柳香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柳香正处于要参加中考的时候,柳香正处于生理怀春而心理还不成熟的时期。而我,如果一时糊涂,在饥渴难耐时,主动迈出一步,柳香就会不计后果地投入我的怀抱。那,我与柳香的一切就全毁了。

这件事使得我下定了决心:和那个胖女孩结合吧。那个和我说着春天的小姑娘离我太遥远了。于是,我就有了和胖女孩订婚的第四个理由。

在我们大北方的一些地区,两个青年男女订婚要举行仪式,这个仪式俗称“拉单”,这种仪式在北方的偏僻乡村仍然没有消亡。两个青年男女正式订婚时,男方请介绍人及双方亲威坐在一起,有面子的,还要请村里名流——村支书、村长、校长等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作为证婚人。以上人员全部到场后,双方开始就彩礼讨价还价。介绍人分别找双方代表谈话,把女方往多往高要的,往下往少减一点;把男方给的少的差的,往高往多提一点。在达到双方心理预期后,一人执笔,开始把彩礼、嫁妆一一列出。如被褥几床、衣服布料、件数,座钟或挂钟品牌,什么牌子的手表、自行车等等,拉出一条长长的单子,这个过程就称之“拉单”。“拉单”仪式一结束,就等于向全村人严肃地宣布:这两个青年男女已成为合法夫妻,人家拉手、亲嘴啥的别人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于是介绍人大功告成,双方皆大欢喜。男方请来的证婚人及乡下名流大吃大喝一顿,众人酒足饭饱,打着饱嗝,红光满面,酒气熏天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这些客人便成为传递俩人订婚消息的喇叭,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第二天,全村便人人皆知,家喻户晓。

我与胖胖“拉单”一路顺风,因为有言在先,胖胖全家绝对信守承诺,置办什么东西给多少钱全凭我家心思来。还是大嫂够意思,说,我结婚时有啥,老二媳妇不能少啥。于是,就按大嫂的意思办了。胖胖当然满意,大脸红扑扑的,那真叫高兴。

我与胖胖“拉单”仪式结束,晚上,我独自走在深秋的乡间小路上,任秋风吹拂,愁绪满怀。想起我二十九年的窝囊人生,竟有了诸多感慨。上大学爱上一个女生,结果叫贾恭闻给搅黄了;订婚了,对象却不是我理想中的小女子。有一个小女孩对我有朦胧而青涩的暗恋情怀,而我只能望而却步。

我想,柳香知道我订婚了,她会伤心吗?

柳香两天没上学,她妈捎信来说柳香病了。第三天上学,柳香眼圈红红的,对此,我心知肚明,但装作一无所知。第一节上课,在学生做练习题时,我走到柳香跟前,说:“柳香,你病好了?”

柳香只是点下头,没说什么,头慢慢地垂下去。我发现,她的泪水滴落在课本上,被她轻轻地抹去了。

临近中考,柳香只报考了中师但没有考上。那时,考上中师是农村贫困孩子改变命运的捷径,不需交纳过多的学费,因而报考中师竞争激烈。知道她没考上中专那天,我走到她跟前想安慰她几句,没等我说话,她就冷静地说:“老师,你不用安慰我,我考上了,上学费用也没有着落,有病的妈妈也没人照看。如果考上了,倒让我为难了。”说完,低垂下头,似乎想说什么咬咬牙没说出来,转身默默地走了。

我跟胖胖结婚那天,拜天拜地拜祖宗拜爹娘的时候,我想到了柳香,假如,我身边的这位新娘是柳香,我该怎样的幸福激动?我会含情脉脉地看着柳香,怀着急不可耐的心情进洞房。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几乎是没有感觉,浑身麻木一样履行完这些繁琐的仪式,走到没人的地方唉声叹气。

晚上,客人都走了,我要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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