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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地流逝,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时针已指向十一点,这时我听见林哲喊我说:“科长,在想什么呢?”
我说:“没想什么。你有事?”看来,这个林哲始终在注目我,连我的沉思她都注意到了。
“如果你没想什么,如果你认为现在就要到下班时间了,我们可以聊几句嗑的话,那我问你一个人,可以吗?”这个林哲,说话就是这样带刺。
我说:“可以啊。”
“韩小寒,你应该认识她吧?”
韩小寒?我内心不由得一惊,赶紧转过身子,面向她,急切地问:“怎么,你也认识韩小寒?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很简单,韩小寒与我初中的同学是大学的同学。我们是在酒桌上认识的,认识得非常偶然。这,也就是前些天的事儿。她是受组织部门的邀请,来给官员做关于形势方面的讲座,她讲得很有文采,嗓音清亮,很受大家欢迎。听讲座的都感到不可思议,那么漂亮的女人,却有着那么深的文学造诣和思想底蕴。”
我万分的惊讶,不是因为韩小寒的文采与底蕴,而是她来到我所在城市却没有与我见面。为什么没跟我见面?是因为那次危险经历羞于跟我见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心里略有一种失落感。不管怎样,我俩毕竟有过一段可以值得回忆值得深思的情感纠葛,我毕竟给她留下一张她能够挺起腰板面对丈夫初夜检查的肉膜。我不求她回报我什么,但来看看我总是应该的吧?
我内心十分沮丧。想我这一生,竟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在我就要刺穿韩小寒,而韩小寒主动地想让我刺穿她的关键时刻,我刹住了闸。作为一个男人,这个闸刹得容易么?而韩小寒路过我的门口却不来看我一眼,这能够说明她并不领情。还有柳香,这个山里妹子,我深爱的女孩,我用全部的毅力,忍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保全了她的身子,而她却为了几张钞票轻而易举地付出了她宝贵的身子,这说明,我视为最珍贵的东西,在柳香眼里,还不如几张钞票值钱。
想一想,我活得真是窝囊、憋屈,我崇尚的美好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我看见林哲在等我说话,而我却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像韩小寒这类女子如此薄情,除了身体尚有享用的价值,此外,还有再交往的必要吗?
我看了看林哲,带着埋怨的口吻说:“这么说,我的电话号码是你告诉她的?你,知道我电话号码?”
“那怎么能不知道?单位电话号码薄明明白白写着。她和我要,我就给了她。”
“你不应该告诉她我的号码!”我直接说了我的不满。
林哲惊讶而迷茫地看了我一眼,停顿了片刻,说道:“她跟我介绍你说,你写诗写散文什么的很有一套。我能感觉到,过去,你们很能谈得来,不是一般的朋友,是吧。”
我矢口否认:“能谈得来不假,仅仅是能谈得来而已。”
“但是,她介绍你时,语气、表情都在说明,她很敬佩你,不仅仅是是你写诗写散文有一套,而是你的人格魅力,你的浪漫情怀,你的宽广胸襟。”
我一时语塞。难道我原先的判断错了?
“你给她写过诗?”林哲继续追问。
我赶紧否认,说:“哪能随便给女孩子写诗?”
“那,我就不再问了。也向你表示道歉,我不应该告诉她你的号码。没想到,本想讨好一下新来的科长,结果办了一件错事,抱歉!好了,科长你继续想吧,耽误你时间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看唐雪又补充说道:“对了,科长,我本不想说,但是,我的嘴就是欠,还是想告诉你,唐雪她也喜欢像你这样富有才气而又浪漫的男人!”
一直静听我俩对话的唐雪恼怒地说了一句:“你瞎说什么?无聊!”
说完,拎起一个精致的女式挎包,说了一句:“科长,请个假,出去买点东西。”说完,没等我答应,就往门口走去。林哲一看激怒了唐雪,赶紧说:“开句玩笑,你何必当真?一个科室,哪有那么多正经嗑?以前,我也经常开玩笑,你都没急眼,今天怎么这么敏感?走,我陪你买东西,随便再次向你赔不是,反正也到中午了。”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科室,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
我沉默下来,想,人生就是这么难以预料,很多巧合令人不可思议。
连我在乡下任教期间给韩小寒写诗,都能传到单位同事耳朵里。以前,柳香问过我给韩小寒写过诗没有,现在又遇到林哲问我。难道,人世间有这么多的偶然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