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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跟韩小寒打情骂俏的这个人，就是已经毕业的女生柳香。如果不是柳香在我俩独处的那个夜晚告诉我，我还真忽略了韩小寒曾经掐过我这回事儿。
现在为止，我跟韩小寒眼神交流了，舞也跳了，她也掐我了。下一步，就是开始寻找向她表达爱意的机会了。
冬天到了，下了第一场雪。
就在这场雪的前一天，韩小寒告诉我，她要过二十二岁生日了。
她说，这是她参加工作后第一次要大家给她过生日，很有纪念意义。希望她的几位女同事还有我们几位三十郎当岁的男教师送给她一点生日礼物。我一听和我索要礼物，这不是要我的心吗？我没别的东西，心，还是有的。要我的心，下一步，就很有可能要我的身。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我可不能错失良机！但我假装不知道她要什么，故意问她：你要吃什么糖？或者喜欢什么笔记本，我赠给你。
“秦仲远，我看你写的诗、散文什么的，你也不是这么俗气的人啊！”
我笑了：“我穷，穷教书匠，那我，只能赠你最贱的也是最贵的礼物。”
她问“什么礼物？”
我说：“先不告诉你！”
她抿嘴笑了，似乎猜到是什么礼物了。
晚上我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赶制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个礼物不是别的，就是诗歌。
我忙活了一晚上，写了几稿都被我撕碎了，这几稿无非是恭维她二十二的青春年华是如何的魅力无限，洋溢青春气息，祝她生日快乐之类，一点创意没有，不能引起她的心灵震撼。她没有心灵震撼但能引起她的反感也行，不然这诗就白写。胖胖瞪着眼睛等我上炕睡在她的身边，根本想不到她的丈夫正在想方设法要睡在一位女大学生身边。我撕一张她看一眼，看我撕起来没完没了，她说你还要撕多少张？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说写下水文，老不满意。
胖胖我说什么他信什么，听我说干正事，就硬闭上眼睛睡了。
为了静下心来专心鼓捣给韩小寒的生日礼物，我再次看了看胖胖到底睡实没有。胖胖确实睡了，被子下的身体很是安静，只是她的身体很占地方，盖上被子也显出躯体的硕大。我不由得想起韩小寒精致玲珑的身体，想象韩小寒那朵美丽的花，看着赏心悦目，闻着令人陶醉。但，胖胖是我的，小寒是别人的，想想就来气，一来气灵感立刻有了，于是，在稿纸上赫然写上诗题《诅咒你的生日》。怀着忿恨的心情，一气呵成写完了给她的生日诗。诗的内容无非是说，这个冬天的梨花绽放是为了她的生日；她的一切都如花儿，我迷失在她的幽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花蕾的气息；还说一千双眼睛抵不上我一双眼睛的注视，不知她为谁而生为谁而美丽；再说她从童稚走向成熟，不知谁能收获这份成熟珍藏在生命深处；最后说，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有她的生日，她的每个生日都有我无奈的叹息，因此，我不能祝福她的生日只能诅咒她的生日，等等。诗中处处流淌着愤怒的情绪，嫉妒的心理，以及看似美丽实则的隐喻。写完，我又认真地抄写了一遍，挺了挺腰，满意地折叠起来揣进兜里，自叹了一句：真是愤怒出诗人啊！然后，月兑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