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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想转过身子突然抱住她,像一只饿狼一样把她吞噬进我的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反抗,把她压在身下——在这一闪念过后,在我连续地想把她怎么样之后,我却把脑袋转过来,把目光投向垂落下来的雨帘。我感觉雨帘外的树木枝叶,以及洞口之外狭小的可视山野,连同我的视线都模糊了。
我感到深深地遗憾。在山野到来的春天里,在这狭小的石洞中,一个男人面对自己深爱着的女孩,不能有一丝肌肤亲热,不能看一看深爱的女孩迷人的躯体,只能背对背的假装漠视女孩美丽的存在,而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涌动亲近的**。我想,养育了这对男女的苍莽山野,在它亿万斯年的演变中,也不会有过这样的记忆吧?
我不知道柳香会想到什么,她不准我回头,难道她真的不允许我看她一眼?难道她不希望我把她拥在怀里,让我身上的燥热,温暖她冰冷的躯体?
看来,柳香已不是十七八岁的柳香了,在她走进洞里的言谈举止中,已没有了少女时代的那种缠绵与忧伤,似乎,那些缠绵与忧伤,已被这几年的岁月过滤得所剩无几。有的,也只有无拘无束的暧昧和没有隔阂的亲切了。
如果是这样,对我是一种失落,而对柳香,却是一种解月兑:她终于走出了对我热恋的少女时代,变得理智而矜持。这样想完,我回过头,见她已把裤子穿在了身上,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地蹲在那里。我赶紧走到她的对面蹲下来,伸手想拂开她抱着头的双手,她轻轻地甩掉我的手,又把手重新放在自己的头上,头垂得更低,乌黑的长发一缕缕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我双手分开她的长发,却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我轻轻地问:“柳香,你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哭一会儿就好了。”
女孩的心总是难以捉模,从她进洞到她穿上衣服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挺高兴,看不出她有半点忧伤,谁知,穿完衣服蹲在地上就泪流满面。我不知她因为什么伤心,也不知说句什么安慰她的话,便心疼地上前,轻轻地抚模她的前额,转而又叉开手指去梳理她的乌发,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以安慰。做完这些,当我的脸颊贴向她的额头时,她用力地推开了,泪光盈盈地望着我说:“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
我一时有点发懵,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想了半天才回敬她说:“我知道我有妻子,我也知道我面前这个女孩不是我妻子。只是,这个女孩哭了,想哄哄她。”
她抬起头,眼睛满含泪水看着我,语调冰冷地问:“你面前的女孩哭了,不管是谁,你都哄吗?”
我说:“绝不是。我面前的女孩是柳香,我才会哄。我会一直哄下去,直到把她哄好为止,把她哄不哭为止!”
她听了,抹了抹泪水,说:“我好了,我不哭了,就用不着你哄了。”她这样说着,我看到泪水再次涌满了她的眼眶。这我才意识到,她在和我赌气。
我突然上前搂抱住她,死死地搂着她,任她怎样挣扎都没松开,用坚定的语调,带着十足的痞子味道说:“我就是要哄哄你,哄你这个倔强的女孩,你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