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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春分惊恐地看着鲜血直流的文远怀,“少爷,你还好吧?少爷……”
她是听到了文远怀的痛呼声才跑过来的,原本不是很远的距离因为她的小月复太过疼痛,所以足用往常三倍的时间才跑到李清婉的房间里。
踉跄着奔到文远怀身前,想去查看文远怀的伤情,但是早上才挨了一脚,文远怀说的话她还记忆犹新。
正踟蹰不定的时候,文远怀却忍着疼痛开了口,“春分,好好照顾李小姐。”
丢下这句话,文远怀艰难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出了房间,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
春分显然是被吓到了,她家少爷的脸上身上都是血,那么骇人的血,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谁流过这么多的血。
李清婉面上虽然表现的很害怕,其实心里面早已经镇定了下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感谢春分啊,若是她没有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装可怜能不能让文远怀罢手呢。
“春分,去给我打些水。”李清婉吩咐春分。
李清婉动手真理好自己的衣襟,口腔里都是血腥味,难受的紧。给自己倒了盏茶水,仔仔细细地漱过口,直到茶水的甘苦遮过鲜血的腥甜才停下来。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春分才把水打来,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手里的盆子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盆子里的水便荡起一圈儿一圈儿的波纹。
李清婉有些无奈,起身接过春分手里的盆子,细心地洗了脸,脖颈,这才确定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文远怀的气息,这才罢休。
收拾妥当。李清婉端坐在席榻上,“春分,你也坐一会儿吧。”
春分摇头不肯。
“坐下来,陪我说说话。”李清婉的声音有些颓丧,春分担心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便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
“春分,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李清婉试探着问春分。
春分的脸色依然十分的不还看,坐在那里的时候也躬着腰,想了很久,春分才开口说道。“李小姐。你和奴婢不一样。这件事若是奴婢遇上了,定然是不会也不能反抗的。”
这是春分的答案,比李清婉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春分没有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知好歹!
“春分。若是下一次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能不能……”李清婉说出自己与春分谈话的主要目的。
“李小姐,奴婢是少爷的丫头,必然要听少爷的命令……”春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里的意思谁不明白。
“我明白,你也是不得已……你回去休息吧……”李清婉说道。
春分果然没有多留,起身离开了房间。
李清婉重新检查了一遍房间的门窗,把能闩上的全部都闩上了。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李清婉才觉得后怕。
若是自己没有咬那一口。若是文远怀依然不放过她,若是春分没有突然出现……
少了任何一个步骤,她今晚都可能会万劫不复。
她刚刚试探春分,其实也预料到春分不可能答应她在关键时候站出来的。
她明明知道结果还要问出口,不过就是想在春分的心里埋下一粒种子。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春分会内疚,或许,内疚会战胜忠诚……
这一夜,李清婉睡的很不安稳,她做了噩梦,梦中自己被文远怀狠狠地侵占了,而无尘公子就在一边看着,冷冷地看着……
接下来的好几天,李清婉都没有看到文远怀,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敢放松警惕,每晚睡觉前都要把门窗闩好,白天里也是这样,有时候就是春分叫门她也不开。
李清婉这个样子让春分很担忧,她家少爷让她好好照顾李小姐的,可是看见李小姐一天一天瘦下来,她心里觉得十分的愧疚。
于是,这一日,春分去找了文远怀,不知道与文远怀说了什么,当天傍晚,文远怀就来了。
他站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门里面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阿婉,都是我不对,你开门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与你说几句话而已。”这样的好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李清婉还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无奈地叹了口气,缠着棉布的手轻轻地按了按还裹着的耳朵,“阿婉,你不想见我可以,我就等你心情好了再来,但是你不能折磨你自己,我找人来陪你,好不好?”
房间里传出了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文远怀顿时喜笑颜开,只要有声响就好,有声响就好。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李清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不大一会儿,一个兵士就待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过来。
春分把小姑娘带到门外,轻轻叩响房门,“李小姐,倾城姑娘过来了,你开一下门吧。”
门里面的李清婉有些紧张,她现在是一身女装,也不知道倾城会是什么反应。
门外面的倾城是满心的纳罕,她根本不认识什么李小姐,为什么要带她来见李小姐?
“李小姐,您不想见倾城姑娘吗?快开门吧……”春分的口气很轻柔,不自觉地带了些许chong溺的味道。
又过了好半晌,房间的门才缓缓打开,房间内的情景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门口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穿女敕黄色的襦裙,衬出窈窕的身段,头发只是随意的绾着,更显的整个人舒适而安逸。
她的五官并不出挑,皮肤也不是顶好,但是,整张脸在明灭的灯影里,若隐若现,却是那般的美好。
倾城看着门里面的女孩儿。顿时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
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小姐。
“李小姐,您看……”春分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她姓李,李小姐,是了,怪不得觉得熟悉,她竟然和李清长得又七八分相似。
“您是李清的……妹妹?”倾城试探着问道。
清婉长长地叹了口气,倾城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看来,自己的身份还要亲自说出口了。
“春分。你下去吧。今晚不用你伺候了!”说完。把呆怔地倾城拉进了房间里,重新闩好门。
“你是李清!”倾城看着李清婉闩门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十分的肯定。
是了。她说话的声音和以前没有多大的改变,就算是样貌上没人出来,听了声音也总该认出来了。
李清婉转过身来,对着倾城尴尬地挤出一抹笑来,“是啊,倾城,我是李清!你还好吧?”
倾城想哭,又想笑,哭自己的可怜。笑自己的愚蠢。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清竟然是个女子,她少女的芳心暗许,最后才知道,竟然许给了一个女子……
“唉。唉,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看着倾城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李清婉赶紧上前劝慰。
奈何她越说话倾城的眼泪流的越汹涌,她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默默地给倾城擦眼泪。
哭了好半晌,倾城的眼泪才勉强止住。
“李公子……李小姐……你,你,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倾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李清婉了,她的思绪还很混乱,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未来都灰暗了。
把倾城拉到席榻上做好,李清婉给倾城倒了一盏茶,哭了这么久,倾城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倾城面对李清婉的温柔细心,心里面更是酸楚,多好的李公子啊,她好像依靠一辈子呢,怎么会是女的呢?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事实上,现在胡朔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女的。”见倾城没有端起茶盏,她又把茶盏往倾城面前推了推,继续说道,“我是有苦衷的,若是可以,我也不想欺骗你们。”
她澄澈的目光看着倾城,里面满满地都是歉意。
倾城就好像是吃了黄连,心里面苦的不行。
她除了接受李清婉的道歉还能怎么样,告诉李清婉她打算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交给她,告诉她她的心里面已经有她了……
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倾城对李清婉说道,“我信你,你是有苦衷的。”
不管倾城脸上的笑又多难看,她总归是笑了,李清婉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倾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你是怎么被掳走的?”这是李清婉最想知道的问题。
倾城尽量压抑住心底的酸涩,对李清婉说起了自己被掳的经过。
原来那天她去河边洗碗碟,就像是戈叔和戟说的那样,她也是想借机如厕的,只是她放如厕出来,想要洗碗碟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后颈一疼,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手脚都被绑了起来,眼睛也被蒙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被囚禁了好几天,期间还有男人去占她便宜,虽然最后没有成事,但是到底是被人模了去。
再然后,好似就有两伙人打了起来,她就被救了,但是一直被囚禁在一个小院子里,前些天才被送到这里。
李清婉听完倾城的叙说,心想原来倾城被掳的过程竟然和她差不多。
“倾城,你知道第一波掳走你的人是谁吗?”李清婉心知希望不大,还是问出了口。
倾城的眼神闪了闪,回道,“不知道,我的眼睛一直被蒙着,所以也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