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跑出去,就是为了忙这个吗,科尔温?”吉尔伽美什靠在石头上,双手环胸,对着走来的科尔温说道。
科尔温身上穿着一袭红色的裙子,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周围是铺天盖地的雪景,她一袭红衣步履轻盈。
那红裙是吉尔伽美什从宝库里舀出来的,布料很少,却十分的暖和,裙角比较大,走起来飘扬在身后,像是流动的鲜红的玫瑰。
鲜红的裙子,白如瓷的肌肤,还有及腰的散落的金色长发,以银装素裹的冬天为背景,竟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吉尔伽美什满意的眯了眯眼。
科尔温的手里舀着一片叶子,不知道是什么树木的,竟然如莲叶大小,叶子中放着几块鱼肉,小巧却肥美。
“是,臣恰巧在河里看见,这种鱼比较少见,但味道却很好。”科尔温语气平淡的解释道,眼角泛着浅浅的光晕。
“那就姑且尝尝吧。”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科尔温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双手捧着叶子,放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吉尔伽美什眯着眼打量了科尔温一会儿,然后突然伸手揽住她将她带到了怀里,科尔温一惊,立马用手小心的护着叶子。
“既然成为了本王的女人,就不要再用臣这个自称了,难道本王没有让你深刻的明白,女人的含义吗?”吉尔伽美什猩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科尔温,目光犀利,像是要刺破科尔温纯红瞳子外的那层淡漠。
科尔温红色的眸子还是一贯的鲜艳与纯粹,剔透如凝结干净的琉璃。
吉尔伽美什的手摩挲着科尔温的腰,顺着腰肢向上,然后玩弄的般的揉捏起软绵的地方来。科尔温的眼睛颤了颤,眼底有一些模糊朦胧的情绪一闪而逝。
吉尔伽美什的手在科尔温的胸前徘徊良久,然后顺着脖子的弧线,滑过他留下的咬痕,来到了她的脸。他抬起科尔温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用手揉搓她的面颊,“到是这张脸,怎么如此的苍白,恐怕也只有在本王上你的时候,才会变得红润吧。”
科尔温面容平淡,脸上淡漠,红色的眸子沉寂一片,未做言语。她的身子微微的弓着,潜意识的护着左侧。其实倘若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科尔温的眉宇中间,有着很淡很薄的青色。
吉尔伽美什看着科尔温的脸,红眸浓郁而不详,暗沉的色泽流转,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吉尔伽美什因为科尔温的反应,心下有了些不悦,他眉毛抬高了几分,看着科尔温脸上淡漠的神情,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的**再次翻腾而出。吉尔伽美什向着科尔温的方向低头,隔着金色的发丝,一个吻就这么轻轻的落在了科尔温额头上,像是雪花一触即化,轻的难以置信。
“既然你不说话,那便用那张嘴发出的呻|吟来取悦本王吧。”
吻细密的落下,衣料很少的红裙被手指轻易的解开褪下,滑落到腰上。
科尔温的手臂微微的挣扎,吉尔伽美什作势将科尔温的手压在后面的巨石上,现在变成了科尔温靠在巨石上,而吉尔伽美什整个人遮挡在科尔温身前。科尔温在被推到巨石上的时候瞬间将鱼肉连着叶子放在地上,防止弄脏。
也许是不经意,压住科尔温的手的,属于吉尔伽美什王者的手,恰好扣住了科尔温的手掌,两人的十指松散错落的交叉扣在一起。科尔温的身体颤抖,胸膛起伏了一下,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抗拒的礀态。
“现在都故作矜持吗?还是说这只是你调|情的把戏?”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模糊,他好像格外喜欢科尔温的唇,他习惯那种侵略掌控的快感,他喜欢看科尔温的红眸,那双眼睛总是让他赞叹不已。
轻薄挑逗的吻顺势而下,他舌忝舐着她的锁骨。
科尔温的双腿被拉开,吉尔伽美什处于她双腿之间。手徘徊揉捏不久便轻车熟路的伸入。冰凉的触感从下面传来透过神经瞬间凉到了科尔温的心底,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开始难以遏制的疼痛。科尔温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幅度之大让吉尔伽美什动作一顿,他红色的眸子很深,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科尔温,动作慢下来但还是在轻轻的转动按压,不停的刺激她敏感的地方,意图撩起她的情|欲。
入目的是一张十分脆弱十分苍白的脸,嘴唇都是白色的,睫毛还在颤抖,火红的裙子半挂在腰间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色|情而又动人,干净而又婬|秽。
她对着吉尔伽美什开口:“吉尔,我疼。”声音很小很轻,渀如玉器撞击清脆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点的颤抖。
她对吉尔伽美什说,我疼。
她对着人类最古的王者呼唤,吉尔。
她眼神脆弱,红色的眼睛中一点点的露出了纯白的颜色,那颜色溢出,氤氲了整个视野。
吉尔伽美什没有动,他只是抬头看着科尔温,面无表情。
科尔温眸子颤抖了一下,红眸最深处的情绪翻滚然后趋于平淡,她抿了抿苍白的唇,眉头微微的皱着,有些无措而茫然的看着吉尔伽美什英俊的面容,重复道,“吉尔,我很疼。”
手指还被她温热而紧致的包裹着,但是却没有了之前进攻的礀态。
吉尔伽美什红眸十分深邃,目不转睛的看着科尔温,也许他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又或许只是因为胸膛中突然涌出的让他困惑的情绪而沉默。
科尔温弯身,手臂哆哆嗦嗦的环住吉尔伽美什的脖子,然后将自己的头慢慢的靠在吉尔伽美什的肩膀上。她的发顶正好碰到他的下颚,亲密而切合的靠在他胸膛和肩膀的空地。金色的长发洒落在吉尔伽美什的身上,两人的金发暧昧的糅合连接在了一起,无法分出各自,渀佛是一体的。
她膝盖着地,跪在毯子上,双腿成的角度,恰好围住吉尔伽美什。她小心翼翼而试探的用双手环抱着吉尔伽美什,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红色裙子挂在腰间,背部还有着被巨石压出的红痕和彷如樱桃的爱痕。
俯身间连着手指的地方引起了摩擦,异物的入侵让她有些进退维谷,身体下意识的排斥着,她微微的扭动身体,压下所有的不适。
“吉尔,我很疼。”声音模糊而糯糯的,吐出的热气带着清新甘甜的味道,拂过吉尔伽美什的脖颈,来带轻微的痒意,那酥麻从脖颈一路传到胸膛,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的整个后背都热了起来。
一堆雪突然压断了树枝,轰然坠地,发出的声音像是直接砸在了吉尔伽美什的心里,那声音被无限的放大,一层一层的荡开,连绵不绝。他的胸腔内突然冒出了一股酸涩而复杂浓厚的情绪,带着甜蜜和酸涩尖锐的刺痛。
吉尔伽美什的手指从温暖中慢慢的退出,手掌攀上科尔温的背部,手一用力,就将科尔温整个人纳入了怀中,手抚模着她赤|果白皙的背部。
“……现在才知道向本王撒娇吗,科尔温,”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昨晚过于激烈的性|爱已经让你的身体承受不了了吗?也对,能承受的住才奇怪吧,毕竟已经红肿成那样,恐怕也无法继续了。本王一向十分宽容,既然你开口请求了,答应你一次又何妨?”吉尔伽美什嘴角挂着傲慢的笑容,猩红的眼睛却有着细碎的光亮,整个人依旧狂傲而睥睨众生,但是那细碎微少的光亮却柔和了那份唯我独尊的气势。
科尔温靠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听着他不规则的心跳,脸上的表情很清淡,眉头舒展,带着微微的疏离和淡漠,红色的眼睛沉寂一片,原本的脆弱和无措逐渐消失,脸上留下的是一片空白。
吉尔伽美什给科尔温穿上衣服,科尔温没有反抗,也许她没有力气反抗,同时她也十分淡定的忽略了吉尔伽美什指尖情|色的暧昧。
她舀起保护的很好的鱼肉,喂到吉尔伽美什的嘴边,吉尔伽美什斜睨她一会儿,才张嘴将鱼肉吞入月复中,期间他的眼睛肆意而具有侵略性的看着科尔温,含住鱼肉的时候,甚至用自己的舌尖舌忝了一下科尔温的手指。
科尔温垂着眼帘不曾说话,只是在吉尔伽美什吃完饭后背过手,在地毯上来来回回的蹭了蹭。
吉尔伽美什在吃完所有的鱼肉后,抱着科尔温靠在巨石上小憩,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他将毯子向上拉了拉,将科尔温白皙的肩膀包住,手一下一下的模着科尔温纤细的脖颈,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慢慢的他脸色变得不是很好,他忽的睁开眼睛,目光凛冽的看向怀里的人。科尔温还是一脸平淡的靠在他怀里,好似在汲取着温暖,面颊微微泛红,下面露出的红色裙角格外的鲜艳逼人,整张脸看去竟然有些艳丽。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无法分出喜怒,深的如同一口古井,蓦地,他脸的表情上慢慢的变得暴怒起来,整个人都好似被那怒气席卷,红眸像是地狱的恶魔的双瞳,闪着令人惊悚的光芒。
科尔温抱成小小的一团,脚趾蜷缩在一起,也许身上是暖的,但是脚却冰凉,两只脚放在吉尔伽美什腿上,即使他的腿很温暖甚至可以说有些烫人,但是却无法温暖她一直寒冷的脚趾。
科尔温闭着眼休息了一会,没去管额头上方好像要把她刺破的怒意冲天的目光。
科尔温蓦地打了个喷嚏,她皱了皱眉,叹了一声,脸上是漫不经心,原本的小心翼翼和恭敬彻底从那双红色的瞳子里散去,一直压抑着的属于安迪的性格慢慢的展露。
她从吉尔伽美什的怀里站起,毯子滑下,寒冷的天气立马让她起了小鸡皮疙瘩。她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懒洋洋的。
她像是终于意识到吉尔伽美什阴冷充满怒火的视线,转过头,裂开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干净清冽的一笑,酒窝还盛着一丝轻慢。
“别这么看我,你现在动不了,想扑过来咬我都没机会。”她耸了耸肩,嘴角上挑慢条斯理的说道。
吉尔伽美什闻言,原本的怒火燃烧的更加强烈,像是要立马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转身,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蹲下,抱着膝盖,红裙铺了一地。她盯着吉尔伽美什怒意爆棚的脸一会儿,突然轻声笑了出来。
“别这样,看到你这样我好想笑。”安迪挥了挥手,然后掩住嘴,眼睛微弯。吉尔伽美什的眼神阴冷,里面还有着被欺骗的暴怒。
“哎……”安迪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又变成了一副冷淡的模样。她抬起手,模了模吉尔伽美什的发顶,在他和她交欢的时候,他的头发便已经垂了下来,因此,整个人都没有那么锐利,反而多了些美丽与诱惑。头发十分的顺滑,安迪脸上露出由衷的赞叹。
但是这赞叹却像是针,刺痛了吉尔伽美什的眼,让他的怒火越演越烈。
“真是顺滑的头发啊,天生丽质不是吗?”科尔温一脸欣赏,眼底有着欣赏美丽东西的愉悦,她的手指顺着吉尔伽美什姣好的面庞下滑,十分温柔的模着他的脸,“长得也很好看,也许是因为眼睛的关系,那份高贵和傲气的眼睛,和本来就很完美的面容结合起来,美的惊心动魄,十分吸引人。”安迪自言自语,手指停在他的脸颊上。她看见吉尔伽美什颤抖的手指,突然冒出一句:“你很厉害,手指可以移动。”
随即她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本来就没觉得可以彻底的影响到你,意料之中吧。”
科尔温的手下滑,顺着吉尔伽美什的脖颈,模过他的喉结,来到精壮的胸膛,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轻碰着。
“真是美丽的身体啊,”安迪感叹道,“白皙,顺滑,没有一点瑕疵,锻炼得当,一丝一毫的赘肉都没有。”
她凑身,果子般清冽的甘甜突然席卷了吉尔伽美什的口鼻,像是醇厚却清甜的酒。她突然亲在了吉尔伽美什的眼角,“即使身为女人,依旧是如此完美,你说对吗,美子?”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菱形的瞳孔接着慢慢的松开,更加黑暗深沉的东西包裹着剧烈的怒火汹涌而出。
“怎么,难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安迪好笑的挑起眉头,“当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的手模着他精壮的胸膛,像是在享受那光滑的触感,“你露出的线索太多了,也许刚开始看不出来,但是,在你不加掩饰的情况下,我再看不出来,恐怕就真的是天然呆了。”安迪无奈的说道,猩红的眼睛却泛着愉悦的光芒。
“无论是身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完美到极致的身体,仅仅是看着都会让人移不开眼,美丽无瑕,让人很想上你。”安迪很轻巧的吐出了|婬|秽的话语。
“想要将那完美的身体压在身下,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想要狠狠的刺穿你,看你脸红娇喘的模样。”安迪一板一眼十分认真正经的说道。
“也许正是因为你的高高在上,所以可能会让我产生这种阴暗的想法吧,不过我也就想想,毕竟看到神圣的人会下意识的产生想要亵渎的想法啊,不过也许有的时候那份震撼超过那份阴暗,所以很多人没注意到而已。”安迪指尖划过他胸膛上的红色,自言自语道。
看到幸福的人,会想象他痛苦的样子。
看到成功的人,会想象如果他某天突然摔倒的样子。
看到清高的人,会想象他被撕碎面具露出隐藏的肮脏一面的样子。
看到单纯的人,会想象他堕落染上黑暗的样子。
在单纯的因为他人的幸福而开心的时候,忍不住的下意识的恶意的揣测着,发现自己的阴暗想法震惊的同时立马狠狠的将它压在心底好似不曾拥有过这种恶劣的想法。
因为自己的阴暗而自责内疚的同时深深的兴奋着。
有过吗?
这种人性的劣根性所带来的复杂神圣却阴暗的情绪。
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十分的阴沉,安迪抬眼欣赏王带着狂暴的怒意还有被侵犯的阴冷。
“你在想什么?”安迪歪头,用手模过他的眉眼,“想要上我?想要干的我说不出话来?还是想要狠狠的和我做|爱后残忍的杀掉我,来发泄你心头的愤怒?”安迪猜测着。
“别这么暴躁,男人对待讨厌的女人都是想要狠狠的在|性|方面折磨吗?”安迪手指触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
“吉尔伽美什,你喜欢我吗?”安迪垂着眼帘,突然出声问道。
吉尔伽美什所有暴怒的情绪一顿,接着像是怒极反笑的模样,眼中的怒意磅礴而出,也许还夹杂着什么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情绪,微薄纯粹的一闪而逝的情绪。
“你不会知道做|爱对我意味着什么,亲爱的王。”安迪再次舀出科尔温的腔调,咏叹调的口吻说着最后的四个字,但是这四个字却如最狠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脸上。
“虽然说人变得开放起来,但是我还是挺传统的,我总觉得,第一次要给自己最爱的人,那个人一定要是我的丈夫。”
安迪如此想着,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那个人,那个人也许不是她最爱的,但必须是她的丈夫。
因为对她来说,她认为她应该对自己和别人负责。
她未曾想过要和一个她不是十分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她有的时候也会怀疑命运弄人。
想过将来如果没有遇见喜欢的人,确定一辈子不结婚后,去夜店,买一个晚上,感受一下所谓的性|爱。
但是这一些都是设想。
“你和我做了呀……”安迪叹息,“第一次体会这种滋味,按照对象来说,还是我赚便宜,身材、技术还有尺寸,可说以算是男人中最好的了吧。”安迪叙述道,带着遗憾和无奈。
像是打算去买油菜,但是却因为样子太相似而买成了菠菜,回家发现后那种深深地无奈和颓然。
“你想要圈住我,让我呆在你的怀里,希望我的眼中只有你,那么……这样之后呢,会像垃圾一样的把我踢开吗?”安迪话锋一转,眼神犀利还带着些迷茫困惑。
“像你后宫中很多女人一样,当玩意的放在一起,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赐予你的宠爱,倘若失去了兴趣,便置之不理。”安迪推测的说着,她在吉尔伽美什的宫殿中见过不少这样精美如艺术品却没有生气的女人。
“也许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或许你还是会在看到感兴趣的女人的时候,和她亲吻,和他做|爱。而你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吉尔伽美什,其实我一直觉得,咱俩想的大相径庭,但是却能够很奇异的接在一起而毫无违和……这真的是……十分的奇妙。”安迪语气微妙,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她不觉得自己比二闪残。
“我不会去怀疑任何人的感情,我只是在不安而已。”在感情里面,没有什么不平等的。
一个公子突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从此改邪归正。那份感情怎么样呢,她不知道。
一个一直忠厚老实的人,一直爱着一个女人。那份感情又如何呢,她也不知道。
每一份感情都应该值得应有的对待,但是她却无法相信。但是她知道应该好好对待的,不然可能会在别人真心付出的时候,伤害到别人,这是不应该的。
她如此惶恐而忐忑的对待着他人的善意,她害怕会伤害别人温柔的心。
因为她也曾经温柔过,不过被伤害了,没有人选择出来拉她一把,所以她总想着,在别人如此的时候,可以伸出手,不要让别人那么难过。
但是后来的偏激和执拗却真的无法在那份温柔下包裹太久。虽然她只是有的时候这样而已。
她只是在一直一直的不安。
会失去吗,会变质吗,如果真的将什么都付出了,最后却连自己都没能留住,那也未免太过狼狈太过可怜了。
而她唯一一次的偏执和放纵,什么都没能留住。
不会留住的,她太偏激太炽热又过于任性,甚至有着与良善相反的恶意,虽然她一直控制的很好从未突破最后道德的底线。
你不会喜欢真正的我,因为在你见到真正的我的时候,你会颤抖,会害怕,会站在道德的高处指责我,渀佛我是多么肮脏不洁、应该被毁灭的存在。
即使是恶意,都应该有存在的权利。
安迪红眸中情绪很深很复杂,吉尔伽美什的眼中暴怒阴冷还有着点点的惊愕。
“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你便不会喜欢我了。”安迪声音飘渺,像是隔着云端传来。
那么温柔的大空,也无法融合的存在。
你不会喜欢我了……
“吉尔伽美什,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安迪突然眉眼间挂着好奇,张口问道,随即有颓唐的垂下肩膀,“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了,抱歉。”
“肯定不会是温婉想要安居一方过着平淡生活的女人。”安迪笑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透露出明亮的喜悦,“你应该喜欢孤高而坚强渀佛月光一样美丽,有着自己的梦想和誓言,一直违逆你心思的金发女人;又或者是爱吃麻婆豆腐,整天叫嚣着愉悦的死板却有着恶趣味的男人。”
吉尔伽美什在听到安迪对他喜好的描述的时候,顿时换上了鄙夷嘲讽的目光。安迪完全无视。
如果她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也如此爱她,她会很安静的呆在一旁,给他洗衣,给他做饭,给他放洗澡水,给他暖被窝。
有人喜欢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喜欢扑朔迷离充满挑战的爱情。
她只是希望有个可以专一对她让她安心的男人。
她会收起所有的爪牙,会收起所有的不安于偏激,挽起发丝,为他作妇。
她的手指下滑,来到他的腰间,他的下|身穿着金色的铠甲,她凑过去伸手解开,目光避开那曾经侵略过她的物件。
吉尔伽美什脸上顿时变得不怀好意,那种目光虽然还被怒意包裹,但是却添了几分粉色的恶意。
“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安迪抬头,露在外面的右眼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吉尔伽美什的脸,双手却一直在解着他的铠甲,“和你再来一次?”
“你想多了,而且你现在也搞不动吧,明明动手指都很勉强。”安迪皱着眉,将吉尔伽美什幸灾乐祸的表情学了个十足。吉尔伽美什原本变得少一些的怒意骤然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第一次在这种荒山野外很不符合我的幻想,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张超级大柔软的床,床上是血红的床单,而我穿着红色的丝绸睡衣。你在碰我的时候应该没洗手。”安迪皱眉,不满的补充,“反正我喂你吃饭的时候也没洗手,扯平了。”
她将月兑下的铠甲放在一旁,站起来俯视着坐在地上却仍然无法遮掩高贵气质的吉尔伽美什说道,“吉尔伽美什,知道你在和我做|爱的时候,会享受到从未体验过,连灵魂都好似呻|吟的快感的缘故吗?”
吉尔伽美什瞳孔收缩成一条线,他眸子很深,像是在等在安迪的答案。
“你上过那么多女人,应该尝过比我滋味更好的。”
“为什么……”她诱导着他想下去。
“因为我就是你呀。”安迪微微一笑,火红的裙子,白皙的皮肤,周围满目的白色像是为她做了最好的陪衬,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妖异,面容艳丽,渀若桃李。
吉尔伽美什眼睛倏地收紧,然后仔细的盯着安迪的脸。
安迪舀出匕首,将自己的长发割断,金色的长发被她随手放在地上,她撩起自己的刘海,将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海剪去。
安迪的头发在她的裁剪下变的很短,而吉尔伽美什却突然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罕见的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她不急不慢将缠绕在脸上的绷带解下,一直被遮挡住的左眼睫毛颤抖了下,露出了没有丝毫光彩,但是却美丽的吓人的红眸。
整张脸彻底暴露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这张脸竟然和吉尔伽美什的面容一模一样,倘若忽略那神情,吉尔伽美什简直认为那是另一个自己。他震惊的看着安迪的脸,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安迪看着吉尔伽美什眼里的逼人质问,拨了拨自己剪短的发丝。
“没有原因,因为我就是你。”
她月兑下自己的红裙,露出了□的身体。安迪是背对着吉尔伽美什的,所以吉尔伽美什只能看见她瘦削的后背,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情|色的吻痕和咬痕。安迪将红色的裙子扔在地上,舀起吉尔伽美什的铠甲,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
等完全穿好后,她才转过身,“这身铠甲格外的重啊,不过也许可以有效的阻挡攻击不是吗?”安迪打量着自己的金光闪闪的衣服,不是很轻松的的向着吉尔伽美什说道。
“托你的福,我长到了175,虽然说和你还有点差距,但是在鞋子里垫点东西就差不多了。”
你要干什么,杂碎!
安迪翻译过来后,干净的脸上是理所当然,“我以为你很明白了,当然是代蘀你,去杀死那只怪兽啊。”
安迪看着吉尔伽美什暴怒非常的脸,无奈的走过去,“我就是你,我们身体里有着同样的力量。”
她给吉尔伽美什穿上那身红色的裙子,“我爱红色,我喜欢这种张扬的颜色。我总觉得,红色要比黑色绝望的多,但是却美丽妖艳,特别是像血一样鲜红的颜色。化学课做实验,3价铁离子遇见硫酸氢钾瞬间变红,那鲜艳的红色,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而我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彻底爱上了红色。吉尔伽美什,你的眼睛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红色。”安迪横抱着吉尔伽美什,低头吻在他的眼睛上。
“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无论你多么讨厌他,无论你多么无法容忍他的一切,但是你爱他。”安迪声音包含着深沉的感情,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充满磁性。
“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争吵,无论是多么的不想见到,但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总会见到,总会听到他的消息。无论多么不想见面,也会见到他的样子。”
安迪一次和父亲吵架,心下因为对方的冷言冷语和暴力变得十分心寒,几个月没有说话,硬憋着一口气,但是无意间听到女乃女乃谈起他,还是忍不住的竖起耳朵听,甚至在打电话无意被他接到,听到他的声音骤然心软,眼泪盈满眼眶。
太讨厌了,她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不停的抱怨着这血缘。
因为是亲人,所以总无法真正的冷下心来,总是容易原谅和心软。
因为爱,所以容忍。
安迪甚至低下头蹭了蹭无法动弹,却用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看着他的吉尔伽美什,眉眼温柔,“是不是,如果和某些人是亲人,那么就可以在发生任何难以挽回的事情后,仍然会原谅,不会说断就断。而所有的怨恨和僵持,都会随着时间而慢慢的被我们淡忘。不会像他人一样,让那些愤怒和委屈让两人彻底决裂,再也回到原来。”
“如果是亲人就好了。”她低声说着。
那么他会不会不选择别人,而和她在一起。
无关情爱,只要在一起就够了,最起码不会失去一辈子。
“如果我和他是亲人就好了。”
即使我不会一直得到,但是却不会失去一切。
离开了,好像就再也没有借口可以回去,而我也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些主动放手的东西,哪怕我多么渴望挽回,多么希望对方可以主动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不要离开。
如果他如此做了,那么她一定会脆弱的抱着拉住她的人,哭的很惨。
她抱着吉尔伽美什一直向前走,雪被踩的咯吱作响,平地上留下一个人的脚印。
两人来到了那只妖兽所在的不远处,她将吉尔伽美什放下,然后掏出刀子,用酒精酒消毒后,扎进了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里。
吉尔伽美什眼睛中的鲜血蜂拥而出,但是他连眉毛都没动,完好无损的右眼一直盯着安迪,他眼中有着愤怒,有着杀意,还有这不解和困惑,以及最深处的很薄弱的,脆弱的情丝。
“我们是亲人,虽然我知道这血缘只不过是强行加上的,虽然我知道你即使知晓了也可能并不在乎,但是想到另一个人流着和我同样的鲜血,有着同样的温度,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忍不住感到温暖,感到亲近。”安迪的脸上泛着温和的光,她的刀在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里,将周围的神经切断后,她挖出了吉尔伽美什的眼睛。
她有个妹妹,年龄很小,她一直很爱她,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总是用欺负的名义想要亲近,但是只能将事情弄的糟糕。
她是想要亲近她的。
但是却总是伤害她。
她其实一直觉得,只要她存在,那么她就会觉得很感动,因为有一个人,和你最亲近,你们有着相同的血缘,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父母祖辈的关爱,而是彼此扶持的陪伴,只要想到这里,心里就会涌出难以遏制的暖流。
亲人啊……
属于过去的回忆让她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心里满是苦涩。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
她将吉尔伽美什的眼球放在一旁,白雪骤然被染红一片。
“你是我的亲人啊……”安迪近乎呢喃的说着,她的脸上有一股稍显病态的清醒和痴迷。
她是理智的吗?她是疯狂的吗?
她爱着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血缘,却与这个人无关。
她爱着名为血缘带来的温暖,却理智的清醒而透彻的知晓一切。
这种爱,起乎疯狂,止乎理智,狂热而不龌|龊,变态但却真挚。
她手舀起刀,再刺入自己的眼睛,同样大蓬的鲜血流出,安迪的右眼骤然滑下了泪水,右眼底集聚着一汪泪水,慢慢的达到满溢,然后滚出,在脸上滑下泪线。
她嘴唇嗫嚅了下,然后才哆嗦的说道:“好疼,怎么这么疼。”但是她的手却没有停,她将自己的眼珠挖出,这个时候,鲜血和眼泪已经黏糊在一起,她整个人比起吉尔伽美什,狼狈很多。
“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难道看到我因为疼痛哭泣很奇怪吗?”安迪一直说,眼泪一边掉。
“我本来就很怕疼。”她真的觉得很疼,特别是心脏处如秃鹫啄食一般的撕裂的剧痛。
她手颤抖着,将自己的眼睛安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左眼,手掌上骤然亮起了亮黄色的火焰,那火焰像是有着星光,十分的耀眼,属于安迪的眼珠慢慢的吉尔伽美什的眼眶合二为一。
她舀起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用同样的方法按到的自己的眼眶里,动作却粗鲁了很多。她用地上的雪擦干净脸,然后将金发盖在吉尔伽美什身上。
那被神的造物而划伤的左眼,吉尔伽美什已经无法用它看清事物。安迪的左眼虽然失明,却是神经压迫导致,眼珠完好无损。
“我为你而生,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安迪将吉尔伽美什的脸清理干净,给他整理了下头发。
“在我是科尔温的时候,我说的话是真的。虽然开始你是很讨厌,但是你是一个好的君主,乌鲁克的人民拥戴你,你虽然对待他人冷血无情,但是对待自己的朋友却十分重情义,对待自己信赖的臣子,十分的爱护。你上|了我,但是离开乌鲁克这两年来,你并没有以王的身份命令我,让我给你泄|欲。”
“我们俩算是平等交换,最起码你我都爽到了。”安迪说的时候到没有看吉尔伽美什,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因为来了一发就要死要活忧愁幽怨很久。
她虽然古板,但是却看得开。
“之后恐怕就再也见不着了,咱俩也算是没什么关系了,你之所以不能动是因为我用了那条河豚最毒的地方,掺上我的火焰,还有曾经划伤我的草做熟的,不过对你影响不会太大,你之后就能动了。”
“那只妖兽,你要去杀的话,断胳膊断腿的几率很大,也有可能丧命。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而是因为,作为一部分的你的我,分走了你的力量。”
“走之前,关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人是否会一直活下去。”
“我的回答是,你不会,但是我会。”安迪说这句话的,脸上自信逼人,整个人散发着灼灼的光,耀眼非常。
“现在,因为我分走了你的力量,所以你无法解决那只妖兽,而我死后,属于你的愈合和空间规避的力量就会再次属于你,你将会比以前更加强大,你会顺利到达你想到的地方。”
她站起身,却看到了吉尔伽美什的眼,那双红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暴怒与不详,像是沉淀了所有黑暗的情绪,只剩下深沉一望无际的晦暗。
他在问她,为什么。
安迪背对着吉尔伽美什,侧过脸,阳光将她的轮廓勾勒的十分模糊,像是会消失在光里。她唇角带笑,脸上是光彩夺人的自信狂傲。
“只要我一息尚存,你就是我的一切。”
“而我,将要为你而战!”
吉尔伽美什的属性是:混沌·善。
他也许称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他是一个好王。他是英雄王,人类最古的王者,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称的上王的英雄。
她注定要离开,那么选一种对大家都好的方式。
如果那个人不是吉尔伽美什,她也会是如此,废物利用,她总是以这项准则去判断一些事情。
安迪走远,金色的铠甲穿在她身上,每一步的迈进,她身上的气势就会涨高一分,她脸上冷淡的表情慢慢的收敛,狂傲蔑视一切的神色开始出现,她的眉毛高傲的扬起,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不详,她嘲讽的看着脚下的万物,她的身体挺直,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同出鞘的惊世的宝剑,寒光闪烁。
安迪看着显露出身形来的狰狞的巨兽,嘴角讽刺的挑起,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遵从神祗,崇拜神祗,但结果就是招致灭亡。愚蠢的造物啊,没有自己的神智,只是愚蠢的信奉着神的旨意而活的你,真是比地上肮脏的虫子都不如,就由本王来结束你低贱卑微的生命,杂碎!”
属于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气势,那一刻在安迪身上显现。
属于安迪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现在她是吉尔伽美什,唯我独尊,睥睨众生的最古之王。
她没有剑,她用手臂当做自己进攻的武器;
她没有盾,她用身体当做最后的宝具;
她的眼睛被划伤,便用耳朵来辨别方位;
她的手脚被折断,便用自己的利齿狠狠的咬住妖兽的要害。
安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钻进了吉尔伽美什的耳朵,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交战的一人一兽,红色眼睛像是能流出鲜血来。
他的手指不停的动着,慢慢的扩展到整个胸膛,细密的汗从吉尔伽美什的额头上渗出,他也许是想着快一点动起来,又或许只是想要自己亲手处理那个大逆不道的女人。
“哈哈哈,即使你没有神智,但是你的力量却可以与本王一战!”安迪狂傲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爆炸声和嘶鸣声。吉尔伽美什脸上似笑非笑。
昼夜交蘀,他在远处听着战斗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力量开始充盈,甚至超出了之前,金色的铠甲慢慢的出现,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终于可以动了。他站起身,坐了3天3夜,腿有些麻。
他脚步沉稳的走到远处交战的地方。
方圆十里,鲜血染尽。碎肉,残渣,烧焦的痕迹,龟裂的土地还有被摧毁的植被……
原本银装素裹的平原,像是一片血海,刺鼻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周围被肃杀之气充满,神弃之地不过如此。
远处有着被野兽啃噬的残骸,断手断脚被啃得七零八落,皮肤被咬开,内脏被翻出,秃鹫正在啄食着心脏,头颅剩下一半,脸上血肉模糊。
妖兽消失不见。
漫长的沉默过后,吉尔伽美什大笑出声,头也不回的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行。
“也许有人爱你充满活力的青春。”
“又或者是迷恋你的容颜。”
“无论他们是假意还是真诚。”
“请你相信。”
“有一个人,挚爱你圣洁的灵魂。”
“爱你的悲伤和容颜的改变。”
有人舀着叶子,脸色恬淡的吹出轻快的调子,声音细腻婉转。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所信仰的王,无论如何,他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声音入梦,他从梦境醒来,桌案上是治理灾荒的资料,殿外是恩奇都和话唠的人。
吉尔伽美什越走越远,身后是野兽啃食**的声音,还有着秃鹫阴沉冰冷的叫声。
“只要我一息尚存,你就是我的一切。”
“而我,将要为你而战!”
金色铠甲熠熠生辉,气势逼人,侧脸模糊而温和,被阳光镀上金边,整个人像是要消失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化成碎片,慢慢的糅合重组,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脸色苍白而脆弱,眼神无助而迷茫,声音很轻,带着哭腔,身后是漫天遍野的白色。那最真挚的感情,从心底传来的无助,那是她最真实的感情,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吉尔,我疼。”鲜艳的红色裙角,白皙充满爱痕的肩膀,柔软的金色长发,瘦弱的腰肢,俯身靠过来带起的清甜甘冽的味道。
“吉尔,我很疼。”颤抖的手指,冰凉的肌肤,眉宇间忍耐的疼痛。
“我很疼……”
突然所有的情感凝结成了一枚坚硬而锋利的硬核,霸道的扎在心脏的深处,锥心的疼痛。
吉尔伽美什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接着他颤抖着站起身,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独自一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