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睡一会儿,反正,有我在。”
‘反正,有我在’这五个字,他特别加重了语气,像是一个无形的力量让我不要怕,因为有他在。
像这样的话,在我们年少的时候,他已经经常在说,他总觉得他是我的大哥哥,所以一切不能面对的事情他都可以为我撑起来。
“担心什么?顾叔叔骂你的时候,有我在!”
“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有我在,谁敢动力一根汗毛试试看!”
“有我在……”
顾谦之的那句‘有我在’霸道有力,好似在宣告了他的主权,顾小慕,这个人谁敢欺负就是和我顾谦之过不去,这世上只有顾谦之能够欺负她,只有顾谦之!
他的霸道有时候容易让人反感,却不得不说正因为有了他,我的身边不知不觉地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阳光明媚,时光静好,有爱人相陪在左右似乎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而我似乎正在享受着这么美丽的一切。
从前我总是默默地羡慕着别人,这一刻我好像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哦!看到没有,你们眼中的女汉子,眼中的抠脚大叔顾小慕找到她的幸福了,喂喂喂,不要不相信,她现在真的很幸福,而且这个人就是她在两岁半就认识的人,认识了二十多年,是不是很有缘。
他兴许是你们眼中高高在上的男神,在我眼里他褪去了一切的光环,仅仅是我的男人而已。
哦……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兴许从他骑着脚踏车撞向我的婴儿车的一瞬就预示了姻缘的开始。
这样的情景多么像是一首歌的歌词:“有多少个昨天是为了能圈住今天的一个愿,有多少次的迷路是为了能停留在这一瞬间,因为有你所以有今天。”
还好我曾经迷路却没有走远,再回首的一瞬,才发现我那个弥足可贵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谢谢你!顾谦之,因为有你才有了我的今天。
我转过头,扬着下巴,看着背后慢吞吞地推着我前进的顾谦之,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走这么慢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
他却不以为然道:“喔,我在想如果这是婴儿车的话要怎么推?”
“婴儿车?”
“喔,我在想象和你一起推着我们孩子的情景。”
“谁……谁要和你有孩子!”我涨红着脸道。
“你啊,你要和我生孩子!”
“顾谦之,别自作多情了,哼!”
“我一般不自作多情,只是主动了点。”话落,他俯□,竟然也不顾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直接在我的额头上重重地印了一个吻。
我的额头好像有一个点突然燃起了一团火,又热又燥,我慌乱地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大步地走到了前面,这一下,沿路的行人徐徐都盯着我看,一脸莫名古怪,估计觉得我和顾谦之的脑子都有病,好好的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做什么轮椅。
到了家门口,我和顾谦之告了别,兀自跨进了自家的房门,十几分钟后听到了门铃声,我兴冲冲地开了门,眼前的男人已经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换了身崭新的运动衫,满脸都是盎然的笑意。
他手里拎着一个塑胶袋,问:“叔叔,阿姨在家吗?”
“不在。”我短短回道。
“哦……”他拖长了尾音,微微扬着唇,笑的惊心动魄。
“想什么呢!你……你别乱来”我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猛然合上了家门。
过了会儿,顾谦之又不甘心地按响了门铃。
果然不死心!
我打开门,闭着眼就一阵大骂:“顾谦之!你想什么呢!这是我的家,你别想胡来。”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噗嗤笑出了声,他狂笑了几声,眉眼眯成了一条线,好不容易才憋出话来:“顾小慕,你的脑子可以再邪恶点吗?”
我邪恶?明明是你才邪恶好吗他毫不留情地拍了拍我的脑门,认真地说:“我是来给你做晚餐的,因为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食材,所以才问叔叔和阿姨有没有在!”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给顾谦之让开地方,屁颠屁颠地跟在男人他的身后,问道:“顾谦之,果然知恩图报啊,看我这段时间这么照顾你,你早就该为我做一顿大餐了。”
他把手上的塑胶袋放在了厨房的案台上,然后有模有样一层又一层地叠起袖子,冷不防地转过脸,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哼,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就不信你的厨艺有多高超。
我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好奇地问道:“敢问顾学长,你今天要为我做什么好吃的?可以提前预告下吗?”
“不可以!”他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出了厨房。
我忍不住嘟囔了几句:“顾谦之!你到底行不行啊?”
顾谦之恼怒地又推开厨房门,她身上围着宝怡姐姐的hellokitty图案的围裙,看起来跟他这个人格格不入,很是滑稽,他皱了皱眉头:“不要问男人行不行!”
“不然……”他狡黠一笑。
我慌忙迭起脚尖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说什么不该说的,弱弱地说:“你还是别说了……”
“哦……害怕了?”他拽住的双手,兴味浓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懒得理他。
“你可以去睡一觉,晚餐马上就好了!”他斜唇一笑,看来自信满满。
接着他又合上了厨房的推拉门,我只好无聊地上了楼,窝在卧室里看了几部动画片,也不见顾谦之叫我吃饭,猛地打了几个呵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顾小慕……”
“顾小慕!”
我被一个声音惊醒,不自觉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揉了揉双眼见顾谦之半蹲在床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眨眨眼,问道:“我睡着了?”
“恩!”身旁的男人点点头。
“你再不醒,我可能会控制不了……”他悠悠然地又道。
顾谦之,你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
我捂住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真的饿坏了,我嘟囔着:“顾谦之你的饭到底做好了没?”
“好啦!”他一个劲的点头。
“真的可以吃吗?”我又多问了句。
“这是必然的啊。”
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做好吃夜宵的心理准备吧,而顾谦之却明显庄重认真了许多,走在我的前面,一副要给我带路的样子。
拜托,这是我的家,我总不能把餐厅当成厕所吧?
这厮神神秘秘的样子,又再搞什么来戏弄我吧!
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下了楼,可是餐厅却一片黑暗,只有餐桌上微弱烛光晃晃悠悠地摇曳,在瓷砖上映着淡黄的火苗。
他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像是一个服务员一样邀请我入餐厅。
要是哪个餐厅有这么帅的服务员,那我不得天天赖在那了。
我迟疑地看着他,怯怯地问:“顾……谦之,你该不会又在玩什么小把戏戏弄我吧。”
拜托,我大概真的是被顾谦之戏弄怕了,才会说出此话。
面前的男人明显气结,又不好发作破坏这么好的气氛,只是微微笑了笑:“顾小慕,这个时候你应该勇敢地往前走才对。”
那……那好吧!
我慢慢吞吞地移动到餐桌的一面,白色的桌布上面前摆着两盘吱吱冒烟的心形牛排,西兰花和西红柿的点缀和摆盘,看的出此人煞费苦心。
虽然我后面知道,顾谦之不是没有准备够老顾和陈宝怡的份,只是他已经预料到他会失败,所以多准备的两块牛排,此时正光荣的成为了失败的牺牲者静静悄悄地躺在了厨房内的垃圾桶内。
顾谦之为我拉开了座椅,我生怕椅子上有钉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可是这会儿顾谦之又不见了。
看着面前的牛排我眼巴巴地都快落下口水了,正准备拾起餐桌上的刀叉大干一场时,突然一阵花香扑鼻。
转眼,一大束玫瑰花已经到了我的怀里,我傻愣愣地抱住玫瑰花,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精致的男人,竟然一时语塞。
“是不是感动的要哭了,怎么不说话?”顾谦之微微扬着眉毛,问道。
其实,我内心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么大束玫瑰花得多少钱啊?顾谦之怎么不买点实用的呢!
我自然不敢说出口,这样也太煞风景了。
陈宝怡说了,即使男人送了你一样你不喜欢的东西,你也要连连说好,而不能抱怨,因为如果你直接地反应出你的不满,下回你就别想收到礼物了。
当然,我到底还是很感动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一个男人送的玫瑰花啊啊啊啊啊!
虽然什么烛光晚餐,什么玫瑰花很俗套,但是你都没有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说俗套啊!
艾玛,我感动的都要哭了好吗?
其实有一部分是饿的快哭了!
“人家说谈恋爱不送玫瑰花很奇怪,我还没试过给人送玫瑰花,你是第一个。”顾谦之好看的唇沿微微弯了起来,一双深深的眼眸闪烁异常。
我没想到,我会是顾谦之第一个送花的女孩,我以为那人应该是宁漫。
“从今以后,我只送花给你,顾小慕!”他又道。
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应该是:顾谦之今后只对顾小慕好,对吧?
顾谦之,虽然这个情景真的很俗套,可是不争气的我还是被这样煽情的气氛感动的一塌糊涂,虽然我真的很饿了!
摔,到底让不让人吃饭啊!
我徐徐坐了下来,顾谦之才饶有兴致挑眉道:“是饿坏了吧?”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顾谦之的火眼金睛。
我干干地笑了笑:“其他都可以慢慢来,吃饭最重要。”
“吃吧。”顾谦之显然被我逗乐了。
我大刀阔斧地切着牛排,连连称赞味道不错,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了句:“顾谦之,其实我心里还有个疑惑。”
“哦,什么疑惑?”
“你在瑞士发生意外到底有没有受伤呢?你是怎么想到用装残来骗我呢?还有,还有你爸妈是不是也串通好的?”
他轻笑了一声:“我在雪山的确滑雪的时候摔倒受伤,也在瑞士做了手术,下飞机的时候的确不能行走。”
“那……”
“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啊,是你觉得我残了,无法站起来而已。”顾谦之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可是……”可是你故弄玄虚,沮丧万分的模样,真真切切让我觉得你受了很重的伤,残疾了再也无法站起来一样。
还有,你故意那么情绪化,让我和米妍他们还以为你得了什么创伤后遗症,结果,都是你故意装出来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不得不对顾谦之瞠目结舌,他的确是稳稳妥妥的演技派!
“至于我爸妈,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啊!”他一脸坦荡荡的模样。
靠,这样说来我好像有幻想症啊!
顾谦之突然回国,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去,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也不应该再耽误学业了。
我疑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休完假就回去。”他回道。
想起顾谦之又要离开,又要去那个离我十万八千里冰天雪地的地方,我突然有点伤感。
顾谦之慢悠悠地切着面前的牛排,冷不防来了一句:“其实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一个是和我一起去苏黎世,等我毕业了娶你,还有一个就是,你在国内好好发挥你的短跑特长,顺利毕业后,我娶你。”
他微微笑了笑,好似我已经是他案板上的一块肉,他势在必得。
拜托,我好像还没答应要嫁给你这件事吧……
你这么自作主张,我深感不妙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接近尾声了,各位姑娘们要一直霸王我吗?
都快结尾了不冒个泡好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