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福最近委实很郁闷,她三天两头来桓府,就是指望能多些机会和桓歆相处,让桓歆发现她的魅力。******$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可惜,除了上次在芜湖院碰过一次面,其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问桓姚,是怎么遇见桓歆的,桓姚说是在花园里。
好吧,她也学着桓姚去花园,这大夏天的,天天去,从东逛到西,从南逛到北,人都险些晒黑了,桓府这么大个园子逛得都比自家后花园还熟了,却依然没有一次遇见过桓歆。
这次听到桓姚在华章院养伤的消息,顿时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帮她一回了。幸好她平时就和桓姚关系不错,如今去看她陪她,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机会果然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两人寒暄一会儿,司马道福见桓姚虽然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头却透着一股抑郁消沉,明白她必定是为了手伤的事情萎靡不振,遂开解道:“别不开心了,心情愉快才有助于伤势恢复。你年纪还小,所以才会觉得遇到这么点小坎坷就天都要塌了,其实你等过几年再回头看,觉得这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桓姚也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身在其中的人,真要做到却很难。闻言,只是对司马道福笑笑,“我会努力看开些的
司马道福见自己说的话明显没起什么作用,有些不甘心,便又继续道:“你放心,这点小伤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还是可以继续当你的大画家!”说着有些得意地道,“你姐姐我,那可是金口玉言,只要是我说出来的话,都会变成真正的事实的!所以你就不要再为这点小伤闷闷不乐啦!”
就算桓姚伤了手,将来也还是会成为一代名家。唉,要不是为了哄桓姚开心,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泄露历史呢。
不过,看到桓姚换了一次药后,她顿时为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脸上发烧了。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本来手腕就细小,腕上的肉也薄,桓姚手腕上那一块,完全是一种皮开肉绽的状态,露出来的几乎都是白骨,边上血管也有损伤,还不时出血。
司马道福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全身起鸡皮疙瘩。不敢想象,若是这样的伤在自己身上,会有多痛。
想起桓姚的伤是南康公主造成的,而自己之前又曾在南康公主面前说漏嘴桓姚作画的事情,
便有些不敢面对桓姚。
匆匆离开之后,又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有能接触到桓歆的机会,怎么能这样轻易放弃。于是,她不断给自己作心理建设,安慰自己:不是有评论家说,桓皇后一开始的作品虽然画技精湛却稍显浮华造作,后期的左手画才返璞归真,达到一代大家的水平的嘛。
所以,自己这其实也算是间接成就了她啊。
这么一想,心理果然好受了许多。于是,第二天再接再厉地再次去了华章院。
去的时候,听说桓歆在和桓姚对弈,顿时心中狂喜,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她给撞上了!
碰巧,这次她还做了充分准备,带着自己亲自吩咐人做的小礼物呢!让未来楚太祖好好看看她有多么独特吧!
听到侍人通报会稽王府三郡主来探望桓姚了,桓歆将手头的棋子往棋盒中一放,站起身来,“七妹有客,今日便到此罢。明日再来陪你下
桓姚点头。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怎么下床,吃了药大多数时间都在睡,不过醒着的时候,手痛得厉害,看不进去书,时间就变得很难打发。桓歆最初说来陪她下棋的时候,她还很惊讶,总觉得桓歆对她关心得有些过头了。
毕竟,两人之前的交往并不多,如今桓歆对她衣食住行关心得面面俱到,每天都来看她,还对芜湖院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帖帖,总觉得桓歆对她关心过头了。
不是没担心过桓祎那样的事件再次发生,但似乎也没见桓歆有什么逾矩的举动。转念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她和桓歆毕竟差了八岁,是九岁童女和十七岁青少年的距离,而不是十七岁的美少女和二十五岁的青年男子。桓歆又不是桓祎那样十一二岁的小孩,根本不可能对她产生那方面的想法。
原先她本也是打算投奔习夫人这一方的,希望借着桓歆的同情怜惜得些庇佑。如今,目的似乎是达到了。
无论如何,眼下这种岌岌可危的情况,她没有理由将桓歆这样一个强大的后援推出去。
桓歆和司马道福正好在内室的门口遇上,桓歆抱拳行了个礼,就准备出去,却被司马道福叫住,“三郎君,我带了些新式的甜点给桓妹妹,既然正好遇上,三郎君也一起尝尝吧
桓歆正要拒绝,却听桓姚道,“三哥,难得三郡主一片好意,便留下一起好不好?”
司马道福对桓歆的心思,桓姚其实一清二楚,见她多次想从自己这边接近桓歆,委实用心良苦,也有些想帮她一把的意思。
你说司马道福有婚约在身?那关她什么事,谁叫她是南康公主次子的未婚妻呢。顺手就能给南康公主添堵的事,她才不会白白错过。
桓歆见桓姚满脸期待地望着他,拒绝的话,便没说出口。
司马道福身后的大丫鬟采莲提着很大一个食盒,桓姚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向来爱标新立异的三郡主又是弄出了什么新招,她到底是准备了多少甜点才需要这么大个食盒装啊。
司马道福让人打开食盒,桓姚这才发现,里头铺了很厚一层冰块,还垫着很多防震的绵垫子。最上头,有好几个巴掌大小约模十几厘米高的精美小盒子。
司马道福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到桓姚面前摆棋盘的小案桌上。
小盒子里头是一个白玉小碗,里头装着白白的豆花一样的东西,中间还嵌着许多切成小丁的黄桃肉。一股甜腻的女乃油香味和冰寒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勾起了桓姚前世的记忆。
这东西,闻起来好像冰淇淋。难道中国本土这么早就有类似冰淇淋的甜点了吗?
见桓姚十分吃惊的样子,司马道福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不由偷偷瞟了眼桓歆的反应。好吧,楚太祖不愧是楚太祖,这么点东西要让他有什么表情变化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
“桓妹妹以前没见过这种点心吧?”司马道福笑眯眯地道。
桓姚配合地点头,“这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由司马道福的大丫鬟采莲出来回答的,带着些与有荣焉的自豪,“这是我们郡主自己想出来的点心,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冰淇淋!”
这话对桓姚的冲击很大,怎么可能?东西一样,连名字都一样!这样的巧合也未免太大了!
桓姚定了定神,问道,“三郡主,这是什么做的?闻起来好香!”
“女乃油,冰粉,还有蜂蜜,水果之类的东西司马道福回道。
“女乃油是什么?也是三郡主自己想出来的?”桓姚好奇地问道。
“是啊!”司马道福理所当然地回道。
桓姚心思飞转,女乃油……冰淇淋……再结合司马道福上次在芜湖院失言说的棉花,她已经基本确定,司马道福和她是相同的来历。难怪和其他闺阁女子这么不同。
发现自己身边有另一个穿越女,桓姚瞬间升起了些危机感,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可不知道有什么穿越女之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说法,只想到,要是司马道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照她那种不太藏得住事的性子,要是把这事捅出去,麻烦就太大了。
她不想让李氏伤心,也不想因为一些灵神鬼怪的事情被拉出去烧死。
此时不由暗自庆幸,自己之前呈给会稽王的绘卷故事没有抄袭《聊斋.葛巾》,而是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编,这个时代众多的志怪故事也能给她打掩护。
这些想法只是电光石火之间,桓姚立刻调整好表情,艳羡地赞叹道:“三郡主的心思好生奇巧!”
“来,桓妹妹,尝尝看,喜不喜欢?”司马道福胜券在握,哪有小孩子不贪嘴爱吃甜食的,到时候,桓姚肯定会像那些穿越中写的那样,天天缠着她做各种各样的甜品点心。
毕竟,桓姚是好久没吃过这种东西了,就算不喜欢吃甜食,也有些想念这味道。也不知道这位穿越版三郡主做出来的这冰淇淋,是否还有它的原滋原味。听司马道福这样一说,桓姚便拿起盒中的小勺子,正打算尝尝看这冰淇淋,却听桓歆道了句,“且慢!”
桓姚和司马道福皆疑惑地看向他,桓歆疏离有礼地道:“三郡主见谅,舍妹有伤在身,忌用生冷之物
桓姚闻言,有些遗憾地放下了勺子。一时间倒忘了此事了。
顿时,司马道福的表情便有些讪讪。更打击人的是,对她冷得如寒冰三尺的桓歆,此时见桓姚神情黯淡,竟然温和地道:“要是喜欢,等你好了,为兄叫人再给你做就是
司马道福是多在意桓歆的一举一动,桓歆的表情虽然依然没有太大变化,她却从那语气中听出了淡淡的宠溺。顿时一股郁气冲上心头,凭什么啊,她这么努力都得不到楚太祖半点侧目,桓姚却轻而易举就获取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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