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 109第一百零九章意外的情敌

作者 : 海的挽留

()东宫的暖阁中,一位少年正表情闲适地欣赏着绚烂的落日图景。

他负手立在雕花窗前,颀长的身影被夕照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玉一样的精致面容也沐浴在一片柔和的暖颜色之中。

但是,那溢转着琉璃一样夺目华彩的眼眸却丝毫不为眼前的景致所感染,照旧清清冷冷,不起波涛。

即使他的神情颇为闲适,即使他的唇边还挂着柔和的笑意。

渀佛那烧红了脸的旭日所挥洒的橙黄色暖晕,从来不曾照进这双美丽的眸子里,中间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

这也使得外物根本只达表面,而不及内里,甚至连击起一丝一毫的微波涟漪也不可以。

“昔日仿佛晚了些,”他渐渐转过身,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可是何事耽搁了?”“是,主上英明。派出去的探子遇到些费事,故而有所耽搁。”幻夜肃容垂首,抱拳答道。“罢了,把东西舀来我看看吧。”他浑不在意地笑笑,似乎并不猎奇对方所说的费事是什么。

既然幻夜没有阐明,那就表示没有必要。

幻夜恭敬地奉上一个信封,低着头半跪在地上,不再多言。

少年接过信,拆了火漆,动作流利而优雅,仅仅几眼就扫完了信纸上的一切内容。

“这丫头难道穷疯了吗,不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就随意和一个生疏女子结交——早知道,就不把那二百两银票舀回来了,”他悄然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看来,怕是又要添些周折了”

说着,他竟突然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来。虽然手握成拳紧掩着口唇,并且竭力压制,但还是惹起了他身体的剧烈抖动。而本来泛着玉润光泽的面容此时则生生添了几分惨白与憔悴,白净的皮肤上简直不见血色,额头上还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主上!”幻夜看到自家主子如此虚弱,不由担忧地看向他。但又马上察觉到本人的逾矩,只是一个俯仰,便立刻恭敬地垂下头去,半跪在地上持续敛容候命。

他知道,主子的身体一向就不好,而且他本人又从来不爱惜。如今看来,他定是不但没有好生调理前一阵子的伤,还越发地透支虚耗本人的身体,忙于政事和各种文书情报的处理。

“咳咳咳不碍事。”他竭力压制着咳嗽,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虽然极端痛苦,虽然他还非常虚弱地轻喘着气,但是那泛着惨白之色的精致面容上,照旧挂着习气性的平和笑靥,似乎完全没有将身体上的痛苦放在心上。

“至于昔日的费事,”他一边渐渐地坐到了一旁的软踏上,一边用一条纯白色的蚕丝手帕渐渐拭着汗珠,“你将他们如何了?”

“回禀主上,属下在探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以为没有必要招惹,便避了开来,没有与其起什么纷争。”虽然信上并未提及此事,但他知道,主子看完后自会明白,因此刚才便没有多作解释。

而幻夜作为整个情报网的终端,在大事上是被赋予了一定的决议权的,所以此举也不算自作主张。

话说回来,若是事无巨细地都要主子亲身处理,那样不只会把人累垮,还会导致低效率,延误机遇。

“做得好,”少年又抑不住地轻咳了几声,才渐渐地道,“当前若是再遇到,尽量不要与其打照面,或许起什么冲突。云家的权利相对不容小觑,我不想为本人树敌。现下正值多事之秋,我没兴味把工夫花在这些个不必要的费事上。”

徒惹费事,逞一时之能,是非常愚笨的行为。那样只会横生枝节,把本人行进的道路变得愈加迂回。而有时分,适当的退让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即使毫不畏惧,即使弱小无匹。

“是,属下领命。”

“这几日——有人来了,你先避一下。”少年正打算再交代些什么,却仿佛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眸色一凛,挥手表示幻夜先退下。

而幻夜此时也察觉到了异动,一时不得不对自家主子的耳力叹服不已。

他迅速地抱拳行了个礼,然后瞬间消逝在了偌大的暖阁中。

少年此刻却是不见丝毫慌张。

他虽然照旧力气匮乏,甚至浑身上下皆是不适之感。但是依然强撑着从榻上起身,有些困难地走到紫檀书案后坐了上去。

他瞥了一眼手边堆积如山的奏疏,唇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他动作优雅地斟了满满一盏的普洱,却并不喝,只是用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将其夹放在了一旁。

红浓明亮的茶汤与他白净细长的手指构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他的皮肤白净如透明了普通。

那玉质的茶盏依然是凉的,阐明方才倒入的茶水实则早已冷透“樘儿,父皇来看你了。”一个大得有些离谱的声响突然自外面传来,生生打破了阁内的安静。

少年蓦然从小山一样的文书中抬起头,看到来人后,面上便现出一抹略带惊喜的愁容,平和而轻淡,直让人如沐春风。

但若是细心看他的眼睛,会发现那双琉璃一样的美丽眸子外面其实清清冷冷,同往常普通无波无澜,沉静得很。

他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尽量快地挪步趋至来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他的身体如今的确很蹩脚,这份虚弱倒绝不是装出来的。

朱见深见他起得困难,也不差人上前相扶,只是等他到了面前行完礼后才好似刚刚看见一样,赶紧伸手扶起他,脸上还挂着慈爱的愁容道:“快快平身吧!樘儿若是身体不适,就无需行此大礼了。”

“谢父皇。”他借着朱见深的搀扶直起了身,却只是恭敬垂手,非常知礼地悄然低着头,并不直视他。

朱见深不动声色地将整个暖阁打量了一番,状似不经意地踱到了书案前,然后照旧一脸愁容地回头问他道:“樘儿,已然这般晚了,怎样还不传膳,却依然批着奏疏?”

少年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问,闻言只是谦和地一笑:“回禀父皇,只因儿臣天分愚笨,禀赋有限,一时之间真实很难批阅完父皇差人送来的奏疏,但又唯恐积压过久会误事,致使父皇忧心。故而心中惶急不已,想多花些工夫尽快批完。”

“樘儿果真勤勉,朕甚是欣喜呐。”朱见深这样说着,愁容里却是多了一抹分明的轻蔑。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嗤笑道:幼时不是很多人都夸奖你聪颖过人,是个惊世骇俗的神童吗,如今还不是一块朽木,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真不知道,为何朝中那么多大臣都称赞你理政出色!看来还是贞儿说得对,那帮臣子们当真是在混杂朕的视听!

只是,朱见深不知道,少年早就将那堆奏疏阅了个遍,但是只把其中重要的先行批复了去办。

剩下的,不是些鸡毛蒜皮的大事,便是那帮言官无聊的口水仗,放在这里很久了,其实都曾经堆得快要发霉了。而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反倒专门找了个显眼的地位将它们晾在书案上。

“父皇过奖了,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少年低垂眉目,面容上绽放一抹平和内敛的愁容。

朱见深并不接话,只在书案上逡巡一圈,便很自然地看到了那满满一盏曾经不冒烟气的普洱茶。

由此看来,他仿佛的确不断在竭力批阅着奏疏,连茶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

朱见深心中不由愈加笃定刚才的想法,觉得本人这个儿子勤劳不足,聪慧不足,十足一个温吞吞的庸才。左看右看,真实是哪里都及不上杬儿。原来兄弟之间的差距,真的可以这么大。

朱见深这样想着,嘴上却是预备着要提起另一件事了:“樘儿真是辛劳了,这茶水都凉了,居然也没有人来换上热的。”

“是儿臣将宫人都遣走了,请父皇莫要见怪。”少年赶紧躬身一揖,声响清润悦耳,语气非常得仔细,丝丝勇敢中还带着些诚惶诚恐。

朱见深被噎了一下,突然看法到本人这个头引得并不好,心中不由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个笑来:“樘儿当真宽仁,果真是实至名归啊。只是,樘儿曲解朕的意思了。你一向都喜静,朕岂会不知?朕只是看到这盏茶有些感慨,我儿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樘儿,你年岁也不小了,也是时分成个家了。”

说着,他心境似乎恶化不少,回头别有深意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他刚才其实是存着突击反省的心的,不然也不会不差人通报就出去。可是,这却绝非他的次要目的。而如今这番话,才算是真正转到了正题下去。

少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神色照旧惨白,显然并未恢复过去。

朱见深这回倒是走上前去,端着一副慈父的容貌,关切地道:“樘儿,怎样样,不碍事吧?唉,你这身体自小就不好,朕不断都颇为担忧。如今看来,更应该找个人来细心照顾你了。”

少年一缓过气来,便猛然低头,面上现出几许诧异之色。但与此同时,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极快地闪过一抹沉思。

“父皇如此关心儿臣,儿臣心中真实惶恐,先行谢过,”他说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却又有些为难地道,“只是,父皇突然提出要为儿臣选妃,此举能否有些操之过急?”

“樘儿这是哪里的话,再过两载你便至弱冠之年了,就算是官方的女子,这个年岁也该娶亲了,何况是我皇室中人?而且如今看来,你身边又颇需人照料,于情于理,都是时分操办了。”朱见深说得头头是道,言语间倒很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既是如此,父皇的拳拳美意,儿臣自不好再推托。那,一切便交托于父皇了。”少年没有再争取,而是非常依从地应了上去。朱见深见此似是极为高兴,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等过些时日,朕便会亲身拟旨,广诏天下,为我大明皇储遴选太子妃。樘儿,你很快便能得一秀外慧中的贤内助了。到时,朕会为你细心挑选,置信樘儿也会非常称心的。”

少年精致的面容上展开一丝笑意,更衬得整个人温润若美玉:“多谢父皇,一切但凭父皇做主。”

朱见深看到儿子很是乖顺地应了上去,登时感到有一种完成义务的轻松,居然暗暗舒了一口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本人这个儿子有一股隐隐的气场在,令人不敢逼视。而这,是羸弱的表面所掩不住的。但是每当他留心感觉时,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极端厌恶本人这个儿子,但是因着这层关系,自两年前那场地震当前,他也就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有时分他甚至觉得是本人多心得过了头,以致于产生了幻觉。但又不得不承认,随着他年岁的增长,本人这种感觉越发得剧烈了。虽然被埋得很深很深,

本文晋江原创网独家连载,谢绝任何方式的转载!!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独家皇后最新章节 | 独家皇后全文阅读 | 独家皇后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