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带着老爸他们走进了书房,临进去前还不忘嘱咐那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好好招呼我,千万不能冷落了我这个干孙子。看着他们离开客厅走进后面的一个房间,我有种预感,觉得他们一定是要商量什么大事情,而这件事也绝对与现在的形势有关,只是这个吓人的老头本事到底有多大我至今仍然存疑。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终于有机会打量起这间屋子的内部,简单朴素的装潢,老派的布局,简直好像把我拉回到了过去的年代,我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看似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老头为什么会让老爸他们都战战兢兢,对他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言听计从呢。
那个男人倒也十分遵从老头的吩咐,拿起客厅的电话告诉什么人家里来人客人,要拿些吃的送到客厅来,另外还叮嘱那头顺便要把什么人也一起带下来。我冷眼看着他,心里不停揣测着这个男人在这个家里扮演的又是个什么角色,同时也对这个屋子里一切的事物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脚步声,一个应该是他们家保姆的女人走了下来,将两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还很客气的招呼我吃,我也急忙道谢,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有保姆的人家做客,看来这老头确实有点儿派头。
就在我和保姆客气着的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声音,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弄得木头楼梯咣咣作响。回头看去,只见陈浩然从楼上一路飞奔下来,无比激动的冲进客厅直接来到我面前,我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有些厌烦的皱了下眉头。
“意哥,你咋来了呢!”一见到我,陈浩然就大声小气的叫着“是不是跟宇大爷来的啊,是不是接我走的啊?”
“你真在这儿呢啊。♀”见到他我也喜出望外,毕竟在这种环境下能碰见一个熟人,多少也能缓解下我紧张的心情“我老爸和海子叔都来了,黑叔也来了…”
一听黑叔来了,陈浩然眼睛里露出一丝好像是期盼的神情,但马上又掩盖住了这种心情,不屑的撇了下嘴,而我也想起了来的路上老爸和黑叔因为他而起的争执,在某种意义上,陈浩然就是一个用来牵制黑叔的人质,如果发生什么问题,黑叔很可能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而承担一些无比巨大的责任,甚至会丢掉性命。
不过,没心没肺的陈浩然似乎全然不知其中的端倪,很随便的坐在沙发上,还大咧咧的把脚搭到茶几上,好像有点故意闹腾似的大声跟我抱怨道:“这tm破地方跟jb坟地似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啥玩意儿也没有,好不容易看着几个人也都个个像僵尸,整天耷拉个脸,整的就像我欠他们钱似的!”
对于他身处险境还口无遮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毕竟我真没法对他如实相告,如果让他知道他现在是作为人质被扣在这儿,而且这一切还是经老爸手操作的,谁知道这小子会搞出什么事儿来,我可不希望他怨恨老爸,也就只好帮着老爸瞒住他了。
陈浩然迫不及待的让我给他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儿,我也正想找个同龄人倾诉一下郁闷的心情,于是我就将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孟飞的死和陈觉被抓。
听我讲完这些事情,陈浩然一拍大腿,无比懊恼的说:“我就说我不该来这b地方,你说我错过了多少大事儿啊!那孟飞也jb该死,死的好,还是你跟觉哥nb,要是我也在场那多好,没准儿我现在也在里面陪觉哥呢,起码他还有个伴儿!”
我瞪了他一眼,陈觉的事儿现在是最让我难受和担心的,可他却好像还挺羡慕,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见我这个表情,他却振振有词的说:“不就是进监狱嘛,那可比上大学和出国留学啥的有用多了,搁那里出来之后哪个不是nb人,出来混的不进去几次还叫啥出来混的啊!意哥,你准备啥时候进去修炼一下?”
“滚!”我忍不住骂道,抬手给了他一下,对他这乌鸦嘴气得不行,他却用了抓住我的胳膊跟我较起劲。这小子可能也是憋得太久了,今天见到我也格外兴奋,竟然跟我在这个十分压抑的地方闹了起来,全然不顾那个男人责怪的目光和阻拦,好像准备要把这儿闹翻天似的,这小子的性格绝对是那种被绑架都能给绑匪烦得不行最后只能放人的货。
我已经不想跟他闹了,可他却还不依不饶,我一个没留神就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他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来,气得我只想问候他全家。我被这家伙压得仰面躺在沙发上,目光不经意向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被吓得差点丢了魂。
只见二楼一扇屋门前出现一个身影,看身材应该是个瘦弱的女人,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儿,她站的那个位置窗外的阳光也正好照射不到,显得十分阴暗,更吓人的是,那女人好像没有脑袋,真好像大白天见了鬼一般,更觉得这诡异的屋子不正常了。
不过我稳了稳心神看去,那个女人并不是没有头,只是脑袋和脸被黑纱裹住,从楼下看上去根本看不清模样,只是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屋里,突然一个这样的女人出现还是让人一时不敢确认那是人是鬼。
见我脸色不对,陈浩然边笑边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去,他也看见了那个女人,见我俩都在看她,那女人却突然转过身开门进了屋。
“你看见了?”我急忙问陈浩然,心里直发毛,头上也冒了冷汗。
“看见啥啊?”陈浩然松开了我,不解的问。
“刚才,二楼,那个…”我慌张的说,以为就我自己看见了。
“啊,你说那个阿姨袄,看见了啊,我几乎天天都能看见。”陈浩然不在意的说。
“天天都能看见?那别人能看见不?”我瞪大眼睛问道,陈浩然愣了下挠挠头说:“她也是这家的保姆,为啥别人看不见?”
原来如此,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然后有些不满的说:“这一家都是啥人啊,保姆还tm弄得跟鬼似的,大白天出来吓唬人玩!”
“我第一次见她也吓了一跳,不过那个姨人挺好,平时对我特别照顾,要没有她,我早就憋死这地方了。”陈浩然指了指楼上说“听别的保姆说,那个姨脸上有皮肤病,不能把脸露在外面,所以白天晚上都得罩着头。”
我听完点点头,但还是觉得这地方和这地方的人都怪怪的,实在与我习惯了的那种世界不太一样,但还是忍不住望向那个房间。
坐了一会儿,陈浩然忽然说:“走,我领你上我那屋,我那屋还有电脑呢!”我为难的看了看客厅里站着的那个男人,陈浩然却拉着我低声说:“别搭理他,sb一个,一天就知道装b,我根本不**他!”
“咱俩上楼了袄!”陈浩然很随意的说,带着我就往楼上走,而那男人似乎受够了陈浩然的吵闹,也没做什么阻拦就放我们上去了。
走上二楼,我又经过了刚才那个蒙面女人的门前,停下脚步来看了几眼,总觉得那个女人此时就站在门后面,不免又是一阵胆寒,急忙让陈浩然带我去他那屋。
来到二楼最里面陈浩然的房间,一坐下这小子就又开始抱怨,嫌屋小骂床窄,似乎忘记了他曾经跟我还有陈觉挤在一起睡觉的事儿,那时他可是还挺乐在其中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不禁同情起他来,对于生性好动的他来说,这种地方连我呆了这么一会儿都不舒服,他不简直就跟坐牢一样嘛,要不是这家伙没心没肺惯了,总能自己胡闹一通缓解心情,没准儿早就疯了,更重要的是他至于仍然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等我会儿啊,刚才上来忘拿吃的了,我顺便再给你带点儿好东西,军区特供茅台,我没事儿就偷喝,他们也不敢管我!”陈浩然忽然对我挤了挤眼,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坐下来等他,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口有轻微的响动,我无奈的笑道:“回来了袄,带啥了,我看…”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过身去,可门口出现的并是不陈浩然,而是刚才那个蒙面女人。
见她突然出现,我吓得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心里发慌的向后退去,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谁啊…”她也没答话,慢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果盘,动作很轻的放在桌子上。
“吃吧。”女人开口道,让我惊奇的是她那声音很好听,而且相当的温柔,与她那吓人的装扮十分不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