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b的白天依旧像往常一样,“夏洛克。♀”华生拎着购物袋从楼梯几步走上来,见鬼的天气,明明出门的时候天气预报说了不会下雨的。
“牛女乃放进冰箱里,一杯茶,两块糖。另外,作为室友,我不喜欢猫。”仍旧穿着丝质睡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像是无视了所有关于天气的变化,他陷在沙发里,修长的两只手紧紧地对在一起,指尖抵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你怎么算了。”华生将购物袋放下,之后从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个小东西——一只女乃黄色的小猫,明显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甚至连叫声都听不太清。
华生本来是想捡回来养的,上帝知道当他看到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这个小东西的时候他有多么怜惜。只是夏洛克完全没有给他机会,算了,华生安慰自己,就算是夏洛克同意了他也不应当考虑把这只小猫养在221b,鉴于厨房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实验和冰箱里时不时出没的属于不同人的任何一个部位,这里确实不适合一只宠物猫的正常成长。
“只是今天,夏洛克,赫德森太太现在不在,等她回来的,想必她一定会很愿意给它一个家的。”一边说一边简单地弄了一个干燥的纸箱子,华生手脚麻利地倒好了茶,之后放在了夏洛克身边的茶几上。
“无聊。”夏洛克连头都没有挪动,每当华生说些他认为的“普通人的生活”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幅论调。
华生也不生气,事实上你要是刚刚经历过跟另一个人的同生共死,你也不会对这个人太过于生气的。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华生靠在画着大大的米字的软垫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悠闲。
假如你在几个月前对华生说他有朝一日会觉得清闲下来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他一定会觉得你是在开玩笑。一个刚刚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的军医,一个腿脚有些不灵便的没有家庭的军医,平静的生活可能是他所能拥有的一项最不需要选择的选项了。
依照心理医生的建议,华生被要求在博客上时常记录自己生活中所发生的事——“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曾经这句话是华生博客的常态,即便他的姐姐在每次他更新了相同的一句话之后都颜表情跟上都没能改变他的步调。
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伦敦,远离了战争和死亡却丝毫没有拉开华生跟它们的距离。生死一线的进展,争分夺秒的刺激,华生不敢面对自己其实是怀念那样一种生活的事实。
现在他是在伦敦,是在和平的英格兰,他所需要做的全部就是向所有人一样上班、吃饭、下午茶,当然还有更新他那个该死的博客。
曾经的华生以为自己会这样生活一辈子,他当然相信某一天他会走出来的,也许开一家诊所,娶一个漂亮的姑娘,生一个孩子。也许周末会去看球,喝喝啤酒,跟以前的同学或是战友聊聊天,总之他总会过上普通人的日子的。
不过那些都不会是现在,不是现在这个身体内充满了对不知道什么的愤怒却丝毫表达不出来的走向寂静的躯壳。那时候的华生,就像是游荡在伦敦的鬼魂,完全找不到自己的着力点。
一次无意间去巴兹的旅途,他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简单的关于室友的陈述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谁会想跟我这种人做室友呢?”这当然不是真的,华生曾经还是因为他的好脾气很受欢迎的,但那不是现在从战场上下来已经变得残缺不全的这个军医。
就这样华生遇到了夏洛克,另一个声称自己“找不到一个室友”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分析,华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像是被被剥了个干净,久违的兴奋从他颤抖地腿上传递出来,肾上腺所分泌出来的那种被什么危险盯上了感觉一瞬间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所以他真心赞美对方,“不可思议!”是的,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丝丝入扣,更是因为对方让自己第一次“活”了起来。
想到这儿,华生忍不住看了像是死尸一般躺在沙发里的人,第一天他们在公寓的时候他知道了夏洛克的职业——咨询侦探;接着他就跟对方去了犯罪现场;一句“可能有危险”让他丢掉了他的拐杖;当天晚上他更是开枪射杀了一个无辜的出租车司机!好吧,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是那么无辜,毕竟他的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
可是华生不是法律,作为法外的“执法者”,他当然违背了“普通人原则”。
之后“普通人原则”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破,银行奇异的符号、夜半博物馆的追踪、谜一样的马戏团华生像是掉进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厂,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跟着自己前面的这个人,跟随他、守护他,做他的医生和搭档。哦,也许还要算上在夏洛克需要的时候化身他所想要的一切东西。
就比如现在,“华生,我想吃饺子了。”华生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还能怎么说,自从他被一个自称“莫瑞亚蒂”的变态绑架,并跟夏洛克在游泳池边同生共死之后,对方就变本加厉了。
有时候华生自己都觉得纳闷,为什么他对夏洛克的忍耐性如此之强,可是当他每次对上对方浅色的眼睛,华生总是先一步软化。
一边站起来准备出门,华生一边唾弃自己理智的“见色忘义”。再一次提醒自己对方已经跟工作结婚了,其实在性向上男女不忌的医生出门了。
几乎是在华生出门的一瞬间,夏洛克像是猫一样轻盈地走到窗边,微微撩开窗帘,他目送着那个身影的离去,直到他几乎都看不到了夏洛克才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重新躺了回去。
“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那晚泳池边莫瑞亚蒂的话再一次回响在夏洛克的耳际,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夏洛克不讨厌莫瑞亚蒂的挑衅,说真的,整个伦敦能有这样一个勉强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绝对是圣诞老人提前送出的超级大礼。但是这并不代表夏洛克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想到因为这个原因而产生的变化,夏洛克将自己的丝质睡袍裹紧,像是真正的青春期少年一样气哼哼地扭头背对着客厅,仿佛这样就能拒绝即将发生的一切。
“夏洛克!”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夏洛克无聊到打算开枪重新在墙壁上“画”出一个笑脸的时候,赫德森太太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接着是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前面一个声音略重些,左右不太一致,一听就是赫德森太太,她的髌骨显然还没完全好,至于另一个
夏洛克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那就是他今天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干的罪魁祸首。
“我亲爱的威尔顿,你别介意,夏洛克总是这样,不过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他其实是个不错的邻居。”赫德森太太的介绍越来越近,“当然还有华生医生,哦,他们可真是甜蜜的一对,虽然他们从来都不承认,不过我可是能看出来的,特纳太太总说,就是她家的那一对也不会比他们更哦,瞧我,你就是租下了原来那一对的房子是不是?特纳太太多少有些伤心,她可不是不念旧的人”声音越来越近,终于门被打开了。
“夏洛克!”赫德森太太的态度像是在数落她不听话的小孙子,“来客人了,这是221c的新租客,威尔顿.波克先生。威尔顿,这就是夏洛克了”热心的房东太太停了停,像是有些诧异夏洛克的反应,往常他都会瞄上几眼,然后跟机关枪似的把整个人的生平都倒出来。赫德森太太甚至准备好了一大堆的安慰,从“这是夏洛克的习惯”到“等华生医生回来就好了”。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夏洛克甚至没有转过身,就那样背对着他们。
“茶,两块糖。”好一会儿,他才懒洋洋的开口。
“我可不是你的管家。”赫德森太太一边说一边准备去倒杯茶,却被跟她一起来的人拦住了。
“我想我可以帮忙,赫德森太太,您不用太过于担心。”一板一眼,要不是对方的姓氏,赫德森太太一定会认为他是个贵族。
“好的,有事叫我,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赫德森太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贴心地关上了门。
夏洛克一动不动,任凭那个人走到厨房,泡了一杯茶然后放在了原来的位置,“poker?妈咪不会高兴知道她的小儿子居然学会赌博了。”
“难道你想让我直接用‘福尔摩斯’这个名字么?”来人也不客气,“夏洛克,别忘了,从我考上大学开始就用这个姓氏了,大哥也是同意了的。”
“麦克罗夫特邪恶集团的一员?”夏洛克猛地翻身起来,逼近坐在椅子里的那个应该是客人的人,脸上带着一贯的讥诮,“他又让你来干什么?不可能,威尔顿,别想我帮他做任何一点!”
“夏洛克!”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拎着海鲜饭的华生呆滞地看着侦探几乎把脸贴在了一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坐在椅子里,同样黑色微卷的头发在背后扎了一个不长的马尾,标准的长脸,其他的五官全被夏洛克挡了个严实。
华生一把把侦探拉开,忽略自己心里的不舒服。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赫德森太太只是说221c的新房客拜访就让夏洛克这样咄咄逼人。上次他见到对方这样的时候还是麦克罗夫特来访的时候,上帝保佑,那真是一场灾难!”很抱歉冒犯,夏洛克就是这样。”请问您是…vvwvv,,”好医生习惯性的微笑。”威尔顿.福尔摩斯,”应该是客人的男人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华生的面前,微微伸出手,”感谢您对我哥哥的照顾,妈咪让我代她向您问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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