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军离城还有三四百步距离时,城头上的箭雨便铺天盖地的飞shè下来。一轮一轮的箭雨洒下,就像被梳子梳理过一般,原本密集的阵型变得稀疏了。
第一排弓箭手shè完,便迅速退后,第二排严阵以待的弓箭兵继续顶上,继续对着城下shè击。第二排弓箭手shè完,第三排则顶替上。如此三番连shè,四五百步的距离,就已经shè出了十几波的箭雨。
占据着坚城高度优势,弓箭手不需要刻意去把握jīng确度,只需将手中利箭shè出,必能带走城下敌军士兵的生命。
曹军先锋部队在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代价后,曹军的先锋部队冲到了护城河边上。曹军的盾牌手和弓箭手亦已来到距离城墙两百步的距离,开始弯弓搭箭,朝城头shè来。
箭矢飞跃而上,shè中了城头的守军。猝不及防的守军被shè中,惨嚎一声坠入城下,发出沉闷之声。
高顺长剑一挥,待命地盾兵举着硕大的木盾上前,组城一堵厚实的铁墙,护住身后的弓箭手。盾牌外表镶有厚厚的牛皮,倒也不惧怕敌军的火箭。
反观城下的敌军盾牌手亦是护住弓箭兵。两相对shè,占据地利优势的吕家军,对敌军造成的伤亡更大一些。只是兵力薄弱,无法对敌军造成更大的伤亡。
城上城下,不时地便有中箭的士兵撕心裂肺的吼着,那凄厉的惨叫声,无不是让人头皮发麻,内心一阵发悚。
两军都是jīng锐之师,经历过大战的洗礼的士兵们,对此早已变得麻木了。唯有杀死对方才能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力和zìyóu。这是亘古永恒的生存法则。
突然敌军后阵中的鼓声大震,接着从敌军军阵中,出现几架巨大的家伙。这些巨大的家伙就如同坦克一般,缓缓移动。整个外形看去,极像‘井’字。这就是曹cāo专门打造的井阑。
井阑足有数丈高,和城头几乎相差无几。井阑下面是一块巨大的木板,木板上方拥有轮子,使得庞然大物的井阑可以移动。每个井阑的最高处,藏有十几名不等的弓箭兵。井阑下面,有用专门的士兵推着,将其移近城墙边上。
当井阑靠近城池一百五十步距离时,藏在城头的弓箭兵弯弓搭箭,向城头的守军shè来。
如此两相攻击,对守军一方来说火是极为不利的。
而与此同时,第一波躲过城头箭雨侵袭的曹军终于将长长的木板架在护城河上,曹军见了振奋怒吼,汹涌着如巨涛般,踏着长长的木板,扛着云梯冲向城墙。
十几架云梯齐齐被竖起,搭在城墙上。敌军一个个紧咬钢刀,一手持盾,一手攀爬。
面对敌军汹涌的攻势,高顺面上不见一丝慌乱,长剑一指,大喝道:“罗石、檑木,给我狠狠的砸下!”
一声令下,罗石和滚木,如冰雹般从天而降。城下躲避不及的敌军,被砸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而亡。其惨状更让人震撼。还有被只被砸断胳膊双腿未死的,可真是生不如死。
但这不过是战场上的一角,随即就被淹没在杂乱的厮杀声中。
高顺又再次大喝道:“长矛手上前,给我推掉云梯!”
另一排等候的长矛手,纷纷上前,将手中丈二长的长矛向前一推,将云梯推离城墙。
一些云梯纷纷被推离城墙,云梯上还未来得及爬上城头的敌军,纷纷落下,摔为肉泥,城下响起阵阵的惨嚎声。
即便高顺毫无慌乱,指挥若定,但受制于兵力,只有四千人马,而且还要防御西北和东门二处,所以兵力这么一分散,加上两百步外的敌军井阑的压制,让一些曹军士兵开始爬上了城头。
虽然很快的被凶猛而至的守军扑灭,但就彷如堤坝一般,出现了一个缺口,即便一时能够堵上,但是水依旧还会从其他地方泻出。
城下督战的曹仁见了,虎目一睁,长刀一扬大喝道:“全军攻城!”
一声令下,鼓声冲天而起,一万余枕戈待旦的曹军怒吼着,如一泻千里的洪流,冲向了城墙。
城头上,一些爬上城墙的敌军开始与守军短兵相接了。
另一边,吕布在五箭连发,shè杀了城下一名倒霉的曹军后,抬头瞥见城外高高的井阑上的弓箭手压制着城头守军,不禁怒从心生。
随手抄起两壶箭囊,背在身上,再次挽起震天弓,将那些井阑上的敌军弓箭手一个个的shè杀,箭无虚发,箭箭封喉。
一个井阑立刻失去了它的作用。
吕布纵身跳跃,快速的来到另一个井阑面前。一旁的秦宜和李黑忙大叫道:“快,保护主公!”
两人连忙带领着十余名亲兵,擎起盾牌,护在吕布周围。
这时高顺也注意到了井阑上的弓箭手的威胁,急忙命一对弓箭手专门shè杀井阑上的敌军
但终究是曹军兵力上的优势,一个曹兵跑上了城头,接二连三的曹军纷纷跳跃上来。在这时,城下的万余名曹军也开始攀爬云梯,纷纷往城墙上而来。
高顺挥剑大喝道:“将滚油洒下!”
城头上架起的几十口大锅,锅下柴火熊熊,锅中火油正在腾腾的翻滚着,热浪阵阵袭来。几十名士兵抬起一口口大锅,将锅中滚烫的火油倾洒而下,城下聚集在一起的曹军,被淋了个正着。下一刻,城下响起了惨厉的吼叫声。
被林个正着的曹军纷纷跳起来,丢掉手中的兵器,竞相奔跑,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那些被淋着的皮肉变得一片通红,就像被火熏得。甚至还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肉焦声。
意志力稍微不坚强的,看了立马转过身去呕吐,直至将胆水吐出来,甚至今后都不敢再吃肉了。
滚油倾倒而下,稍微阻止了曹军攻城的势头。城头上的压力稍微减弱了少许。但随后换来的却是曹军更加凶猛的冲锋。
吕布已经将井阑上所有的弓箭手一一shè杀后,将震天弓丢给亲兵,拿起方天画戟,这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曹军的悍不畏死,也让吕布重新审视了自己对曹军的认识。
“曹军如此悍不畏死,当真是jīng锐之师!”吕布不由得叹道。
“主公,曹军实在太多,我军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接下来怎么办?”这时浑身是血的魏续提着钢刀来到吕布身边,他见到曹军攻势太猛,有点不安道。
“慌什么!”吕布眼一瞪,呵斥道。
吕布目光扫过城头之后,心中亦是一惊。刚才杀的太过忘我了,浑然不知城头的厮杀如此的惨烈。双方都开始用刀枪剑戟厮杀在一起。没有了钢刀,就用牙咬,用嘴去啃。
一名士兵在削掉敌军的首级后,接下来就被另一名敌军长枪刺穿了长矛,鲜血喷涌而出。
这样的例子在城头随处可见。
吕布提着画戟,来到高顺身边,怒喝道:“伯达,为何还不让陷阵营出击?”
“主公,现在不是陷阵营出击的最佳时机。陷阵营乃是主公麾下的利器,当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既然主公委任顺督战全城,一切就由顺全权指挥!还请主公信任末将!”
吕布刚想发怒,却猛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打断了一旁准备呵斥高顺无礼的魏续:“住嘴!”
魏续被吕布一声呵斥,原本准备怒喝大骂高顺的他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不言。
“好,伯达,本将就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本将失望。本将xìng命,全军将士的xìng命就都交由你了!”吕布点点头,然后转身大喝道:“尔等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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