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佛罗里达美丽湾海军基地,在民用地图上,是找不到这个军营的。レ思路客レ杜鲁门号航空母舰正缓缓驶入海港,两架直升机已提前起飞,直达基地上空,地面两扇大门在缓缓开启,一个巨大的地下机场出现,这底下,就是美**方绝密基地,北美安全事务特勤处。
飞机落在停机坪,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与两名身穿西装戴着眼镜的美国中年人下机,其中一个面容不老,却是满头白。他稳健地跟在两名士兵身后,这时停机坪亮起灯光,四周只听他们踏踏的脚步声。
到了走道尽头,一名高个的中年人手指按在旁边一个扫描仪上,掌纹扫瞄,然后又经视网膜扫瞄,那大门缓缓开启,一条rǔ白sè的走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过了走道,进入基地中心,到处是忙碌的特勤人员身影,电话铃此起彼伏,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图案,从中东到欧洲,从美国本土到太空,各种图样不停变幻。
“戴维?李,你太会给我们找活干了。”一个壮硕的中年人迎上来,他怒气冲冲,身上的工作人员名牌一抖一抖:“我给你十秒钟,你立刻把这个疯子从我们这儿弄走,不然我就把他送到你老婆的卧室去。”
戴维望向中年人身后一个金女郎,她面sè中带着几份倦容:“他昨天第三天试图逃走,刺死两名特勤人员。”
“怎么可能?我以为你们这儿的安全措施很周详。”
“我们没想到他那么变态,他在吃饭时把勺子柄折断吞下去,然后在洗手间里从肛门拉出来,撬开了门锁,他自己的内脏也被刺破了……”
戴维挥挥手:“不用说了,带我去看看他。”
几人来到一间问讯室,隔着玻璃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他面sè苍白,头凌乱,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他脸上很多伤,横七竖八,几乎看不出他的年龄和面容。
戴维问道:“你们拷问他了?”
“没有,都是他自伤。”
“自伤?”
“是的,他说这样很好玩。”
戴维打了个寒战,他向中年人示意道:“我要进去同他谈谈。”
中年人说道:“如果你被他咬断了喉咙,我不会同情你的。”
戴维叹口气:“总得有人收拾这个人渣。”
门开了,戴维这才看到那人被手拷拷在钢椅上,看到戴维进来,这个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加上一脸的伤,显得极为可怖。
“普修?马德!”戴维坐在他对面:“说句题外话,抛开其他,从专业角度,我对你的做法还是表示钦佩。”
“那我俩有共同点。”这个人居然就是再生细菌的现者,普修?马德。
戴维把手提包的资料摆出来:“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我只是玩了一些世俗人不喜欢的游戏。”普修的声音像钢挫一样难听,而且他随随便便说句话都好像在抖,好像沉浸在极度的恐惧当中。
“你又杀人!”戴维声音慢慢现出怒意。
“是啊,真可惜啊,那两个特勤人员的身体非常强壮,如果在我的试验室的话他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试验对象……”
砰!戴维把他的脑袋重重按下来,砸在桌上出沉重的响声。普修先是申吟,接着格格狂笑起来:“不要打头,人的痛楚神经极中在牙肉和指尖上,建议你从那里开始,如果头晕了,痛楚就不明显了。”
“你这种家伙就活该关在疯人院一辈子。”戴维重重一脚踹在他胸口,他扑通跌在地上,手腕被手拷勒出血痕。
“你也很快要进去了,你看,你现在都被我影响了。”普修的下唇不停地颤抖,声音中带着竭斯底里和不可一世,但还是不停地颤抖,他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好像极其痛苦,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告诉别人,他喜欢这种痛苦。
戴维怒意更盛:“再生细菌在哪?”
“哦?你对成为我的试验对象有兴趣?”
戴维重重一脚踏在他的手指上,普修痛得全身都扭曲起来,却还在格格狂笑:“啊!好极了!好极了!”在隔离室外的工作人员想冲进去,却被金女郎阻止,工作人员道:“叶芝小姐,这是对待犯人是违规的。”
不可思议,这个看似仅三十岁的女人居然是特勤处安全部门负责人罗曼?叶芝。叶芝摇摇头:“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问讯室中,戴维又重重在普修身上踹了几脚,看着他在地上申吟,戴维拿起文件:“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孕妇……”说到这里时他声音颤抖:“还有四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现在加上两名特勤处工作人员,恶迹斑斑的家伙,你一早就该呆在地狱里。”
“啊哈哈!”普修身体抽搐了几下,“好像不止那么少,你们漏了一个,哦,对,一个小女孩,七岁还是八岁?随便吧。”“她对再生细菌呈现良好反应,一直坚持了十五天才死亡,尸体上也没有红斑,我把她埋在……埋在哪儿呢?”他思索着:“对了对了,丢在巴拿马运河中,现在尸体也许在大西洋底……”
戴维猛冲上去揪住他的头乱甩:“住嘴!你给我听好,要么你现在把我要的交出来,要么我把你一寸寸地割下来喂狗,你自己选。”
“又是喂狗,一点创意也没有,这些台词听着多像电影对白啊。”普修昂着头,满口是血,笑起来时带血的牙齿格外狰狞。隔离室外的工作人员都扭过头,对这个家伙露出嫌恶的表情,叶芝喃喃道:“一条蛇,一只老鼠,一只狐狸,砍碎了再淋上一杯毒液一桶粪便,就是形容的这个家伙。”
戴维长长叹气,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坐在普修对面:“普修,你是个科学家,是这个世界上扮演神的角sè的人。”“我拜托你,看在神圣的科学份上,看在上帝的份上,把它交出来,你来人世间一趟,就算你是个魔鬼,你好歹也沾点人味儿。据说你不也信上帝吗?”
普修眼睛像恶魔闪动,他把腮边的鲜血抹进嘴里:“让人类见识到地狱后,他们才能对神充满敬畏和虔诚。”
戴维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说服这个疯子,普修盯着他,出刀刮骨头一样的格格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所有人毛骨悚然。
三月十九rì上午九点整,大西洋上空一万米,926次货机正横越大洋,目标佛罗里达,货机上运送的是一批雕刻艺术品,但令人奇怪的是,摆在货架zhōngyāng的是一具有花纹的棺材,棺材下面一个青年席地而坐,手指在一架手提电脑上cāo作着。
不一会,从上层舱室下来两个大汉,其中一个大胡子伸手去扳棺盖,年青人一下按住:“干什么?”
大胡子指指另一个大汉手中提着的一桶冰块:“换冰块的时间到了。”年青人这才松手。棺盖打开,里面居然有具尸体。
“这女孩子真漂亮。”大胡子一边小心地把尸体旁边放入冰块一边问:“是你的妻子吗?”
年青人没有作声,只是爱怜地看着女孩子。大胡子又说道:“难怪你这么舍不得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死了是可惜了。”
“她不会死的。”青年眼中怒意一闪。
大胡子作个无所谓的动作,他把这个青年当成伤心情人之死而不愿承认她死亡的情圣,他小心地盖好盖子:“老板,你的痴情我很钦佩,不过你答应我的事真的能做到吗?”
青年点头:“放心吧。”
大胡子说:“空管局要是知道我带私货,我这饭碗可就砸了,你真的……”
“我说行就一定行,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到空管局问下,看你的飞行记录还在不在?”
大胡子向身后大汉使个眼sè,那人会意而去,过一会就回来,面带讶sè:“真的没有了。”
大胡子惊讶地看着青年:“你在空管局有熟人吗?”
“这不关你的事,你收钱就行了。”青年不再理他,只是盯着电脑一动不动。
“那老板请自便。”两人返回了上层。青年等两人一走,着棺材:“雪,再睡会,我很快会叫醒你的。”
这个青年和棺材里的尸体就是林云和冰雪,他盗出尸体后,收买了这个货机老板,他正要运送这批货到美国,林云付了他一大笔钱帮他偷渡。起先老板不同意,说一个人还好办,还带具棺材怎么过海关呢?
不久他就同意了,因为他现海关居然同意过关,而且在国内的飞行记录也被人修改了。这当然都kk的杰作,林云通过它入侵空管局的电脑系统,神不知鬼不觉地签了一张通行证,等飞机一起飞,又马上把国内这边的记录删除,让人无从查起。其实删除也并无必要,但林云知道徐文他们肯定会翻天覆地地来寻找他,他不想惊动其他人,他不知未来会怎么样,不想牵扯更多人进来,决意孤身上路。
飞机顺利地到到佛罗里达,机场保安准备检查这件特殊的货物时,林云向他们出示了美国空管中心签的免检条。这当然也是kk弄来的。入侵空管局时林云还颇费了一番周折,主要是他对货机运输管理条例不熟悉,为此他不得不先入侵了航天总署,把条例弄到手才知道有这么道手续。
虽然麻烦点,但有了kk,一切畅通无阻,三月二十rì,市郊一幢正在出租的花园式别墅因为租价太高一直无人问津,今天有人租了下来,林云用的是假护照。但没有关系,就算房东打电话查到大使馆,也会中有完整的档案记录。同时,佛罗里达中心医院接到一笔业务,客户要求提供最好的尸体防腐技术;林云还雇了几个人,一名马林县的翻译,两名保姆,一个技术不错的汽车司机;还买一台通用小轿车。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地的四喜电脑公司接到一宗大业务,林云在那里采购了近四十万美元的电脑设备。四喜公司业务经理为这么大的生意眉开眼笑,但如果他知道这些设备是用于组装“收割者”,不久整个美国北部就要落入林云的掌控中,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只花了一天时间,收割者组装完毕,连上kk,林云启动级搜索引擎,现在,这个城市基本被他控制了。
“搜索普修?马德。”林云向令。Kk发出明亮。
由于这次接上了美国北部主服务器的端口,kk得到新的信息渠道,从前只能搜到普修?马德一些零碎资料,现在,它先后进入联邦调查局,情报中心,安全交流事务所……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林云以为,像普修?马德这么出sè的科学家应该为人正直,高尚。当初在国内得知他被美**方扣留,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某些政客只怕又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武器,所以把科学家软禁了起来,让科学为政治服务,这种事电影上常有的。
但看了情报处的资料后,林云才明白,普修居然是被合法拘捕,现在作为极度危险人物被关押在北美安全事务特勤处,罪名是谋杀。
“谋杀?”林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看完资料才明白,普修?马德居然是个科学狂人,他的经历和林云还有相似之处。
早在硅谷理工学院时,他表现出不俗的生物学方面天赋,连续两年表获奖论文,还曾因现学院使用的生物教学体系中的漏洞而成为学院知名人物,后来加入费思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成为高级工程师,并担任母校的学术顾问。三十五岁那年,他在一颗流星碎片上现一种耐高温的细菌,数万度高温和核辐shè都无法杀死,但进入试验室不久后就湮灭了,这就是他这一次发现再生细菌的踪迹,(标注:该现未经证实)。他将这个现汇报高层,但高层以没有样本以及太不可思议为由,不予重视,他开始了这方面的dúlì攻关。
如果他就这么下去,兴许他会成为诺贝尔奖获得者。但他三十八岁那年,他心爱的妻子突遭车祸,死于非命,他伤心之余意图使用再生细菌复活她,但功败垂成,他退出了公职,在偏僻的郊外建立起试验室,意图找出再生细菌的存活方法。可屡试屡败,从这以后,他变得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开始用活人作试验,保守估计他至少先后绑架了九个人用于**实验,包括一名孕妇和四个孩子,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感染后病变身亡。
在这种恐怖的试验中,他的人生观生了奇特的变化,除了做试验,他沉迷于圣经,并使用极端种族主义和沙文主义来曲解其中原意,以神的代言人自居,声称“混乱的无zhèngfǔ主义是这个世界上最缺少的。”还在报纸上表过“破坏规则就是进化”的文章。
不久,他搞**试验的事情终于败露,遭到jǐng方追捕,这时他的再生细菌已经获得初步成功,根据jǐng方现的零星资料表明,他已经找到毒素与有机体分离的方法。如果他继续研究病毒血清并获得成功的话,再生细菌无疑将在医学领域大放异彩,人类的大多数疾病都将得到控制,每个人都可以无疾而终,得养天年。
可是他却反而对这种恐怖的衍生病毒生兴趣,声称这种病毒流传世界,将让拖世界后腿的垃圾被澄清,实现优秀强者统治的高级社会。
由于jǐng方追捕时的疏忽,让他带着病毒逃离了试验室。后来jǐng方现事关重大,上报了联邦调查局,后来军方介入,封锁了消息,这种病毒太过恐怖,如果传出去将引起民众的恐慌。所以对于这起离奇的**生物试验,军方用高压手段尽量低调处理。最后在佛罗里达特勤处抓获了普修,但没找到他的再生细菌的样本和相关资料。
被捕一年来,特勤处用了一切拷问手段,包括极不仁道的诚实剂注shè和强行催眠,但对他一点作用也没用,他已经完全变态,不但不惧怕,甚至喜欢痛苦。将保守这一秘密视为人生目标,他熟悉药物,一早给自己使用了许多种抗生素来抵挡催眠或干扰大脑神经的药物,一旦使用诚实剂他就变得痴痴呆呆,根本吐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令得特勤处束手无策。
就在最近,他还谋杀两名工作人员试图逃狱,但被抓回,这也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林云看了这些资料,再看看手腕上的kk,他觉得有象征意味的是kk真的像魔鬼代言人,救活徐文冰雪的条件居然如此苛刻,如果真的弄出这个家伙来救活徐文冰雪,而他又成功施放了病毒,这世界将有一场世界末rì般的灾难。
“怎么办?”林云原本以为最坏的可能就是普修被软禁,营救他会有困难,可想不到他居然是个变态狂,就算找到他,他会救徐文冰雪吗?他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自己真该这么做吗?
天人交战,林云在电脑前痛苦地蜷起身体,当他无意中拉下衣领时,口袋中那枚当初于选择的硬币当啷掉地上,林云心中一紧,自己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打定了主意的,还能随便改吗?如果不做,又怎么对得起冰雪?
他心中烦闷之极,出了住所,这时他听到一阵钟声,远远传来,抬头看到这附近还有个小教堂,一个牧师正在拉动钟绳,林云盯着那晃动的钟,心中悸动。
他慢慢地来到了教堂,虽然他并不信耶稣,他虔诚地跪在牧师面前:“神父!”
牧师没有说话,因为照例来者都会道:“我有罪。”可这年青人叫了一句后久久没有作声。
“孩子,你要什么?”
“我要选择。”林云低下头:“我想知道,如果为了救一个人,却要牺牲千千万万的人,那有意义吗?”
牧师道:“孩子,你能看到未来吗?”
“看不到……有时又好像能看到,但它总是……遮掩不清,我不知未来会怎么样?”
“拯救生命是神圣的。”牧师在胸前划下十字:“我们都看不到未来,那是属于上帝的,但有些东西就在我们内心,我们知道该何去何从。”
林云抬头道:“我应该救她?”
“没有人知道未来,就算你救的那个人是希特勒,但你的行为依然值得天堂的赞美,因为没人知道未来,我们只有坚守自己的信念,别无他求。”
林云拳头捏紧:“谢谢你,神父。”
他走出教堂时,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他亲吻着它:“神啊,我不在乎自己下地狱,但请你救救冰雪,她是无辜的,所有的罪责,由我承担。”
就在这时,他忽然现路过有个他很熟悉的身影,那个人转过身来时也正好看到他,两人一照面同时惊呆了,这也太巧合了。
“林云?”
“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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