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整座山被雨雾遮掩。
“啾啾啾啾”的声响在耳边响起,花尔锦抬眸,便见一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它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双翅,而那对彩色的翅膀并没有被雨淋湿一分一毫。
华风看到小皮球,并没有觉得很奇怪,毕竟这个小东西她在天澈那里见到。当看到小皮球落在花尔锦肩头的时候,华风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小皮球,你这个时候跑来这里干什么?”花尔锦轻轻问道,刚刚她隐约听到天澈的声音,而现在小皮球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有什么情况?
“花花呀,现在天气这么好,你帮我唱首曲子吧?”小皮球忽闪着那双大眼睛,在花尔锦眼前来来回回的兜圈。它自己深知主人不希望自己的病情被她知道自己也只好隐瞒下去。
花尔锦眼皮一跳,天气好?刚刚还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如果这样的天气叫做好天气的话,那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怎么破?想到这里,花尔锦狐疑的目光在小皮球身上来回扫荡。
“怎么样,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呀!”小皮球见花尔锦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扫了百八十回,心里不由有些忐忑,而花田那边,撕裂般的悲鸣声还在陆陆续续。
“那你告诉我,现在天澈的情况怎样了?”花尔锦抬眸,第一次面对天澈在花灵殿上演暧昧场景的时候,她愤怒离去,可是没有道理同样的场景他要上演两次。总觉得这其中暗含着玄机。
“主人他,他….”小皮球支支吾吾,眸光闪烁,只见这个时候,华风突然一挥衣袖。小皮球的身体瞬间因为这道力量而偏转,又生生的在华风面前停了下来。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华风是天澈的一个重要之人,在他的心中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小皮球见到华风,自然是不能太过于随便或者说是厌恶的情绪表现的很明显,因此只能干瞪着一双眼睛。
“怎么,难道你想被你家主人抽丝剥茧?”华风看着小皮球,轻笑着问道,对于小皮球,她并不了解它究竟有多神奇。可是对于一个巫师,甚至于小时候将蜈蚣蝎子等都当做玩具的她,要想让她害怕小皮球还真是难。
“你…”小皮球被华风的话一吓,又气又怒,可是自己的确不能反驳。别人不知道天澈。他可是很是了解,抽丝剥茧,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它来说都是轻的了!
“可是主人现在真的很需要她”小皮球着急的说着,它刚刚从花田飞过来,天澈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阶段,如果不得到及时的纾解,恐怕…
“那好,你就尽你自己的能力吧!但是你不能让花尔锦见到此时的天澈,不然会有你好看的!”华风说完,心里担心天澈的情况。衣袖一挥,小皮球又瞬间飞回了花尔锦的面前。
“花花,唱首小曲吧,难道你愿意辜负这么美好的景色?”小皮球还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花尔锦见她眸中那一份乞求,总觉得小皮球无缘无故不会这样要求,于是眉头挑动,用眸光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笛。
小皮球看到花尔锦眸光示意,动作迅速的将腰间玉笛取了下来,准备递到花尔锦面前,华风见状,这才走过来,将花尔锦的穴道解开。
晶莹剔透的玉笛,在掌心繁衍出剔透心扉的滑腻之感。花尔锦看着苍茫的天空,以及被云雾遮掩的群山,走到身侧的栏杆处,身影微微倾斜,顺势将脚搭在了木栏之上,以一个极其洒月兑的姿势。
花田千亩,绵延万里。
锦绣树上繁茂的枝叶被雨水洗过,焕然一新。
经过一场风雨的肆虐,天澈此时就跪倒在花田中间,他的如墨长发被雨水打湿,虽然雨停了,可是还是湿漉漉的一片。而那身红衣,此时被身下的泥土侵染,显得格外的狼狈不堪。
“啊啊啊啊~”剧烈的嘶吼声在天际回响,天澈抬头望天,漫天猩红的色彩,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而来。他扬起双手,双拳紧握,手背上面青筋暴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双手狠狠的砸向身下的土地。
花田里不仅有松软的泥土,还有些采集光和热的石头,天澈的手砸在石头之上,很快便渗出殷红的血迹,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一下一下的砸着,手上的感觉渐渐麻木,天澈似乎永不倦怠一般,机械的重复着。手上流出的鲜血和身下的泥土交融,土里残存的种子瞬间开始生根发芽,而那些血水,浇灌出花朵。
心里的躁动不安的潜伏,有无数个虫子在血液里流淌,挣扎,噬咬。天澈甚至想毁灭自己,以此来解决那些疼痛….
突然,一阵风从远处吹来,随着风声渐近,悠扬婉转的曲子,缓缓流淌在空气中,抚平了他心底的那一抹躁动。
风舞起层层花浪
炊烟独自眺望着远方
繁茂的枝叶点缀花的芬芳
宁静的山谷开始歌唱
谁的容颜蜿蜒勾勒成殇
绵延千里香,锦绣花嫁下的红妆
临摹下谁透明的思量
时光追着落花跑谁的眉宇间成诗落寞
回身一瞬的凝望点染孤月明镜里的青霜
谁起舞长袖摆出你虔诚的衷肠
谁拂笛笛音诉出你蓝色的遐想
谁来爱作别尘世那一抹纷杂
谁来唱人事炎凉后的泪两行
谁的青丝缠绕指间柔
谁的花海起风浪
谁的记忆主沉沦谁的城池禁浮欢
谁的真心换别离谁的痴缠惘迷殇
等到落花飘零炊烟尽
绝色江山谁退场
不再爱了苦别离
梦里贪欢忆千寻
遥远清越的歌声,就像是一宗溪流,缓缓流过天澈的心扉,一路将那些燥热驱除,就连那些汹涌泛滥的虫子,也开始沉静下来,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一曲罢,花尔锦再次睁开眼眸,可是面前空无一人。华风和小皮球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花尔锦前往花灵殿,奇怪的是,那里竟然戒备森严,自己无法进去。
万般无奈之下,花尔锦只得离开花溪谷,一路尘土飞扬,而在她的身后,始终有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
“你们当日在大殿上是如何说的?彻查真凶,现在这件事件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怎么给我一个交代?”大殿上一派庄严肃穆,文锦帝天腾,坐在金銮殿上,脸上怒气横生。
百官们恭敬的跪拜在地,不敢出声。眼前的帝王,虽然不及当初年少英勇,可是眉宇间的霸气,依然存在。当初那征伐南北的雄风,至今在大殿盘踞。
“圣上,虽然没有找到纵火真凶,但是花家小姐回来了,我们可以”一个武官上前两步,眸子里一道精芒闪过。
“可以怎样?”文锦帝天腾眼眸微抬,看着大殿之下众人,眉宇间一片失望。
“都知道花家富可敌国,可是它真正的财富,到底有多少实在是不清楚,而花家的存在,对我腾瑾国,始终是个威胁,不如我们就借这次机会,来一探究竟。”
“你这是在教朕怎么做吗?大胆!”金銮殿上的天腾突然站立,他对着下面一声大喊,吓得其他众人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他一眼。
七皇子天瑞也身在百官队伍之中,他看到父亲勃然大怒,自是保持了一贯的淡定。而身侧的三皇子,眸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过,这才上前一步,眸光直直看着文锦帝天腾。
“父皇儿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三皇子天尉,目光灼灼,其中夹杂着一种势在必得,以及一种深深的嫉恨。
“你且说来听听。”文锦帝天腾轻轻一挥手,自己随即坐了下来。这是几个皇子当中之一,要说是手段,他有,可是那些,终究无法走上正途。而七皇子,他最看好,却一直无心朝堂。
“父皇应该知道,自古皇族为了稳固自己宗室的权力,都主张官商分离,以确保权力的主宰。而花家,曾经世代为官,而到了花铭这一代,虽然他辞去了官职,却有着从官之实。更何况花家家世庞大,我们不得不防,这次的纵火案,或许,也是内部刻意而为,以此来挑战我们皇族的尊严。”
天瑞闻言,心里不由忐忑,正欲上前辩解,却被三皇子阻拦。
“那你说的计策呢?”文锦帝天腾点头,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不赞同天尉,可是不得不说,他说的问题,也是它一直以来,担忧的问题。
“据儿臣查探,花家在距离京都不远的地方,圈养自己的士兵铁骑,而这次纵火案,我们可以以此为噱头,一方面可以试探花家对我们的忠心,另一方面,可以扩建我们的士兵队伍,从而加强权力。
“什么?圈养士兵铁骑?”文锦帝待得天尉话语刚落,立马拍案而起,眸子里的诧异和愤怒不由言说,一直以来,他都是怀着猜测的心态,所以对于花家,他并没有想过要严厉打击,赶尽杀绝,可是现在…
天瑞闻言,心里也是一惊,招兵买马之事,即使没有坐实叛逆之名,可也难以逃月兑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