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粲然一笑,回道:“既然七七如此,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刚刚你进来时,那白玉道路上似乎多了些许尘土,七七自己弄上去的,可要好好擦拭干净。我舍不得毁了那桥梁,要知道,这上地下,这么一大块完整的白玉实属罕见,若是被我弄碎了,怪可惜的朱七脑门顿时浮现三条黑线,心底有无数草泥马在狂奔,在心中狠狠骂自己:叫你嘴贱,这下好了,被人记恨了。刚刚走来,整条白玉通道百米之长,即使从白日忙到黑,都是完不成的,估计真的该夜宿在尹源的屋子。俗话:人多力量大,她要去找帮手。朱七这念头刚冒出来,便听到尹源不紧不慢道:“忘了提醒你,七七,左翼右翼被月老安排了任务,估计是无法帮忙的,我也不喜它们进入我的屋子,便只能劳烦你了“你是蛔虫吗,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朱七双肩一跨,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冲着他嚷嚷。“定然不是蛔虫,七七,我能清楚明白你的心思,难道不好吗?人生难得一知己,而且是蓝颜知己,我替那么多女子牵红线,可是清楚的明白,她们总是希望找一个能够理解她们的人。七七,莫非你和世间女子不一样,不让任何人触碰你的心尹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转身将门打开,让室外的阳光笔直射入,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从容。朱七第一次在言语上吃亏,却又找不出他话中的毛病,恼怒道:“我才知你伶牙俐齿,一点也不输女子“我这是君子行径,德行兼备,如此才能与朱七做知己尹源哪里听不出她话中带刺,根本不担忧,反而越发悠闲散漫,语气甚是温柔道。屋外,阳光洒落在白玉通道上,将纯白的玉映得晶莹通透,而,那白玉之上,黑黄之色的泥尘显得更加刺眼,就像明珠之上的尘土,碍了人的眼。朱七不知是恼还是心底堵得慌,心口暗骂:妖孽,推开窗子做什么,不就是让我看屋外白玉回廊上的泥土吗。她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怎么都觉得那该是自己的状态,从来只有她黑别人的份,她们如今的气场是不是被调换了。她方知这人也是月复黑的主,甚至比她更甚。“死妖孽,你放心,那白玉上的脏东西我会亲自处理干净,哼,算我白担心你了朱七第一次真的与人生闷气,扔下一句话,气势汹汹的朝屋外跨步而出,头也不回的离开。尹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竟又是一笑。整个人不再如高空的明月,疏离的感觉被风吹散,好似那落入凡尘的仙蒂,染上了凡间的七情六欲,连那笑容也带着几分暖意。朱七背对着他,不曾看到。她脚步急速如风,只怕是气的不轻,不过几秒时间,竟然已经走过白玉通道的一半,有五十米之远。尹源望着她的动作,突然咳嗽一声,开口道:“咳咳,七七,我似乎寻到了你的情丝朱七乍然停住脚步,硬生生的僵立在通道之间,有些进退维谷。尹源见她不动,再次道:“也不知是不是你的,要知道,下名字相仿之人何其多,几下来,找到几百个名叫‘朱七’的女子,若非你的名字取得太通俗,也不会让我如此为难朱七后背挺得笔直,眉心蹙在一块,仍旧停在通道中央,没有动弹。“我找到的那些,似乎人人都牵扯好几段感情,三角恋,四角恋,甚至是五角恋,牵扯太多,已经数不清了,情路漫漫,被缠绕在无尽的情感纠葛之中,桃花甚多尹源的声音并不大,依旧是从容有度,温润且淡淡的,若是不用心听,便无法听清。可不知怎么的,朱七竟是一字不漏的听个明白,空中袭来的风,如一个送信使者,音色不减,连他每句话尾音中的情绪都听得分明。朱七猛然转身,怒气冲冲的飞身而起,瞬间站到尹源面前,二人仅隔一**离。她栖身,凑近他身边,几乎脸挨着脸,气息缠绵悱恻,只见她阴沉道:“我的名字很好,不用你担心随后她放缓了语速,手指突然滑过他的脸颊,指尖触模到他的肌肤,嫣然一笑,甚至带着某种蛊惑,继续道:“尹源之前过,只要是我闯了祸,便替我抗着,可还算数尹源淡定自若,只是耳朵的轮廓不免红了红,回道:“自然算数“那我可真的闯祸了,蟠桃园被毁,以琴韵的聪明,定能猜到是我,到时候你可要替我扛住,若是让事情塌下来,若是让西王母知道怪罪我,我将你住的月老庙毁了朱七语气慢腾腾的,拖拉之间暗藏着些许撒娇。她凑在他颈边呢喃,自然没有注意到尹源的耳朵绯红一片。“好,你既开口,我自然尽力而为尹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似乎很开心,满含笑意道。“既然这么大的事你都替我扛着,那么,外面的一点尘土,你自然也能替我清扫干净朱七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妩媚的笑容瞬间消失,身体往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尹源,我今日刚被神君赶出来,心身俱疲,幼的心灵受到创伤,实在不想动弹,如今日光正好,我便在你的贵妃榻上睡一睡,你速速去将那些污渍处理干净,然后回来弹奏一曲,要知道,心灵千疮百孔之余,听一些柔和的音乐刚好抚慰伤口,我也可伴随音韵入睡,明日一定会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她几乎是毫不间断的着,不带尹源反应,慢腾腾的走到屋檐下,心情不错的坐在贵妃榻上,当真眼睛一闭,准备睡觉。从她一连贯的动作,瞧不出半点疲劳的样子。若以她如斯强悍的心灵都能受重创,估计下皆是弱美人儿,再没有一个强悍的女子了。朱七未提及半分情丝的事,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不过半秒便气息均匀,连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平和,似乎真的睡着了。尹源呆呆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模了模耳垂,脸上不见丝毫不快。随后,他踱步到床边,拿起一块绒毯随后走近朱七,温柔的替她盖上。他深深的凝视她的睡颜,宠溺的将她额角的碎发拂开,随后出了门,当真收拾外面的白玉通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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