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缘离开县衙后,无心它顾,随便找了一个客栈,坐在床上养jīng蓄锐,打算夜探青河县衙。
白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此时外边天sè已黑,由于最近青河县不太平,以致街上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商家店铺也提前关门打烊,使得本就破旧的清河县城此时更显萧条。
黑暗的屋中shè出两道碧光,那是柳缘碧绿清亮的双瞳。此时他已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准备夜闯青河县衙。
由于白天已经来过,此时柳缘轻车熟路,来到了清河县衙府门外。
县衙的大门此时已经关闭,柳缘走到一个yīn暗的墙根底下,解除了化形符的效力,轻轻一纵身,跃入了县衙之中。
刚一进来,柳缘就有种感觉,本应该光明正大,气势阳刚的府衙之地,此时竟给人一种yīn森的感觉,似乎此地曾埋没过无数的冤屈。
柳缘艺高者胆大,隐匿身形,穿过正堂,向府衙的后院行去。
穿过前堂,柳缘绕过几条廊道,又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了府衙的后院。
这里与前堂的一片漆黑不同,此时有几个房间正灯火通明,应该就是那位青河县衙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了。
柳缘宁神倾听,片刻之后,确定白天的那位吴天师,就在东侧的一间屋子里。
柳缘收敛气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如狸猫一般,来到窗外。一臂伸到窗前,从臂前长出一根尖刺,将窗纸无声刺破。随后尖刺变粗,直至将纸洞胀至可以看到室内情形为止。
柳缘顺着纸洞向屋内张望,此时屋内仅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柳缘白天见到的吴天师。另一人五短身材,穿着奢靡,想必定是这青河县县令。两人此时正在小声交谈。
清河县令为吴心术斟了一杯酒,谄媚道。“仙师妙计真是高明啊,这回,即完成了主上交待的任务,又能定了那东明郡太守的罪。”
“哼……沈正天那个老匹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怪,就怪他太不识实务。”吴天师怒骂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师说的正是,那个老东西,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在东明郡做威做福。下官等对他早已不满,只是慑于他的yín威之下,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幸好此次天师降福于青河县,真是下官前世修来的福啊。待得将沈天正那个老家伙搬倒,还望天师能在主上面前为下官多多美言,下官必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天师的大恩。”
“好说好说。我这次能将任务如此顺利地完成,你也出了不少力。待得本天师回朝领功之时,必忘不了你的好处。”
“如此,下官先在此谢过天师了。”说完,青河县令赶紧将吴天师杯中的酒再次斟满。
“哈哈哈哈……再有几rì就可完成任务,到时本天师就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吴天师想到这里,不仅开怀大笑,只是他的笑声听在柳缘的耳中,竟是那么的猥琐。
青河县令听到这里马上会意,在一旁说道:“我青河县虽不富裕,但是所生女子却是水灵的很。不知上次那名女子,天师可还满意?”
“恩,不错,很对本天师口味。”吴天师咂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之意。
听到吴天师满意,青河县令立刻喜上眉梢。“待天师完成任务,到时下官一定为天师物sè两个绝sè处女,将天师您服待的舒舒服服,以祝天师功成圆满。”
“诶!这怎么行,本天师乃是修仙之人。”吴天师大叫道。
听吴天师这么一喊,青河县令立刻愣住了,不明白这天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吴天师见青河县令一脸尴尬表情,哈哈一笑,解释道,“本天师是修仙之人,怎可用你凡人标准衡量。两个不够,得这些。”说着,吴天师两手齐张,伸出十指。
“哦……是的是的,下官明白了。”青河县令终于明白上次那名女子因何而死了,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汗:“下官一定不会让天师失望的。”
……
柳缘站在屋外,见二人越说越下流,也不再谈些有用的内容。心中暗骂一声:“下流!”便去搜寻白天送进来的病患。
柳缘将整个院子搜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从众多病患的身影。于是身形展动,窜入另一个院中搜寻。
柳缘来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外面,依旧按照先前的方法,在窗纸上刺了一个洞。
只见屋中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子身着道袍,正在那喝酒聊天,听口气,倒像那吴天师的弟子。
那个女孩,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女孩瓜子脸,柳叶眉,肤若凝脂,目如秋水,长得十分漂亮,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有眼前一亮之感。
女孩身材细长,看似有些偏瘦的身形,却挺立着两只与瘦削身材明显不相称的傲人双峰。虽然身着一身白sè粗布衣服,却难掩此女天生丽质。连柳缘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植物之灵看到第一眼后,都忍不住生出想要再多看几眼的想法。
屋子中间有一个一米多高的铜炉,铜炉下方火势猛烈,女孩拿着一个红sè的铜葫芦,守在一旁。见火稍稍变小,便施法术,从葫芦中喷出一股黄sè气流,变弱的炉火被气流一吹,立刻又旺盛起来。看此女动作,竟像在炼制一炉丹药。
那两个男子虽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但眼神始终就没从女孩身上离开过。终于,一个男子按捺不住,不顾同伴阻挠,走到女孩的身后,一只手缠到了女孩的腰间。
女孩身体一震,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冰冷地说道:“吴天师特意交待过,今天的这炉丹药十分重要。如果这炉丹药没有炼成,你说他会不会剁了你的狗爪?”
听到女孩如此一说,那名男子如被蛇咬般将手缩回,酒劲一下子醒了大半。
女孩见他如此不堪,冷冷地哼了一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也许是女孩的不屑与自己刚才的丑态惹恼了那名男子,他倒没敢再伸出手,只是恶狠狠地说道:“一个炼丹的工具而已,你真以为自己的身份要高出我们兄弟二人了?要不是师父他交待过不能碰你,我们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yù仙yù死了。哼,你给我小心点,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兄弟二人手中,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好好教教你的。”
说完,男子哈哈大笑,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去了。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另一名男子开口,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图。“等主上神功练成,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到时,师父必定会夺此女红丸。等到师父玩腻了,她不就成为你我兄弟二人的玩物了?”
“哈哈哈哈……兄弟说的对,我们喝酒,以后有的是机会教她。”两名男子嘿嘿yín笑,又开始举杯狂饮了。
女孩对这种话似乎习以为常,没做辨驳,没有哭泣,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却隐约地流露出一丝命运的感伤,可知她的内心,其实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
之前丹药似乎已经炼制了有些时候。女孩又忙活了一柱香的时间,便不再催动炉火,而是等它自己熄灭。
待炉火全熄,女孩运转元气,双手掐决,指尖一道银sè光华shè入鼎炉,炉盖轻轻颤动,缓缓打开,一股清馨的药香倾刻间弥漫整个房间。
两名男弟子见丹药已经炼成,纷纷起身,命令女孩道:“时辰已经不早了,赶快将丹药收好,我们好去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
女孩没有回话,而是拿起先前催动炉火的红sè铜葫芦,芦嘴向下,对准炉内。轻叱一声:“收!”
顿时,从葫芦嘴内喷出五彩炫光,撒向炉内。炉内的丹药呈深褐sè,约红豆大小,有两千余粒,在五彩炫光的照shè下,漂浮而起,向葫芦内飞去。几息之间,两千多粒丹药就全部收于葫芦之内。
两名男弟子见女孩收拾妥当,也不再多说,冷哼一声,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女孩见两人出去,不禁面露迟疑,眼中流露出不忍之sè。
“速速跟来,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如果耽误了师父交待的任务,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原来两名男弟子并没走远,而是在门口等着女孩,此时见女孩没有马上跟出,立即在门口大声斥责。
“唉……”女孩长叹一声,将内心诸多情绪压下,表情重又变得冰冷,缓缓走出了屋子。
两名弟子见女孩出来,皆是冷笑一声,跟在女孩身后,向着外院走去。
柳缘见三人走远,从屋顶翻身落地,在后方远远地跟着三人。
女孩穿过两层庭院,走过一条胡同,来到了一扇黑漆铁门之前。
铁门前正有两个衙役等在那里,此时见三人到来,赶忙上前谄媚行礼道:“小人给仙子与两位上仙行礼了。”
女孩没有理会两名衙役的问候,后方的一名男弟子走上前来,有些不耐烦道:“好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这没你们的事了。你们把门打开,就可以走了。”
“是是!小的这就把门给几位上仙打开。”
虽然那名弟子态度恶劣,两名衙役却不敢有丝毫不满,赶忙将铁门打开,然后对三人又施一礼,匆匆离去。
“哼!下贱的凡人。”另一名弟子对两名衙役的行为不屑一顾,随后三人一起走进了屋内。
见三人进入屋内,柳缘来到门前,抬头一看,见黑漆铁门之上,有一石刻牌匾,上面写着“青河县监狱”几个字。
“他们几人来监狱做什么?莫非这里面另有隐情?”柳缘心头充满疑问,悄悄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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