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灯火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透亮,纱帐轻掩,气息如绸,那大床上躺卧的男人胸口正均匀的起伏着,像是睡得熟透了。
燕倾天坐在圆木桌前,一手拿着嗜血剑来回摩擦着,视线时不时的会落在男人身上。
偶尔,她还能听到男人的低语,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孩子天真和娇气,轻轻的唤着他的娘亲,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声音也变得沙哑可怜,委屈得连哭都是压抑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燕倾天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喊过一声娘,她是孤儿,从懂事起就是一个人流浪,对她来说,所谓的母亲,还比不上一条陪她过冬的流浪狗重要,至少,在寒冷的冬天,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便是一条同样跟她无家可归的狗!
那些不堪回的往事已经全都被尘封到记忆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明白她那些痛。
风光的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
这句话,从她知道,便一直就烙在了她的心里!
她从最初的时候沧桑,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达到她想要的风光,这一生,只怕以沧桑为代价的过往,是她付不起的巨额欠条!
所以,她才要活得好,活在世人崇拜的顶端,活在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那才是她存在的意义!
所以,她要变强,因为只有强者才能称霸这个世界!
剑魂需要以血喂养才能成形,如魂魄一般,可见,却模不着,它附身于剑中,与剑乃是一体,若是剑魂能破剑而出,那她便可以隔空操作嗜血剑,实力必然大增。
燕倾天想着魅影当日嚣张至极的模样,嘴角隐隐勾起一抹阴狠,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伤她的人,她该拿什么来回敬他呢?
今日的她对于四族之人来说或许太弱,但总有一天,她的实力,必定要凌驾在他们之上,不管是谁,若敢阻挡她称霸天下,那她必将让他尝尽天下所有痛苦!
如今她既然也能拥有吸收周围的灵力的能力,那是不是该去跟舒歌好好的谈一谈了,就算是不能踏入修真的行列,至少也该让她掌控这些灵力吧!
燕倾天的嘴角上翘,带着三分凉薄的笑意,心里却冷冷一哼!
既然她的出现不是偶然,就算是天定又如何,这世界上,从没有人可以利用她后还能安全而退。
就算是地狱,她也要践踏恶鬼怨灵,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第二天一早,燕倾天便带着尚在昏迷中的舒歌,以及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墨流苏,三人坐着马车,慢慢往城外的浮云寺去。
一走,三月。
湘城五月,绿水西流,沁香雪白的梨花和娇女敕粉红的桃花相继盛开,浮云寺外,满山的姹紫嫣红,好一副春色美景。
三三两两的香客步行穿过桃林,在一片松竹的相迎下,慢慢走近寺门。
如今两国休战已经三月,老百姓们不免有些松散,当日龙鳞兵马进城,本以为他们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心里更是担忧会被屠城,所以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躲入山洞或者地窖。
那曾想,龙鳞兵马不仅没有烧杀抢掠,而且还恶惩了财主恶霸,将一干贪赃枉法,准备携款私逃的大小官员一律斩杀,将所得银两分散给所有在战乱中失去家人,或者是老弱病残,穷困潦倒之人。
所有湘城和贵江一带的百姓们,仅仅只用了一月,便认可了龙鳞国的管辖,并且心甘情愿的为龙鳞兵马跑前跑后,将湘城一带的地形描绘得淋漓尽致。
青烟飘渺的浮云寺中,燕倾天一袭红衣如沐血而立,妖娆的身影在风中恣意飒爽,衣带翻飞,幻化出美妙的弧度,然而,那人嘴角半含一笑,眼眸微眯,斜长的目光悠远而飘渺,竟不知世间万物,谁能落入她的眼中。
墨流苏一袭如月色浓华般的衣袍随风而舞,目光清幽如水,清浅的笑容似乎一直荡漾在他的唇边,俊美异常的轮廓越显得精致无比,世间最好男儿,莫过于温润如水,清澈如泉。
“用十万人马换百万黄金,太古不会做这笔买卖!”尤其是你还在书信上写了“残兵”。
墨流苏知道,这一次的休战,不过是让太古自乱阵脚罢了,如今战场之上,两军兵马悬殊太大,太古若想反击,自然要四处征收新兵,收刮钱财,到时引起民愤,后果自然可知。
更何况燕倾天自拿下湘江六城,除去士兵需要的粮草和月银以外,所有缴纳的钱财一分都没有纳入囊中,更没有上交国库,而是分散给六城穷苦百姓!
如此敢作敢为,有担当,有谋略之人,太古战败,必然是早晚之事。
懂得适时的收敛,没有一味的乘胜追击,这才是大将之风。
他考虑到了这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不骄不躁,静而自持,傲风仍立,可谓是他见过,最有心机城府的第二人!
燕倾天没有回头,等了三月,够了。
她自是知道太古不会拿百万黄金来赎她手中的十万兵马,而她所想要的,自然也不会是那百万两黄金,她要的,是太古的态度。
让太古明确的放弃那十万兵马,这才是她的目的。
似乎看厌了四周的景色,燕倾天不带留恋的转身,从墨流苏的身边走过,淡淡道:“你让赵钰布下的天门阵很不错!”
墨流苏闻言,见那身影行云流水般消失在拱门处,嘴角不禁莞尔!
他现,留在燕倾天的身边,他的作用,也就是摆摆阵罢了,所谓天象夜辰,似乎都已看不清了。
原来他所要找的异世之魂,竟然就是他。
墨流苏失笑,怪不得宸儿几次三番提起他的名字,原来冥冥之中,上天早就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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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更晚了,亲们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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