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母见面,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杀人不见血。
周浩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那张脸。敌人还没有出招,他就利落地杀了对方一个片甲不留,迅速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哎,我是朱宝的妈妈,叫我阿姨就行。”朱宝的妈妈绕着周浩南转了一圈,不住地点头,越看越满意。
“阿姨,这是给您的见面礼,您看看喜不喜欢。”周浩南递过去一个小盒子,越名贵的东**在越小的盒子里。朱宝几乎都忘了送礼的事,看见那盒子心头滴血,暗暗祈祷千万别是什么贵重的石头。
朱宝妈同样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接了过来,“哎,怎么这么客气呀。”打开一看,那翡翠佛像碧绿通透,也有些错愕。“怎么这么破费?”说着看了朱宝一眼,又推搡着:“真不用这么客气,也就大家见个面。”
周浩南笑说:“不值什么钱,关键是这款式您看喜欢不。”两人推让了一会,朱宝推了下她妈妈的手:“行啦别推来让去的,妈你就收了吧。”
朱宝想,反正晚点从她妈手里要回来,再还回去就是。之前朱宝还担心周浩南的脾气,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他应付这些游刃有余,很讨长辈喜欢。
周浩南在电视上接受过采访,周围有三两个人大概认出来了,不住地往周浩南这边看。♀朱宝有些不好意思,忙扯了下妈妈的衣服,低声说:“回家再说呗,不是说爸爸的车还停在外头呢!”
朱宝爸爸对周浩南也非常满意,开车时大笑说:“这小伙子好,比那什么林豪好多了。那林豪啊,我当初就说不好,人又矮……”
朱宝妈妈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那都是过去的事,还提来干什么。”
周浩南姿态从容地靠在椅背上,笑容不变。显然朱宝爸爸的夸奖让他心情愉快,夸到他心坎里去了。他凑去朱宝耳边说:“你爸说得对,你之前真是瞎了眼。”
朱宝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很不想搭理他。
朱宝妈妈在副驾驶座坐着,不时回头看周浩南几眼。她总觉得周浩南有点眼熟,横竖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想了想也没多话。
晚上睡觉,因为没多余客房,周浩南只能睡朱宝的房间。但周浩南显然不会愿意睡沙发,朱宝就把床让了出来,自己去睡沙发。
周浩南对此非常不满,但要他说出“要不跟我睡一张床”,那就等于让他吃蟑螂。这两天周浩南的脾气都很暴躁,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没睡好。♀
往饿疯了的男人旁边,放满了唾手可得的美食,却不让他吃,那得多难受啊。能睡着才怪。
朱宝带男友回家这事,没两天就传遍了亲戚。朱宝妈妈这回出尽了风头,那些怀疑她编造的人全都得闭嘴。她扬眉吐气,每天挂着那名贵佛像,抖擞着精神出门打牌,逢人就说自己女儿的男友多帅气,出手阔绰。
朱宝对此忧心忡忡,私底下悄悄问周浩南:“我能预约你明年春节的时间吗,估计还得麻烦你再来一趟。”
周浩南艰苦地跟欲/念做斗争,两天没怎么合眼,累得要命:“看我心情了。”
朱宝缠着他转圈,絮絮叨叨:“那是要怎样?你怎么样才会心情好?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周浩南被蚊子滋扰,也睡不着,烦躁地捂住她的嘴巴,“唐僧么你,烦死了。”
“唔——”朱宝扒着他的手想说话,但周浩南的手掌很大,力气更大,她整个人就动弹不得。
周浩南感觉那柔软的唇蹭着手心,心底荡漾,望着她那黑亮的眼睛,恨不得把她狠压在这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她。
他暗叫不好,赶紧移开了视线,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不仅脆弱的鼻腔发起痒来,同时尴尬地感觉到‘小帐篷’搭了起来。周浩南当机立断,突然松开了朱宝,同时一把关掉了灯。
整个房间骤然坠入了一片黑暗中。
朱宝莫名其妙:“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关灯?”
周浩南故作冷淡:“我要睡觉。”他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迅速裹成一个圆球:“不许亮灯,有一点光线我都会睡不着。”
换成其他人,估计立刻就去开灯,说不定还要指着他骂,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么!
但周浩南笃定这鹌鹑绝不会跟他吵架。他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把幻想的东西一点点从脑海里驱逐,好让那充血部位恢复镇定。
果然过了两分钟,黑暗中传来几声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打开柜子的声音。估计是要拿衣服去洗澡了。
听见开关门声,知道朱宝出去了。周浩南放松了点,才开始闻到床铺淡淡的香气。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按捺不住满脑子的念头。
他要将舌探进去,肆意热吻,将她毫不留情地压在墙上、桌上……
黑暗中,身体尽情发热。忽然门外响起一声朱宝的嚷叫:“妈!我拿错了衣服,你帮我拿一下上衣!”估计朱宝妈没听见,朱宝又嚷了几声:“妈!”
外面朱宝爸爸传来一声:“她出去打牌了!”
周浩南听见这一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那么说朱宝一定会……
没过两秒,朱宝嚷着:“爸,替我去柜子拿一下上衣!”
周浩南立刻失望透顶。
谁知朱宝爸爸说:“你让阿南拿呗,我手脏,我在弄花盆!”
天助我也!
周浩南勉强压抑住激动,只等着朱宝发话。谁知道等了几分钟,那房门先开了一条缝。朱宝探头进来看:“周浩南,你睡了么?”
周浩南心跳加速,一瞬间明白了。她大概是想趁自己睡着,就这么进来拿上衣。这时候谁回她,谁是傻子。
刚才关了灯,黑灯瞎火,朱宝什么也没看清,衣服拿错了不说,连浴巾也没带进去。朱宝现在只裹了一条毛巾,穿了条小内。
见周浩南没吭声,估计他睡着了,朱宝也安心了。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把门关紧,小心翼翼地去打开衣柜门。
周浩南有偷的前科,她立定了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决不能让他靠近自己的衣柜半步。
朱宝一边模索着,一手扶着毛巾,全然没注意身后那双紧盯的眼睛。
尽管借着外面的灯光,他也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周浩南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达到了极度的满足。
他反省了一下自己,认为这样的偷窥太没有道德,很贱,很猥琐。但他的双眼还是一眨不眨,死死地盯住那背影。
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不道德的事,万一还错过了什么好戏,那不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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