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蠢,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么深入火场是件很危险的事?”他的声音又冷又严厉的。但是他的眼不冷不严还含有赞赏的味道?一定是这样的吧?
“我——我——”夏姗姗张口结舌。
他才蠢,她未婚夫创业的加油站,他知道多少?她当然要竭尽全力保护。
“谁让你这么拚命?如果你连命都没有了,”他冷哼一声,“有人给你立烈士碑?”
那人是指范起立吗?还是他?夏姗姗深深吸了口气。
“生命是我自己的,我有权支配。”她立即武装了自己。
“无论如何,你今天的表现很拚搏,一个也不比男子差。”
他是关心她还是赞赏她?
夏姗姗的心中流过一抹温暖。
“我只想马上把那场大火扑灭,以便防患于未然。”她也放柔了声音说。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那难懂的、专注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惊心动魄的中味道。
一条干净的手帕递过来,夏姗姗还没决定接与不接,他竟轻轻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污垢,抹去脸上的汗水。那手帕带着他的汗味,有着他的男性气息,他的动作又是那样温柔——突然之间,她陷入一片迷惑中,是迷惑,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范起立收起手帕,“我还是先载你回家,你必须赶快回去换衣服。”
“那顿火锅并不想要省你。”
“我——我可以自己走。”
“恐怕你会生病。”很明显的关心,不再因她是小女孩而岐视她,“你的脸色真可怕。”
他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门外走,坚强有力的手指,铁环般地握住她的手臂,一直把她带到摩托车旁。
“夏姗姗,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有归属感?我可是你的上司,别忘了。”
归属感?对他?
“我能撑住的。”她拂开他手说。忽然她发现一件事,面对范起立——她竟然觉得是件好开心的事。
“不要逞强。”他摇摇头,“我不想再抱你上楼梯,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金星直冒。”
她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上次他抱她上楼,他那起伏的胸膛,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啊!
她怎能又想起这些?
“昨天我请假——没能上班,昨晚却参加朋友的舞会……。”第一次,她能这么心平气和、这么友善地对他说话。
“我也无意说你……。”
“你不是想约我一起参加舞会吧?”他促狭的。
“你认识郑世荣或者阿燕?”她问。
“郑世荣,”他笑,“我老婆是郑世荣的堂姊。”
“哦——哦——”她想起那个忙出忙进、穿得体面,原本态度亲切热情,一见倪少辉认识她就变脸就非常无礼可说的女人,“她是你太太?”
“是,郑明珠。”创耸耸肩。
“我看见她,她是个很好的女主人。”夏姗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