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阴阳 第二十三章 寒声一夜,血纷纷

作者 : leng墨

元明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诺大的庭院竟然空无一人,不禁有些疑惑。

庭院内血迹斑斑。

夜空如海,圆月挂在天上,玲珑剔透。一切澄澈宁静,像是飘摇于水上的清梦。

然而平rì细心打理的草坪上,布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却诡异的充满了杀伐之气

元明更加谨慎,穿过嶙峋假山,绕过冷冷清清的演武场,沿著细石小径蜿蜒而行,一路竟无巡查之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浑身念力鼓动,蓄势待发。

正走到小径中途,募然听见有人喝道:“大胆狂徒!给我拿下!”四面家族卫兵cháo水似涌出,合围向元明。

西墙下竟然隐藏了十余大汉!听著声响,也纷纷“呛然”拔刀,朝元明奔去,面有悲愤之sè,纷纷含怒出手。

元明登时大感疑惑,却不紧张,着堂堂的中土修行大家,怎么会只有这区区十几个普通人?传说中的铁血卫呢?修士都到哪里去了?正疑惑间,见几人已经冲至自己面前,不再犹豫,身形闪烁,呼吸之间,已连连击晕了夏侯家的侍卫。

他这两年来天天被众僧殴打,身法已大有长进,现在众僧不动用全力,也能被他击倒几个修为不济的,收拾几个没有修行过得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一阵冷风吹来,全身鸡皮疙瘩泛起。诺大的庭院,冷月无声,环身四顾,乌云翻滚,加上血迹尸体,仿佛有妖魔鬼怪藏身于憧憧黑影之中。元明自恃修为,也不禁有些发秫。

前进了几步,骤然听见庭院最里间隐隐约约的交谈,元明一惊,目光闪动,脸sè大变,纵身上前。远远的瞧见最里间的一个矮小的柴房门外黑压压的尽是人影,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每人手中高掣火炬,火光冲天。后排站着服饰不一的人,神情各异,或紧张,或好奇,或不屑,皆而有之,更有数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立于院墙,丛林之间,好不热闹。

元明意念集中,凝神一看,前面一层诸多真气翻滚的修士约有二十余人参差站列,中间一个中年男人长身而立,瞧不清他的表情,但月光下那双眼睛jīng光四shè,眼里含着滔天的愤怒,似要冲出眼里,灼烧一切。旁边面sèyīn冷,沉默不语,双手还微微颤抖的黑衣少年不正是他养心斋里的同窗,夏侯承!身畔还护卫着十余jīng悍的男子,人人脸上身上皆带有血迹,杀气冲天。

元明心思极快,忖道:“难道这中年男人便是那夏侯家的家主夏侯烈?”当下将那念珠紧紧缠在手上,朗声说道:“夏侯家主,听说夏侯家突遭变故,主持大师派我来查探一番,不嫌弃之余可略效绵薄之力,可容我下去一谈?”

那中年男子心里一惊,他方才凝神紧盯屋内,竟不曾留意到有人已远远地接近了自己,心中大为懊恼,面sè却不变,看一长发少年凌空立于后方,并不靠近,脸上隐隐还有酒后余韵,淡然笑道:“可是广济寺的元明小兄?无妨,到这边来。”

元明拱手微笑,落到夏侯承身边,开口致歉:“我见门口并无防备,故贸然进来,不妥之处还请夏侯家主多多包涵。”

众铁血卫无不怒形于sè,你自己不请自来,来管我夏侯家的家事,也学那各势力的探子行径,可恶至极!但中年男人未开口说话,谁也不敢抢上一句。

那中年男人丝毫不著恼,微笑道:“无妨,比起朝廷以及其他修行势力,元明小兄已经光明磊落许多,今rì我夏侯家意外遭变,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说道此间,后方人群嗡嗡有不满之声,想来便是各个势力的探子了,元明不由得有些歉意,连忙道:“不敢不敢,不知道是否和传言所说,是那管家所为?”

夏侯烈摇头叹息,道:“那老狗潜伏我夏侯家五十多年,多年来任劳任怨,我原以为他忠心耿耿,甚至传他我夏侯家家传武学,不想竟是图谋我夏侯先祖留下的镇族之宝,今rì里夺了那石剑,竟然大杀四方,妄想杀掉我儿,此人,我必屠之!!”说到“屠之”时,突然衣衫鼓舞,似隐忍着极大愤怒,浑身真气大有汹涌之感。

元明心中隐隐疑惑,脑中瞬息间闪过无数念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思绪混乱,竟无法缕清。忽想起传闻,说这柄石剑只有夏侯家嫡系血脉可以催使,不由得更加疑惑,转头看向夏侯承,见黑衣少年胸前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虽用白纱包好,但仍可见血迹,想要说几句什么,却见少年清冷的瞥了一眼自己,扭头望向柴房,有些尴尬,索xìng不再想。

夏侯烈平复下心情,缓缓说道:“那老狗,今rì受了重伤,便躲在这柴房里,此人手持石剑,修为暴涨,恐逼之过甚,想要多杀几人,我也是拦不住的,故在此围猎。”说着,竟面有戚戚焉,让人不由得升起同情。

缓了片刻,夏侯烈向前两步,缓缓说道:“老徐,我念你多年在家族中尽力,只要你愿意交出石剑,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月轮高挂,冷月清辉,湖光粼粼。那柴房静静地围在众人之中,冷清而寂寞,却又隐藏着大恐怖,似有无形杀气充斥着四周。

原本喧扰的人群,面对这寂然无声,给人极大压力的柴房,也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皆屏息凝神静听。

柴房内yīn暗的可怕,那个年迈的老狗静静盘膝坐在地上,膝前静静的躺着那柄锈蚀的坑坑洼洼的石剑,他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闪有疯狂之意,额上有汗水渗出,渐成黄豆大小,缓缓自颊畔淌下。

汗水越来越多,从他额间后背间不断涌出,渐渐打湿身上的薄衫,浸透已经干涸结痂的布料,然后顺着脊背向地面流淌。

他此时的身体,仿佛就像是一个被切割了无数刀无数剑的朽木,伤痕累累,被石剑上那道凛冽强大磅礴的无形剑意一逼,开始不停地淌汗,其间还夹杂着血水,浸湿了一大片地面。

地面,已经猩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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