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柔说:“我们村的地比较多,正常情况下,一年种一季稻子,一家人吃还是有些盈余。即使有些小灾害,大家都种有甜薯,补贴着当饭吃,也不会挨饿。怕就怕水灾,因为这里有三条河相汇,几乎每隔一年,就要长一次大水,所以,被洪水一淹,几乎是颗粒无收。要是修好这里的水利,解决吃饭是不成问题的事。”
俩人正聊着,庄宜从后面拉着四个姑娘,走进了客厅,说:“乐乐,这是我四个妹妹,她是秀媚,比我小二岁,这个是秀芳、秀卉、秀秀,都是相差二岁一个。秀媚不结婚,这三个也跟着不找对象,你给想想办法。你们别害臊,有什么想法,跟你们的姐夫去说。”
秀媚大大方方地说:“姐夫,不是我不谈对象,你看我这脸,也没人敢娶我啊。我是要陪小姑一辈子了,她们三个丫头,长的有盘子,又有条子,连这事也跟我拼着。你帮我好好说说她们,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不嫁人啊?”
文乐听到秀媚的话,心里一惊,好一个大方的姑娘啊。于是,他就笑着说:“长幼有序,她们三个人的理由,也很充足啊。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你到是说说看,为什么不谈对象?你脸上这道疤痕,不一定是你的主要原因吧。”
秀媚苦笑一下说:“姐夫,这个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都是先取其外表,再看其实质。我嘛,一是外表就被人淘汰。二是没淘汰我的男人,我却没看上一个有内涵的人。就象我二姐,嫁的是什么东西啊。家里里外的活,都是我二姐做,他则成天打牌喝酒,嫁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不嫁,你说对不对?”
文乐“噢”了一声,说:“那你想嫁什么样的男人,跟我说说看,让我和小影听听,也帮你留意一下。”
秀媚说:“当然是象我大姐夫和我哥一样的男人,对家庭、对事业,都极有责任心。不说夫妻不吵架,最起码男人不能随便打女人,这点要求不算过份吧。”
陈丽影说:“这个要求不过份,不过,你们这里,男人打女人都很随便吗?”
秀媚说:“也不能说都是,反正,大男子主义重的人,比较多一些,象我二叔这样怕老婆怕的要命,也是极为罕见的。我举这个例子,是说夫妻间,还是要互相尊重一些好。”
文乐“哈哈”一笑说:“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嫁的人,一是要有事业和责任心,二是夫妻间的事,要有商有量,不能一方绝对听从另一方。其实啊,这种男人多的是,凡是受过中、高等教育的人,不说百分之百,最起码是80%以上。还有就是在行政、机关单位上班的人,也基本上是这样。不过,做这种事,我可能不行,让小影和小宜她们帮你物色一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文乐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人边哭边跑了进来。林青柔连忙抱着她说:“秀娇,这又是怎么啦?快别哭了,让人笑话。”
文乐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出来她的意思。原来她这几天跟四个妹妹,上山去挖中药去了,今天回来做饭迟了一些。她男人带朋友来家吃饭,见她才烧饭,就不高兴地骂了她几句,她刚说她才回到家,就遭到男人摔了一记耳光,她一气之下,就哭着跑来了。林青柔这一安慰,还有她几个妹妹们都在劝说,她也稍微好了一些。庄宜气愤地说:“二姐,你今天就在这里住了,这次谁也不准送二姐回去,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大家在你一句、我一句议论这事的时候,林志诚带着老婆和孩子,推门进来了。他一进门,就拿着一本古籍,翻到几页,对文乐说:“文县长、陈部长,你看这上面,记得是不是这个名字?”听到林志诚的话,林秀媚等人,全看向了文乐。
文乐朝她们笑了笑,接过古籍一看,这是一本文氏家族的排位记录,也就是文氏族谱。文乐看到在文儒才的名字下,记有“同治元年,入京为宦”的字样。而文儒才之后,就没有了文氏的名字了。文乐看到这里,也不由地有了些心酸,就问起林志诚这本手札的来历。林志诚说:“这本手札,还有这个手镯,都是我妈妈临去世前,交给我小姑的,我结婚后,小姑就转交给了我。”
林青柔接过族谱一看,说:“是我大嫂亲手交给我,说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这个镯子是大嫂嘱咐我,让我给她儿媳妇,亲自带上。”
文乐捧着林志诚老婆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手镯,从自己怀里,也掏出了一个手镯。大家把二只手镯一比对,是一模一样。只是文乐这只上面刻了个“才”字,而林志诚老婆手上那只刻了个“莲”字。大家不解地把眼光全投向了文乐,文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这只手镯,是我祖爷爷传给我的,嫂子手上这只手镯,是我祖爷爷的姐姐文翠莲传下来的。这本就是一对,当时,他们姐弟分开时,一人带走了一只手镯,也就是说,我们祖上,是一家人,这在族谱上,也有记载。”
庄宜笑着说:“太好了,原来我们是一个祖宗啊。”
文乐也被她逗笑了,说:“我跟你不一定是一个祖宗,但是,跟你大舅妈肯定是一个祖宗,这一点毫无疑问的了。反正,现在也查不清辈份,就当是一个辈份好了。”
这一扯上了族亲,大家也不在为文乐是县长,而有些不自然了。志诚的母亲那边,也没有了亲戚。应该说祖爷爷在冀平,也就只有这几个后代了。文乐说:“志诚啊,我在县里找到不少文氏姓的人,可都对不上号,哈哈!没想到下乡来的第一天,就有此收获。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
见到文乐很高兴,大家边吃饭边聊了起来。林秀娇坐在文乐的对面,说:“乐乐,我想要离婚,你带我到县里去吧,再也不愿意见到他了,离他是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