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高览手中长枪微微一顿,凝视着对面的老王头,神色异常的凝重,这才彻底的重视了眼前这个已经半截埋进黄土之人。(八=零=书=屋)
“小小养马场,竟然有你这等武道大擎,真是令人惊讶。”高览眉头微蹙,冷声道。
“什么武道大擎?”老王头似乎有些不屑,撇了撇嘴道:“小老儿一个,在养马场伺候这些马大爷混口饭吃罢了,倒是将军已至高位,何必在与老人家计较呢?听老头子一句善言,还是速速离去吧,这养马场不是你能来的。”
“哼,装神弄鬼。”高览岂能被老王头一眼所劝退,好不容易才攻进养马场,眼看这十万战马就在眼前他岂会放弃,更何况,就算如此退去,总归对上头不好交代,袁谭为了这一次的突袭,已经和军师郭图密谋了太久,若是功亏一篑,就算不会拿他开刀,日后多多少少也是一个污点,那些个早就不服他的新晋将领早就等着看他出丑了,若一功未立,回去还不是被那些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淹没了。
“让开。”高览横枪而立,对面老王头却以瘦小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马前,后方不停地传来惨叫声,马场青壮和近八十个老兵组成的防御瞬间被冀州精骑给撕开,人数太过悬殊,根本都抵挡不住,就算是那些个老兵,同样脆弱的得像豆腐一般,被远远高于数十倍自己的敌人所淹没,那一声声的惨叫和咆哮声令王阳脸色顿时一沉。
“听到没有,就算加上你,如何抵挡住千军万马。♀”高览脸色阴霾,耳边传来一声声马蹄声响,高平和几位将领引着兵马落入了高览身后。
老王头见状,眉头紧蹙,他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只是一个人,如何能敌千军万马,这也是一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不愿与军队结仇的原因所在,个人能力再强,终归敌不过紧握的拳头,如今,高览便是以这个规则来告诉老王头所面临的现实的。
“就此离去。前面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高览语气微缓。他也不想与老王头死拧,短暂交手,两人倒也只是点到即止,不过,高手交手,素来不会简简单单就完事儿,老王头的武艺高览大概心中也有个底了,这种人,想要擒杀,着实不易。高览急欲想要那批战马,而不想再有波折,只能以兵威试图逼老王头离去。
老王头脸色微变,他乃是正儿八经地江湖泥腿子出身,素来抱着民不与官斗的戒律。若此次出手乃是随手义举老王头大可潇洒离去,只是,既然身在养马场,每个人都有其职责,老王头也不例外,别看他仅仅是个老迈的马夫,正如外人猜测的般,这家伙确实大有来头,靠山也仅为强硬,那便是袁尚。
老王头本名王诗画,外号乞丐王,江湖英豪榜排名第十五,着实也不算低。这个年代虽没有什么丐帮之类的江湖门派,不过却生存着一个名叫神机门的门派,据传乃是传承至鬼谷门,只是,这多代传承下来门派渐渐没落,到了王诗画这一代更是凋零到了顶,连传承都近乎枯竭,仅剩王诗画这一孤苦伶仃的老头子,连个像样的传人都没有,数年前,袁尚周围悄悄组建了一支由江湖顶尖高手组成的獠牙团队,也就是江湖人素来唾弃的狗腿子,这老王头便是其中一个。♀
为了混口饭吃,也是因为某些外因所压迫到令他不得不屈服,总之,老王头已经为袁尚守了两年多的养马场,虽然小日子过得无趣,这老小子却过得很安逸,不用打打杀杀又有吃穿住,这活儿,越干越让他心中大呼舒服,只是,他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一撮人敢在袁尚的地盘放肆,而且还是养马场如此重地,老王头多年不曾出手,为了日后的安逸生活以及小命,也只能上前与高览厮杀一番,以期能够让其退走,只是,这高览貌似有些不识好歹,竟然将他老头子的好意当成了驴肝肺。
“路是你选的啊。”老王头心中有些怜悯地看了眼以为大权在握的高览,他在养马场这几年,可是深知这个养马的好地儿的水有多深,别看现在高览占据着优势,着实是那几位主儿还没动手,他老王头在养马场诸多暗桩守卫中地位最低武艺也是最差,这才被自觉地现出武艺来会会高览,如今看样子算是白走了一趟了,以他那娇弱的老骨架子,岂能经得起骑兵的冲撞,还是速速退去吧。
“莫要后悔。”老王头那双浑浊的眸子略带意味地看了高览一眼,果断地转身离去,身子如同燕子般滑翔而去,落入一片的马厩中去。
老王头临走的那个略带意味的眼神令高览心中微沉,却也没多说什么,手中长枪一挥,沉声道:“走。”
大门已经敞开,后方数百冀州将士正在屠戮最后的一些幸存的守军和青壮,王阳同样也不能幸免,被汹涌的人群所淹没。
时间有些紧迫,高览深知那些个暗手根本就无法阻拦愤怒的并州虎狼多久,尤其是沿河击杀了他一千多名的单经所部,那支兵马,包括为首的单经,给他的印象很深,同时也有些压力,所以,必须在敌军还未赶到之前将战马驱赶出去,届时,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大半,后续的计划才能从基础上开始延伸出去,并州十万战马想要成为囊中之物,就算袁尚和并州虎狼的主力不在,同样没有那么容易,这也是袁谭找准了这个时期,以及为了这个计划多方密谋了许久之后这才敢于一试,投入了太多,故而才不得有失。
三千多名冀州轻骑得令瞬间朝马厩涌了过去,失去催赶出里面的战马,人还未至,一道磅礴的剑影轰然落下,十几道身影同时喷血倒飞而出。
高览脸色一沉,凝眸望去,马厩棚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手握着一把青铜大剑,俯视着众人,面若冠玉,眸子却冷冽得如他手中的青铜剑。
“离开。”简单而又干脆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似乎带着莫名的威慑力,两束肉眼不可见的寒光刺向高览,这两个字,正是对高览所说。
“呵呵”高览不怒反笑,前番一个老王头,那个略带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高览心中的那一丝丝的疑惑彻底解开,果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养马场,先是藏有一个内劲雄浑的老头,而又再出现一个剑道极端的年轻人,确实让高览心中大为惊讶。
“就凭你?”高览摇了摇头,冷笑道:“剑道往左,是为极端,凭着你的那一手左手剑,就想让我后退,还差了点。”
马厩棚上肃立的男子左手食指微微一动,紧握着的青铜剑发出一声嗡鸣,却也不见他有任何言语,左手蓦然挥出,高览顿时脸色肃穆,一道翠绿剑影扑下,轰然一声,一道十几米的裂痕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马厩上的男子神色淡然,信手拈来的一招强大剑气,似乎只是为了让高览看清他的实力。
“杀了他。”高览脸色不动,手臂一落,那马厩上的男子,看起来约莫只有双十年纪,这一手剑法,却老道至极,极端剑道,确实如传言中那般恐怖。
高平等十几道身影爆射而起,高览麾下也不是没有好手,相反,厮杀经验异常丰富的军伍好手只多不少,这些个军中好手,厮杀经验丰富,且擅长合击之术,若单一放开,也许算不上什么,但是,若紧握成拳头,十几人联手杀敌,击杀那些所谓江湖几品几等的高手也不在话下,这也是江湖人士素来忌惮军队的原因所在。
十几道身影落入棚子上,那手握青铜剑的男子巍峨不动,淡淡地望着呈包围圈封锁住了他前进左右退路的高平等人,青铜剑微微一颤,青芒乍现,高平和另外一员姓吴的将领率先出手,爪子和长枪怒然扑下,下一秒,各式武器轰然落下,顿时,马厩的顶上棚子微微颤抖,下方的几十匹战马为之骚动。
十几道如狼似虎的身影张开獠牙猛然扑下,一抹青芒乍现,阳光之下,显得有些光彩夺目,一声声清脆的声响,高览以及下方的若干冀州精骑皆神色肃然地望去,而在这时,异变再次突起。
一道道身影从马厩中倒飞而出,狠狠地坠落在地,高览脸色一沉,蓦然望去,眸子阴沉得可怕,又有一道身影从马厩中走出,手中抓着几颗通红的心脏,正颇为陶醉的舌忝舐着食指上的血迹,看起来异常的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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