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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甚至一个征兆都没有,便转身离去。
那一双眼睛便死死地望着他的背影,冷气越浓,恨意如骨髓。
“莫知命。”一声轻喝。
却不见莫知命从哪里出现,已经单膝跪在地上。
一道银色令牌掷下,若羽毛般没有一丝声响地砸落在莫知命的面前。
“带上这枚令牌,到城西老字号茶肆。”
莫知命闻言,一把将地上那银色的令牌收起,天灵盖在冰冷的地板上沉沉一碰,轻轻地退去。
不曾问理由,也不问到了城西该如何,他一直便是如此做事。
不问其他,只把分内事做好,所以他活得更久,也更滋润。
清晨,红轮刚悬。
城西花鸟细碎声作响。
一袭商贾打扮的莫知命很早便来到了老字号茶楼。
城西的老字号茶楼很多,不过,名叫老字号茶楼的却只有一家。
人不多,约莫七八人。
茶楼也不大,一二两层,也只有十几桌罢了。
莫知命喜静,故而在二楼挑了个靠窗,却又不显得嘈杂的位置。
有银子开道,自然手到擒来
这银子花出去倒也不冤枉,果然很安静。
视野又宽敞,点了一壶好茶,两三碟小点心,这样闲逸的生活,着实令莫知命四肢百骸感到一股透心的舒爽。
他只有二十五岁,却已经走完了多数人一声都走不到的路。♀
喝过最好的酒。
吃过最美味的佳肴。
睡过最舒服的床。
小时候流连时所没有家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敢想这些。
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经实现。
怀宏赌场的大管家,虽然管的只是小小的一家怀宏赌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
这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脸有些圆,下巴饱满而肉厚,耳朵厚有垂珠,按照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便是大有福相。
莫知命一直很坚定不移地信任那个流浪术士对他的面相评价。
知命,知命,他便是知道自己的命,所以才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该有的一切。
他的思绪有些荡漾,茶已凉,这一坐,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
莫知命没有一丝的不耐。
他的耐性一直都很好。
笑颜不曾少了,对谁都一样。
等的人还没来,茶凉了,换一壶便是。
品着新换上来的热乎茶水。莫知命轻呼了一口气。茶水微烫。却依然被他一咕噜喝进了肚子里。
顿时,肚子与四肢皆暖洋洋的。
入了秋,长安已经有些凉意。
喝点热茶,确实舒服了不少。
他就这样时不时地喝一杯热茶。眼睛顺着窗户,望着下方车水马龙,沿街叫卖的摊贩,锦衣悬剑的世家公子,神色匆匆的扈从,世间百态,应有尽有。
莫知命似乎看得入神了,那双浓浓大眼,倒映着一道道过往的身影。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妇女,他便是如此看着,看着。时间便悄悄地过了好久。
久到了茶水又换了几壶,闲聊的茶客们又换了好几批。
直到一道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莫知命耳根微动。
却没有转过头来,依然望着那车水马龙的街道,发着呆续着愣。
那是一道瘦弱的身子。
头发斑白,鼻子红彤彤的,约莫该有七八十岁,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香,走路都有些颠簸,颤颤巍巍地摔向莫知命所在的位置。
不是坐上去,而是酒醉般站不稳摔过去。
惹出来的剧烈声响,令二楼之上的另外一桌客人眉头微蹙。
能够上二楼者,多是喜静之人,这酒香味浓郁的老头子一出现便惹出如此风波,二楼跑堂的小厮连忙跑了过去。
这时,莫知命才转过头来,先看了那浑身酒味的老者一眼,尔后朝那紧张地跑过来的小厮温和地笑了笑,摆手道:“这是我的客人,没关系,你忙你的去。”
那小厮闻言,这才心中一松,看了眼那酒气浓郁的老者一眼,心中有些诧异,他一直便站在楼梯口,怎就没看到这老头上来?
奇了怪了,那小厮朝莫知命行了个礼,边走边想,越发觉得奇怪,却怎么都想不通。
那小厮的心思,莫知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他现在只想知道,眼前这浑身酒气的老者是否便是他要等的人。
莫知命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揣测。
而老者则用他那双酒意朦胧的眼睛四处打量。
气氛有些诡异。
忽而片刻,莫知命轻声道:“老先生,你醉了。”
那浑身酒气的老者似乎真的有些醉了,瞟了莫知命一眼,喃喃道:“老先生,哦,老先生是谁?”
莫知命也不以为意,语气微微加重几分,重复道:“老先生,你真的醉了。”
那老者的醉意似乎有所收敛,自言自语道:“醉了,是哦,都醉了,差点误了正事儿呢。”
莫知命闻言,这才心中笃定了几分,说道:“晚辈已经等候多时了。”
回应莫知命的是一个好大的酒呃,那老者语气有些含糊道:“玩?不玩啊,来喝酒,请老头子喝酒么?没银两了,没酒可以喝了。”
莫知命的脾气素来都不错,也不发怒,手中在茶桌上轻轻敲动。
“酒鬼醉十三,四十年前陇西最负盛名的高手之一。”莫知命忽而莫明地说道。
“斩狼兵山四雄,屠小兵寨三百人,与四十年前的武道神话屠神霸一战而消踪隐迹,不知晚辈所说的可对否?”
一身酒气的老者闻言,那双酒意朦胧的双眼似乎清澈了许多,将空荡荡的酒葫芦放在桌上,嘿嘿笑道:“小子倒是有点眼力。”
莫知命嘴角笑意更浓,说道:“晚辈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前辈成名多年,坊间的传闻版本众多,晚辈也只是择下几点为前辈解解乏罢了。”
醉十三闻言,笑了笑道:“算你小子会说话,日后见了你家主人也好为你美言几句。”
莫知命笑了笑:“那便谢过前辈了。”
却见醉十三手掌一伸,莫知命会意,手中一抹银芒闪过,随身携带的令牌便出现在了醉十三的手中。
令牌在手,醉十三身上的哪还有一丝的酒意,双眼深邃幽然,自有一番神采。
“既然令牌已经交给前辈,那晚辈便先行一步了。”莫知命恭敬地起身,轻声道。
醉十三双眼凝凝地望着手中的令牌,摆了摆手,赶苍蝇一样,示意莫知命离去。
莫知命轻身离去。
另外一桌客人也早就走了。
整个茶楼的二楼空荡荡的。
只有浑身酒气还未散去的醉十三一人。
却见他眸子闪过缕缕精光。
仔细地凝视着手中的银色令牌而陷入了某种思绪。
银牌他手中渐渐消融,直至变成粉末消散。
片刻后,却见他身子歪歪斜斜地站起,又恢复了那醉醺醺的模样。
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楼。
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来的,走的时候,却是正大光明地顺着楼梯下去。
莫知命刚走老字号茶楼,沿街一个拐弯。
惊鸿一瞥,一道修长的身子猛然贴了身。
腰部一凛,莫知命虽然脸色淡然,心中着实已然大骇。
他对自己的身手还算自信。
随便来几十个壮汉,轻易撂倒也不在话下。
而此人,甚至连给他看清面容的机会都没有,尖锐的匕首则已经顶住了他的腰部。
“兄弟,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莫知命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心中大骇,表面上却异常淡定。
那修长的身影似乎有所忌惮,也不废话,手掌干净利落地往莫知命的颈部一剁,莫知命只觉得颈部一痛,眼前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拖着莫知命的身体,那袭击之人瞬间消息在拐角处。
不出片刻,醉十三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出现在茶楼前,却已经慢了一步,浑然未觉般,寻了个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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