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御王朝一百二十六年春,经过三年战火洗礼的国家难有什么繁荣可言。
所幸北御国都漠寒远离边境之地,依旧保持着初时繁盛。
不过只需站在街上即可发现所谓繁盛只是表面。
战争需要军队,军队由士兵组建,士兵自然是男子。
三年的战争,数次的征招男丁,弱冠之年便要远赴战场。徒留老弱妇孺乡中哀叹担忧着一去的生死未卜。
及至今日,即使是国都一样落得男丁稀少,而偶有走过的妇人亦是愁容满面。♀
就这样,站在大街上今日的繁盛可见一斑。
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战争早点结束吧。
这恐怕是北御国所有百姓心中唯一的叹息和渴求。
而此时此刻北御皇宫御用书房里,司徒彦正道出百姓这一渴求,“你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看看外面的百姓,战争再不结束……”苦口婆心的说了再多,坐在上位的男子全无半似反应,俊美的面孔像是雕刻精致的蜡像,他终是克制不住怒火,“你到底是想毁了自己还是想毁了这火凰大陆,或者等着有人忍不住造反?!”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男子只低着头怔怔看着空荡荡的桌案。♀
他沉沉的叹息,早该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也早就知道那个女子死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可……
“可你能不能想想你的母后和允弟,你往日不是最有……孝心?”他咬牙说完,心里其实很清楚这简直是说笑。
自三年前开战的前一刻御晔磔不顾所有人反对,一意孤行到即便将身染旧疾的母后气到吐血也未有所改,而时至今日又何谈孝心?
司徒彦扯了扯嘴角,盯着上位坐着的依旧一言不发的御晔磔,再说什么都只是惘然。
静寂了半晌,他心里清楚这次同样白费口舌,正准备离开,一直无言的御晔磔微微抬了抬下颌。
“彦,要是借道南司洛河,改水路进攻水国会不会容易很多?”清淡的话语听似疑问,实则却更像是深思良久谋出的策略只不自禁的喃喃出口。
司徒彦怔了一瞬,方才反应御晔磔说了什么。
双手缓缓的握紧,众人都赞口不绝的好脾气男子此刻脸色铁青,话从齿缝中挤出,“我刚才所说你是全未听?”
似乎还在思考方才所说的策略是否可行,御晔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转眸淡淡道,“都说了什么?”
司徒彦闭了闭眼睛,想了想,他没有睁开眼睛,叹道:“没什么,只是才发现……都疯了。”什么都因为一名为烟寒的女子而变得不可理喻,他疯了才会一直劝说一个已经为爱为恨而疯了的男子,而可笑的是他到如今才看清。
御晔磔轻笑,言语淡淡的像是局外人,“是,是都疯了。”
不久司徒彦走了,御用的书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御晔磔懒懒的抬起手指支着额角,漂亮的眼眸淡淡的凝着黑暗的角落,神色慵懒,在任何人看来,都只会想这高贵的帝王真完美,即使此刻微带倦色。
他缓缓闭上眼睛,薄唇边溢出清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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