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豫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快半年了,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穿越了这回事。
前世她是都市里的一名普通白领,安静地坐在办公室内敲着电脑键盘,内心却在盘算离付清房贷还要多长时间。她与江邵安相恋七年,正在筹备婚礼。她本以为自己和江邵安的感情会坚固到无坚不摧,闺蜜朱朱却告诉她,江邵安背着她在外面偷腥。徐豫自是不信,可是当江邵安渐渐地开始躲着她,电话也不接,家也不回,她不得不信了。可是深爱着江邵安的徐豫仍在等他回头,直到那个女人,捧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嚣张地警告徐豫离开江邵安时,徐豫决定放手了。不是因为对江邵安死心了,而是对他感情太深,以致不想让他有一丝为难。
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街头,脑中空无杂念,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徐豫仿佛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江邵安,也忘记了那个破坏她和江邵安关系的小三。一伙人突然出现,口中吐着污秽不堪的脏话,个个手持一根粗木棍,在她身上肆意殴打,直到她意识模糊的一刹那,才知道那个小三像江邵安告状,污蔑她将她推倒,险些害得她流产,江邵安不管查明事实真相就I找了一伙人来“教训”徐豫。
江邵安,今生你欠我的,我来世必会加倍向你讨回来。
徐豫也不懂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李圭染,是唐太宗的第六女,封号豫章公主。徐豫也不懂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这位公主,但从这半年的在唐朝的生活来看,徐豫知道21世纪她是回不去了,至于前世的那些仇恨也是报不了的,她也只有安心地呆在唐朝做她的公主。
徐豫,现在该改口叫李圭染了,是个不满12岁的女女圭女圭,瘦瘦弱弱的。生母是唐太宗的下嫔辛氏,生她时难产而死,于是她被归于长孙皇后膝下教养,这位历史上有名的贤后待她比自己亲生儿女还要稳妥。唐太宗,历史课上学过,可那也是高中时候的事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理科生,对这些史学典故可谓是知之甚少。唐朝公主应该不会像清朝公主那样十二三岁就嫁人吧?贞观年间嫁到吐蕃的公主是谁?不会是她吧?李圭染郁闷了,好后悔当时没好好学习历史。
李圭染想着想着就气愤了,她一生气就会暴走,这时小太监和宫女们又会窃窃私语。自从豫章公主醒来,就一直呈现这种状态,经常默默地一个人想事情,任谁也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而当公主一个人想事情的时间长了,公主又会抓狂,在御花园里的一条鹅卵石路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饿了才会停下。一排人站在路旁看着公主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闷笑不已,当然他们可不敢笑出声来。
“豫章,你在做什么?”
李圭染走得正嗨,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李圭染身体立时僵硬了,呆滞地转过身,这具身体的父亲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就站在她身后。李圭染赶紧用并不标准的宫礼向唐太宗参拜,“儿臣见过父皇。”尽管这个称谓已经喊了许多次,但李圭染还是觉得心虚,口气也有些弱。
唐太宗却以为这是女儿见到父亲该有的崇敬,乐呵呵地将她扶起。“豫章,父皇难得在御花园碰到你,告诉父皇你在干什么?”唐太宗携着身后的唐善识在御花园散步,这个唐善识小小年纪却能出口成章,于国事上亦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很是欣赏,正和他探讨老庄哲学,就看见他平时并没有多么留意的六女儿在前面走来走去。豫章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一个月不能起,太医预言豫章熬不过去了,皇后甚至为她备下了棺木,可是一天早上,为她晨洗的丫鬟忽然发现她醒过来了。从那天起,豫章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后来竟完全恢复了健康,只是如今的豫章较之以前,有了一些变化。具体哪里变了,唐太宗和皇后也说不上来,只是豫章眉眼之间更见灵动,竟有一丝超月兑于其清秀的五官的媚态。虽然豫章仍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可是身上流露出的也不再是从前那种呆板的气质,竟能让人感到有浑然的睿智流淌于其骨子里。不得不说,唐太宗喜欢这样的女儿。
李圭染猛地一激灵,飞快地答道:“儿臣吃饱了撑了,在这里散散步,有助于消化。”
李圭染正为这个理由暗自得意,父皇身后的少年却已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李圭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12岁的小女孩,目光哪有杀伤力,她那么费力一瞪,也只得让唐善识止住笑,脸上还挂着笑意,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李圭染看得痴了,唐善识被她盯着不自在,尴尬地模模鼻子,孰料这一模更显可爱了,李圭染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太宗也不知两个孩子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但这么和谐的一幕却让他觉得十分安心,于是也看着两个孩子傻笑不已。太宗兴致一高,大手一扬:“吩咐下去,今晚朕去皇后那儿用膳,善识,你也过来用膳。”说着手背在身后径直往前走。
唐善识看了看李圭染,轻咳了一声追着太宗走了,李圭染学着唐善识的样子模模鼻子,自以为很是潇洒,可是却被附耳过来的小丫鬟刺激得愣在了原地。
“公主,马上就是晚膳时辰了,您中午吃的食物早就消化了。”
李圭染石化了,晚膳时还要看到那个少年,哦,不,让她穿越回去吧,今天出的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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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看到了唐太宗几个女儿的信息,那一个个冰冷的封号背后是多少如花的女子。豫章公主亦是其中一个,史料上仅有寥寥数语,这般英年早逝的女子死时却连姓名都没能留下,感慨良久,决定用我的方法把她用文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