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莫名的无力感再一次拽紧了我。
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骄傲，他的安静，他的沉稳，甚至他的冷漠。
可是从来没有一刻，像是现在，像是昨晚，那么骄傲的他，说着类似祈求的话。
让我雄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穆然。”我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握住穆然的手，一点点地掰开，在穆然明显受伤的眸子里转过身，“我已经重新开始生活了。”
话落，我的眼底不由得浮现一层淡淡的水雾，委屈跟绝望交织着，像针一般一点点地扎到心的最底层。
这段时间，我像生活在地狱的最底层，忍受着对感情的怀疑，然后家庭的破裂等等一系列的折磨。
穆然没有说话，微微垂下的几许刘海下，墨黑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淹没了我。
我被这种可怕的沉默扼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安静。
我和穆然都没有动，任铃声一直响着。
“偌偌，你在里面没有？”是陆川。
我微惊，抬眸，眼底的慌乱全数落入穆然的眼底，大抵是刘晓告诉他我不舒服吧。
穆然一把拉过我，垂眸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他就是你的新生活？”
毫无掩饰的绝望跟痛心，让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门铃依旧在响。
“是。”看着穆然，我面色平静缓缓地回答道，心里却痛到无法压抑，“所以，我可以开门了么？”
眸色很暗，穆然紧紧地拽住我，不让我动，绝望跟暴戾的气息让他像一头狮子，愤怒而受伤的狮子。
“何以偌，你听清楚了，离婚协议上我是不会签字的，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穆然，你给我放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陆川”两个字在屏幕跳跃。
不顾穆然杀人的眸子，我拿起手机刚想接，就被他轻而易举地从我手上抽去，面无表情地扔了出去，啪地一声摔成了几块。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愤怒，绝望，委屈，交织在心底，我伸手就给了穆然一耳光。
屋内一下子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而我，终于恢复了那么一点点意识，有些害怕地看着穆然。
他被打偏的侧脸，略显凌乱的头发，红印清晰可见。
“偌偌，你在里面没有？”陆川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了意识。
“陆川。”我慌乱地想要往外跑。
穆然在这个时候，忽地拉过我，伸手撕开了我的衣服，垂首吻了下来。
突然的状态，我压低声音尖叫道，“你疯了？”
而穆然却像是没有听到任何话一样，更紧地抱住我将我抵在门上吻了下来，明明炙热，却不带一丝情yù，清冷而嗜血。
我挣扎着，疯了似的推他打他，而他却没有丝毫感觉般，用力地，绝望地，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一个的痕迹。
这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穆然，他眸子里的猩红让我感到害怕。
“偌偌，你怎么了？”陆川在门外焦急地喊道。
“要他进来吗？”穆然放开了对我的桎梏，安静温柔道。
我愤恨地看着穆然，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没事。有只耗子。陆川，你回去吧。”我对着门外道。
“开门，偌偌。”陆川的声音又急了几分。
“要开门么？”穆然垂眸看着我。
“陆川，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好吗？”我羞愤地看着穆然，却只得对着陆川道。
“真没事吗？”陆川依旧很是担心。
“没事，陆川。”
我听见门外车子开动的声音。
穆然将我的衣服轻轻地合拢，力度轻柔，全然没了刚刚的愤怒。
我却在这样的温柔中蓦地想哭，抬起头看着穆然，“我恨你。”
“我知道。”穆然眸底暗了暗，笑得有些牵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恨恨地看着穆然。
“我知道。”穆然微微一怔，眸底明显受伤，“可是，小偌，我放不开了。”
“这不像你，穆然，你不要这样子。”第一次看到穆然妥协，那么卑微地祈求，甚至死乞白赖，一点也不像我熟悉的他。
“那我应该是哪个样子？小偌？”穆然的声音透着悲凉跟绝望，“你说我厚脸皮也好，恨我也好，我是不会放开你的，除非，”
穆然的眸子缓缓地变得坚定跟决然，“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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