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 「白玉簪」

作者 : 悠然流苏

当阿音以为一身挫技就要现于人前,魏云驰居然通情达理地把话题绕开,之后再无提起手谈或弹琵琶一类的事。

可这么一来,两人就相顾无言、无所事事,最终在府里的池塘边上,盯着荷花看了一下午。阿音不敢乱说话,生怕挑起他的好奇心,比起吟诗作对挥毫泼墨,她甘愿看荷花。

然而让阿音最为惊讶的是,向来说话不超过十个字的魏云驰,今天的话竟是不少。虽及不上温宁的喋喋不休,但也断断续续地诌了一大串。不过,他说归说,那堆引经据典的废话,阿音愣是一句也没听懂。

最后,魏云驰看天色不早,方才让阿明送阿音回去。

阿音一路忧心忡忡,几乎能想象到某人的表情。果不其然,一踏下马车,她即刻撞上那张充满怨念的脸。本想承下他一顿数落,哪知他一个转身就走了。

*

这场关乎同房友谊的冷战,一直延续到夜里。阿音本不想与他说话,但却有难言之隐。

进屋就见他埋头绣图,阿音尽量如往常一般走到他面前:“喂,你出去逛逛。”

若是往日,温宁一听便知她要沐浴,也自然就走出去。可是今天,温宁充耳不闻,直到阿音问了三遍,他才缓慢出声:“没空。”

出门逛了一天,在荷塘边上晒了一天的太阳,回来又忙了一堆家事,阿音早就受不了浑身粘腻,看他一动不动,只好说了第四遍:“温宁,我要洗澡。难道你想看?”

温宁这才抬起一侧眉角:“你是我夫人,看看又何妨?”

阿音惊得语结:“我说……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你都能与陌生男人待一天,我怎么就不能说这种话?”温宁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两句,又缓慢说着,“房间我要用,你去厨房洗。)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收留我。我把你家害成这样,也得负责任不是?等这单生意完了,温家有了小铺,应该会有姑娘愿意嫁的。如果那姑娘不愿做小,那也没关系,她做大好了。我说过,我很大度的。”阿音说得意犹未尽,丝毫没察觉渐渐靠近的危机。

阿音感觉身后静得很,又没听见某人随手关门的声音,故而回头去看:“喂,你怎么还不出……去。”此时,两人距离不到一尺,阿音貌似见他眼底窜着火苗,顿时喉咙发干,象征性地往门口指了指:“你不是要出去么?”

温宁又凑近她一寸:“既然你说,我不能管你,那我纳妾与否,轮得到你来管?”

阿音愣神道:“你好歹是温家少爷,老大不小的,一脉单传,不传宗接……”

看她唇瓣一张一合,甚是不顺眼,温宁只想堵住这张烦人的嘴。眼见这距离不足一尺,一股热气蓦地涌上灵台……他便将唇印了上去。

耳根果然清净,只是力道稍稍重了些。这一回,是真的撞到牙齿了。

感觉她唇齿间溢出凉气,双手不由自主环上她腰际。喜欢她唇的柔软,温宁正想吻得深几分,月复部即迸发一阵剧痛!

“找死啊!”阿音的身体并不似上回那般僵硬,出拳的速度如同风驰电掣。

看某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模样,阿音双手叉腰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这一拳,轻易地把原本缓和一丁点的气氛,再度推入谷底。

不过,这回换作阿音对某人不理不睬。把他打地铺的被褥狠狠蹂躏一番,丢到屋外。可惜,这并不影响某人把东西捡进屋子继续睡。毕竟,某人与黄道第六星一点关系也无。

*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可两人一醒来又是两看两相厌的局面。

阿音做早饭,温宁埋头吃早饭。晃晃悠悠又到了出门的时候,温宁孤零零地踏出家门,恰好见一位面目可憎的少年朝家走来。

“早啊,温公子。”阿明的少年音相当纯粹,指着他手中书箱,“哟,上学啊。”

“怎么,魏公子又使唤你了?”温宁单纯觉得今天上课必定迟到。看着魏某人遣了人来,他自然而然又退回家里。

阿音见他退步回来,丢去一句:“回来做什么!不怕被罚么!”

温宁瞥她一眼:“不就是抄抄写写,我平时也在干。”

看他表情有点奇怪,阿音往门前瞟一眼,就见阿明堂而皇之地走来:“有事?”

温宁挡在阿音身前:“昨天已看过宅子,魏公子又有何贵干?”

阿明从袖中取出一方小盒,单手递去:“昨日有劳温少夫人陪同,我家公子为答谢少夫人,特命我送来一份薄礼,请少夫人笑纳。”

阿音正要伸手去接,却被温宁抢了先,小声嘀咕:“喂,你守点礼数!”

“闭嘴。”温宁随意丢了两字回去,某人就不再吱声。

小盒很是精致,上边浮刻着一池莲花,景致看起来眼熟。没错,这正是温……魏府的荷塘。抽去盒盖,是一支温润剔透的白玉发簪。

无意间瞥见阿音发亮的目光,温宁随手把盒子退回去:“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魏公子这份礼实在太重,温家受之有愧。”

阿明似乎早已料到眼前此景,他说:“不是温家。我家公子说得明白,这支发簪是从给阮姑娘的礼物,也就是你夫人。与你温公子,好像没太大关系。”

藏在温宁身后,阿音好似感觉一股恶意迎面袭来。在温家公然称她为阮姑娘,且在温宁面前,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阿音担心温宁可能失礼人前,赶紧说道:“他开玩笑的,说着玩,你别放心上。”

温宁回头假笑道:“我不放心上。呵呵,我不放心上就见鬼了!”

眼看一切将要不可收拾,温夫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她对阿明笑道:“是阿明啊。魏公子的宅邸可否顺利?”

阿明果断无视温宁的存在:“温夫人,公子新宅已准备妥当,故而特命的我前来邀请温家明日来府里一聚。”

“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温宁察觉事情有异。

“方才只是未把话说完而已。”阿明略过温宁的眼神,直接对温夫人道,“不知夫人可否赏脸应约?”

温夫人顿了片刻,即不假思索道:“魏公子初至禹州,邀温家前去,这自然是温家的荣幸。明日,我与温宁、阿思定当前往,是要叨扰魏公子了。”

阿音猛然想起什么,将两个字月兑口而出:“不行!”

温宁虽是不愿,但既是母亲应下,他也只能逢场作戏。但听阿音说这两字,又见她面露难色,料定她瞒了什么,可现时只能暂且打个圆场:“娘,阿思是说,不能空手而行。”

温夫人点头道:“那是自然。”

阿音心急如焚,话说这么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昨天愣是被某人给瞪忘了。脑子里一片凌乱,不知该如何对温夫人说明此事。

待她从混乱里抽身出来,阿明早就走了,温夫人也回了房。站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温宁。端看他的目色,貌似已经生疑。

温宁看时候不早,对她道:“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想了想又道,“如果不确定是否能对娘说,你最好闭紧嘴巴。”

阿音吓得捂嘴,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不能跟你娘说?那件事就是……”若是一件事在她心里憋太久,准得憋出病来。可正是要说的时候,她眼看着温宁把那支白玉簪连同盒子放入书箱,疑惑道:“你把发簪带去书院?”

温宁把她的手拍开,直言道:“由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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