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鹿反复打量着信件,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问题。不过头曼却是不在意这些,他相信汉人没那个胆量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
“军师,你多虑了。汉人的官,还不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想那夏侯勇虽说打仗厉害。但是肯定也不希望跟我们交手、毕竟胆小瘦弱的汉人跟昆仑神的子孙是没法比的!”头曼自以为是道。
听了这话,阿提鹿就算有什么疑惑也不好再说了。毕竟现在头曼正在兴头上,自己再多嘴的话,就显得太扫兴了。更何况就算夏侯勇耍什么花招,对匈奴来说,也没多大损失,顶多耽误几天时间而已。
“单于,左右贤王部那边我们该怎么应付呢?”阿提鹿忽然想起了俩个不稳定因素道。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头曼在听到这话后,也是一阵头疼,确实,这俩个部落,尤其是左贤王冒顿,对自己的不满是不断加剧。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私下里再和汉人谈判,那还不得捅破大天啊!
“这样吧,他们俩边先想办法瞒住。乌维还好些,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冒顿,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就在刚才,竟然敢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下令攻城!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哪轮到他来指手画脚!”头曼越说越气,最后竟是狠狠的摔碎了一只酒杯。
“单于息怒,再怎么说,左贤王也是我们部落的太子。您的儿子,未来匈奴的主人。有什么话,我想还是要坐下来好好谈才是!”阿提鹿开口劝阻道。
听到军师的这番话,头曼忽然抬头,一双鹰眼狠狠盯着阿提鹿道,“军师,我且问你,难道我非要将匈奴的基业传给冒顿这个不孝子吗?”
头曼的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但却给阿提鹿敲响了警钟。
“单于,您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想?”阿提鹿紧张的结结巴巴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我正在想,也许冒顿不适合做未来草原的领袖!”头曼闭着眼决然道。
“这,这怎么可以?”阿提鹿顿时傻眼了。头曼这句话里流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单于想跟汉人的皇帝一样,学着废太子?
“有什么不可以?”头曼怒视着阿提鹿道。
被单于盯上的阿提鹿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只猛虎盯上一般。顿时便汗如雨下。
“小的说错的,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未免太仓促了些。而且冒顿殿下当左贤王当了这么多年了。也有了自己的班底。在全部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威望。这个时候倘若突然把他撤了。怕是会引起整个部落的动荡啊!”阿提鹿紧张道。
听到这话,头曼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今的冒顿已经羽翼丰满。手上也有了强大的武力。倘若硬来的话。到最后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也是他迟迟没动手的原因。但是就在前不久,头曼发现冒顿已经在整个左贤王部进行了一场大清洗。所有他安插进去的人都被降职或者安排到了无关紧要的位置上。这让头曼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想要提前动手了。所以才有了这次匆忙的出征。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这样吧,既然这事你也知道了。那就说说看,有什么一箭双雕的方法吗?”头曼抽出腰间的弯刀淡然道。
阿提鹿在看到头曼把刀抽出来后。就感到大事不妙。这废冒顿一事一定只是头曼心中的一个草案。还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就算自己是他的心月复军师也不行!倘若今天不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意见的话,怕是难逃此劫了。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在弯刀的逼迫下,阿提鹿聪明的大脑直接超速运转起来。没办法,再不用心。小命估计都保不住。
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阿提鹿,头曼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也喜欢这种操纵别人生死的感觉。至于内心,他并没有想过真的把阿提鹿给干掉。因为匈奴部落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勇士,缺乏的是脑力出众的谋士。这个阿提鹿不光脑子好使,而且还算忠心。所以头曼还打算留着他辅佐自己的小儿子呢。
“单于,您可是想让托斯殿下上位?”阿提鹿寻思良久,终于不确定的开口道。
“恩,不错,托斯温顺有礼,我觉得他比冒顿更适合做草原的领袖!”头曼点头赞许道。
听到头曼这话,阿提鹿更是在心里暗暗叫苦。他表面上是对头曼忠心耿耿,但是暗地里却是对冒顿青睐有加。因为他一直觉得左贤王冒顿一定是下一任单于,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而冒顿为了能够接触一些头曼的核心消息,所以在他身上也是花了大钱的。这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上了。至于头曼的小儿子托斯,阿提鹿觉得他完全没有角逐宝座的实力,所以也没拿正眼瞧过他,俩人之间的关系着实不太融洽。
“不行,绝对不能让推死当上单于。不然我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是阿提鹿心中唯一的想法。他坚信,一旦冒顿被打倒了,头曼扶持小儿子托斯上位。到时候铲除所有威胁后,就算头曼有心保护自己,怕是也没用的。到时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阿提鹿,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头曼看着阿提鹿忽黑忽白的脸蛋,心里升起一丝狐疑。
“没什么,单于,我在想,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回过神来的阿提鹿赶忙为自己开月兑道。
“正是因为棘手,所以我才让你来想办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头曼看着阿提鹿很是期待道。
“谢大单于赏识,其实左贤王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他手中的军队,只要想办法夺了他的军权,那一切便就在大单于掌握之中了!”阿提鹿献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