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星际中,一场规模浩大的战斗正在进行。♀
五架银灰色的战斗机正滑翔至巨大战舰的能源补给处,其中一架被流弹击中,机身一个旋转,撞击在了战舰的左翼上,顿时火光一片。
“驱动装置出现问题!驱动装置出现问题!”机器中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接着整个舰身都开始剧烈摇晃。
“开启保护伞,关掉不必要的能源供应!加速前进!”
“是!”
一群身高高达两米多的半兽人急忙分散到舰身各处,有条不紊地进行能源切断的工作。舰身的设计限制了总控制台上只能控制武器的发射、对敌方的探测和保护伞的开启,而其他能源装置则分散在各处,以此避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
保护伞一开启,整个舰身就如蒙上了一层淡紫色的薄纱,庞大却神秘。
外面火光四起,一架架的战斗机被击落在地,正欲撤退的战斗机却撞在了保护伞上,坠毁至宇宙深处。
“主上,还有五十六架战斗机未返,是否打开保护伞?”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一名雇佣兵说道。
指挥台上的肯司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形式,对方作战有术,虽然他的兵也是经过长期训练,但在这样规模的战斗中总是免不了吃亏。他站定,沉声说:“不必。”
言曜连塔斯禁用的机器人都出动了,估计也是想玉石俱焚。他怎么会料到,失踪了这么久的人会突然出现?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取得塔斯群众的支持,重返上将的职位?
“拉克那边也出现了外援,我们估计撑不了多少时间。”
他脸色微愠,正想说什么,却从控制台上发现自己的战舰已经被几架天蓝色的战舰包围,只在前方留下一个唯一的出路。
肯司冷笑,前方就是“怪圈”,言曜的计划就是这个?他打开控制区的追踪功能,果然,战舰前方不远处出现一架黑色的战斗机。♀
“停止开火,打开保护伞,让一架黑色战斗机进入!”
果然,塔斯的军队也停止了开火。
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机身尾部留下停战谈判专用的标志,不一会儿就一个侧身进入了舰身。
穿着军灰色制服的男人高大英俊,皮靴至膝盖处,冷峻而深沉的眼神,神色桀骜而充满挑衅地从战斗机上下来。
两旁站着的半兽人都被他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震慑住,一个个站得笔直,像是接受检阅的正规军人一般,战战兢兢。
“言,好久不见。”
高大的半兽人从指挥台上下来,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语气亲热无比。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言曜丝毫不理会他的热情,负手而立,如君王一般站立。他戴上放在家里很久没有碰过的黑色的手套,眼神变得犀利而决绝。
“如果你能即刻投降,我放你回兽人星。”语毕,他又补充道。
肯司冷笑了一声,“战场上以不留情面而著称的言上将会有这么好心?你如此这般大费周章也只是为了彰显你对塔斯帝国的忠诚,好让民众以及那帮昏庸的老头彻底信任你吧。甚至不惜使用机器人?当初在塔斯是谁极力倡导禁用机器人的?”
他面色怪异,充满了挑衅:“是你死去的妻子。”
言曜脸色突变,还未等肯司反应过来,上前掐住他的喉咙。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
肯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脖子被束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提她?你忘了我还从那帮野蛮的蛇形人里把她给救出来的事实?”
黑眸微沉,他渐渐放开他,肯司做了一个开火的动作,跳离所在的位置,对面站着的一排半兽人会意,立马举起武器。橘红色的激光穿透言曜高大的身体,留下几个漆黑的大洞,他甚至没怎么躲开,就倒下了。
肯司脸色微变,嘴里喃喃道:“模拟实体?”
另一艘蓝色战舰上,真正的言曜活动了一下颈部的肌肉,转身对北辰下命令:“暂留活口,现在撤退。”
“上将”北辰不明白,为什么要放任这帮半兽人回到那颗野蛮的星球,他们明明马上就可以将战舰逼至“怪圈”,这个计划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吗?
言曜摘下帽子,缓缓开口:“肯司留着有用,他会是引诱那个人出现的唯一诱饵。”
“记住,凡事都要给自己留留一条后路,把别人逼入死角的同时,也反过来看看自己的状况。”他轻笑着补充,完全没有刚才的严肃,“难怪你一直追不到南星。”
北辰微赧,“上将,你明知道南星”
“闭嘴。”他微怒,“我永远只有一个妻子。”
北辰识相地不说话。
“返回基地。”
巨大的战舰撤退,驶向宇宙深处。
言曜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甚至连庆功宴都推月兑了。走进房门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
还来不及月兑掉制服,他急急忙忙打开显示器,看到屏幕上的画面那一刹那,差点没跳起来。屏幕上那团小小软软的东西,那团东西居然还在吃自己老婆的雪白!
过了十几秒,他才意识到那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心里有股难言的激动,简直要溢出来般。言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而扒扒自己的头发,时而模模鼻子。倏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把视频调回到之前一段时间。
看着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渐渐变得十分难受。
屏幕上的女人,在一群白衣人的包围之中,隆起的肚子起起伏伏。她紧咬嘴唇,手指抓起床单又放下,一片血红。她应该是十分难受的,因为言曜从来没见过那么痛苦的她。当时他看了不少这方面有关的书,知道这种痛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算他自己经历过更痛的时候,却还是不忍她承受一点疼痛。
余湛生孩子花了不少时间,他却一点不漏地把视频看完。
窗外已经是黑夜,这时的塔斯到了最冷的时候。
言曜把手套月兑下,起直起身子,缓步走向窗前,脸上清泪一片。
五年后,h市清水镇一家农家楼房的小院里,一个穿着深蓝色小短袖的小男孩正坐在小凳子上摘青菜。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亮得有些发烫的荷塘水面波光粼粼,夏日的午后,不远处的屋檐下躺着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土狗,和着知了缠绵的叫声,让人昏昏欲睡。
“小宝贝儿,你怎么坐在太阳底下?”余母惊呼,放下手上簸箕,急忙走过去抱起小男孩。
男孩儿清秀的面容跟某人如出一辙,他用手撑着外婆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外婆,我必须要充电。”
余母当小孩子说胡话,低声假斥道:“小祖宗,晒太阳就能充电啊?你看看自己都晒得有多黑了?你妈妈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呢。”
“我这也是为了妈妈好。”他严肃地说,童稚的小脸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稳重。
余母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把他放下来。
“快去找隔壁的小胖玩,外婆还要做饭呢。”
言熠很无语,提着小脚走进屋子里。
“余姐,这份东西麻烦你复印一下。”
余湛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接过资料,放在复印机上。她用手拢了拢耳边散下来的头发,闻着店里的油墨香,忽然察觉到身旁的一股炙热目光。
把印好的资料递给对面的男人,她无奈地说:“小陈,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孩子都已经五岁了。”
五年的历练,余湛从一名外出打工的毕业生,成长为了一名为生计奔波的复印店老板,除此之外,更是一名五岁孩子的母亲。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挥霍。
更何况,她哪里还能爱得起人呢?
对面站着的男人被她这么一说,红了红脸颊,尴尬地说了一声“抱歉”,拿着资料就匆忙离开了小店。余湛重新戴上眼镜,坐在电脑前开始制作广告牌的模型。
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
余湛把店门锁上,拿了桌子上的包走上大街。这里离家不远,晚上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清水镇虽然治安不算很好,但也没发生过什么重大的案件,再说,余湛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没财没色的人,根本没什么好劫的。
她哼着小曲,走在一条巷子里,边走边拿出手机查看几天的新闻。
忽然,她停下脚步,缓缓向后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余湛神色微凛,停下的步子继续向前,但这次走得要快一些了。四周还有蝉鸣的声音和蛐蛐聒噪的叫声,应该是她的错觉,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的。
走到一处比较黑的地方时,腰上忽然有一阵力道把自己拉进一个死角。她背上冒着冷汗,
死死地挣扎着,嘴上却被人用布条捂住。
“唔唔!”她挣扎着,被男人用一只手反制在一处堆满柴火的地方,余湛敏感地发现男人已经在月兑自己的衣物,身体里的散发出一种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绝望感。
“余姐,让我得到你一次吧。我真的很喜欢你!”男人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这本来就是夏天,他很快就单手月兑了上衣,唇舌企图袭向身下的女人。
倏然,半空中仿佛出现一只无形的手,男人矮小的身子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了坚硬的水泥墙上。余湛惊讶,整理好微乱的衣服,慌忙起身,接着月光看清了不远处站着的小小身影。
“小熠,宝贝儿!”她跑过去,抱住小小的身子,甚至来不及深究事情的原委,就把人抱起往回跑。
耳边吹过“呼呼”的热风,蝉鸣叫得更加嚣张,月光照耀着大地,为炎热的空气增添了一份凉爽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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