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结束后短暂的假期里,宿舍三人在特比利克到处逛着,弗雷德作为地主领着斯利纳和亚瑟去了家中几次,让斯利纳和亚瑟发现了弗雷德的爱好。在弗雷德的书房里,斯利纳看着书柜里满满的书上面,随手抽出一本书,上面都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些感悟,有的夹了好几张显然他的主人已经看了不止一次,斯利纳发现大多是诗歌和音乐,亚瑟调笑道:“原来弗雷德阁下还jīng通诗歌、音乐。”斯利纳对这些诗歌倒是不太懂但对摆在那的大提琴很感兴趣,于是一再要求弗雷德表演一段,弗雷德红着脸坐在凳子上轻轻的将琴弓搭在琴弦上,斯利纳和亚瑟坐在对面的书桌上,弗雷德吸了口气拉动了第一个低沉的音,这是一首略带忧愁的曲子,开头一个长音接着一个长音,几个音过后斯利纳已经感受到了曲子传递的情感,心跟着每一个长音颤动着,此时弗雷德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情感完全与音乐融为一体,斯利纳呆呆地看着听着,旁边亚瑟似乎知道这首曲子手指轻轻地在暗红的书桌上敲着,慢慢地音乐节奏开始加快音也开始大幅度地变动每一次音的升降都让斯利纳的心仿佛都紧张地停止了跳动,就像一个惊喜接着另一个每一个都让你如此的期待,而你还在消化这个音的美妙时下一个音突然的出现让你接受不了这么多的喜悦与美好,在一系列的变音之后乐曲的高cháo在前面的铺垫下来到完全的让斯利纳觉得这就是应该如此的一个曲子,弗雷德穿着军装拉着大提琴,琴弓在弦上拉动着的动作与音乐一起传递着演奏者的理想与生命的激情,斯利纳感觉胸中在呐喊着,心感动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接着音乐归于平缓,低低的重复的曲调将高cháo的余荫收入其中使乐曲在高cháo后显得饱满充实,弗雷德的琴弓越来越轻的拉过琴弦知道最后一个音若有若无的消失,斯利纳在它消失后甚至又听到了它重新出现让他有些疑惑知道他看见弗雷德的琴弓已经放下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幻听,弗雷德从音乐中将情感抽出来脸上重新浮现出红晕,斯利纳激动的站了起来用力的鼓着掌,亚瑟若有所思的微笑着鼓掌,弗雷德红着脸感谢后放下大提琴。人的思想最为瑰丽的部分化为了音乐和文字,音乐的奇妙,人类无限的想象力才是一切,即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还有美好的想象的人就不会悲惨的浪费着生命。然后三人就出入特比利克各个地方几乎将它逛了个便,现在斯利纳敢说自己对特比利克的了解已经能够在脑海中出现一副地图来。斯利纳也在每个地方都满怀热情向弗雷德请教各种音乐的问题,弗雷德从音乐的基础给斯利纳讲起斯利纳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如果说学校学习着的课程只是斯利纳本能地为了进步而学习的话,音乐就是超过历史的斯利纳第一次受到灵魂的驱动热烈地追求,炽热的像爱情。
很快的第二年的课程开始了,生活又回到了前面的重复,疯狗卡兹还是想着一切刺耳的话在面前大叫,斯利纳却始终斗志昂扬,滚泥塘、一对十被殴打,别人都崩溃的哭起来,斯利纳爬起来依然是目光坚定的战士。最快乐的是在晚上,斯利纳点着油灯看着弗雷德借给他的音乐方面的书籍,斯利纳偏爱古典音乐,弗雷德的书都是很好的纸张,上面有的还印着乐谱的原版,斯利纳在灯下小声的哼着乐曲的主旋律,每一首新的乐曲都让他如同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般感叹,乐曲的前面一般都有作曲家写作此曲时经历的事和心态,斯利纳哼着曲子有时伤感地叹息光yīn的飞逝、有时满怀悲壮地做着手势激动的来回在窄小的宿舍内来回踱步。思想极大充实着的斯利纳因为经常熬夜也有了黑眼圈由此又有幸的观察了几次卡兹的腭垂,训练也从开始的个人剑术上升到步兵阵形,几个班的学员一起在一起组成方阵练习着在作战中的变动,卡兹和其他几个教官站在远处,卡兹喊道:“预备!放!”对面就shè过来一轮箭矢,同时另一个班的人向着3班的方阵发动了冲锋,因为理论课表现优异的亚瑟在中间喊着:“稳住!”直到飞过来的箭枝几乎要接近时所有人才猛地举起盾牌将全身龟缩在那里,以前的箭头还是木头的shè中了顶多疼上一阵但教官会出奇严厉的教训道:“**已经挂了!挂了懂不懂!?”疯狗卡兹更是会狠狠地揣上几脚,训练一直到进行到所有人都在箭shè过来时都猥琐的把身体缩到盾牌后面,后来shè过来的箭就换成了真的当有人的脚、胳膊上插了只箭时,原本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箭雨中谈笑风生的学员都傻了,脸sè惨白的哆嗦着。这时教官过来露着狰狞的笑道:“这里不是在过家家的,不怕死的尽管把盾牌放下来。”所有人都一哆嗦更加猥琐的藏到盾牌后面甚至恨不得能猛吸气把自己憋得瘦一点。好在盾牌够大只要动作到位就不会受伤,箭枝咚咚咚地钉在盾牌上,亚瑟大喝一声所有人扔掉盾牌抄起手中没有枪头的木棍冲了上去与另一班的撞在了一起,然后灰尘扬起,惨叫声和怒骂声响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知道烟尘散去,剩下的3班的人开始吼着庆贺他们的胜利,3班看似混乱的冲击其实有两个战斗力组一直抱团在一起不断的在局部形成多打少的局面而对方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抵抗。疯狗卡兹大声地笑着对旁边的教官道:“得你请客了!”旁边的瘦瘦的教官面sè不善的走过来让被打的鼻青眼肿的学员下去,接着叫来指挥的队员冷着脸低声地训着,3班这边忍不住看着他们放荡的笑,卡兹从远处走过来叫道:“笑什么笑!都给我回去绕场跑步!”刚刚胜利的队伍突然唉声叹气地一片抱怨声向cāo场走去。另外的两个班又进入场地响起了一片喊杀声。斯利纳在混乱中还是被敲了一棍只是敲在后背上还是有些疼的。到了cāo场卡兹却并未让学员们跑步而是绝无仅有地提前下了解散命令。顿时一片欢呼,学员们在其他班学员嫉妒的眼神中冲向食堂然后独享着水边的乐趣,洗完后互相往身上抹着活血化瘀的药物。弗雷德把药往斯利纳身上的淤青上抹去,开始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斯利纳后背肌肉都紧张起来然后就是清凉的感觉,斯利纳舒服的喘了口气,又给弗雷德模了起来,弗雷德伤到的地方倒是他自己可以够到但他还是怕一阵的疼索xìng就让斯利纳来抹了,一旁的亚瑟倒是完好无损,大概是因为负责指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原因还有斯利纳和弗雷德保护,亚瑟在混战中从容出剑偷袭每次都是一下击中要害让对方丧失战斗力。弗雷德在要抹上去的时候疼的一哆嗦吸着冷气道:“我们打的是不是太狠了啊?想着那群家伙抹药还不得疼死。”斯利纳也同情的点点头,亚瑟擦着身体道:“万恶的世界,不愿意别人疼就只能自己疼了。”斯利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年的大半时间过去了,斯利纳已经在前几天过了十二岁,个子又长高了一点,一点也不输与亚瑟只是比弗雷德要矮了一点,眼看着一年又要过去了,时间流逝的速度快的让人感慨,父亲给自己写过几封信大体是叫斯利纳好好学习不要担心家里又问了斯利纳的生活怎么样,斯利纳也时常给家里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况且斯利纳在这里的生活他自己的直觉感觉到将是这辈子他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斯利纳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石块想着也许将来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拿着薪水然后退役回家还是到森林里打猎,偶尔和父亲喝顿酒,自己在那条小河边拉着大提琴,自己应该可以学会,还能在河边遇上蕾切尔的话问道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嗯,应该会愿意的,像当年父亲和母亲一样,再生几个孩子。在这个平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的时代,普遍一般十六虚岁实际上只有十四岁就结婚,斯利纳的想法已经不算超前了。斯利纳想着想着,突然的那幅地图跃入脑海中,快马、长剑、男人刺激着斯利纳的雄心疯狂的滋长,建功立业的渴望让斯利纳想挥动着马鞭从东海之滨看海的壮阔一直冲到西北荒漠草原看人类对自然的征服,斯利纳顿时脑子里乱成一团,好久不曾出现的片段涌入脑海中,雪地、森林、亚瑟、弗雷德、shè过来的箭、高举着玫瑰军旗的骑士、然后……穆伦坐在雪地里靠着大树湛蓝sè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斯利纳想要集中jīng力,头脑中还是混乱无比,那副画面从记忆的坟墓里汹涌的冲出一会儿出现在脑海里一次,斯利纳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集中了点jīng神,然后无声的念叨着:“今天我吃了几个馒头,嗯是三个然后回到宿舍弗雷德看的书名是天使的复仇,嗯……”斯利纳终于把思想拉了回来,脑海中爆炸的混乱也如同过了一般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