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身,我一脸悲愤的摇头,小声的低喃:“你不要过来啊,你想看我尸骨无存吗。”
他勾起嘴角,一抹笑容浮了上来,反衬着阳光,像最美好的日照。衬得我瓷牙咧嘴的脸更加狰狞。
辰笙从容地走过来,眸子里波澜不惊,全然无视我幽怨的眼神,把我扶了起来,手臂紧紧揽着我的腰,动作优雅的如同不是在做扶起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是在跳一支芭蕾。
我心里升腾出无限的鄙视,拯救个伤残人员犯得着像参加贵族聚会一样吗!而且致使我壮烈牺牲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都说了你不要扶我啦。”我轻轻推开他,像是偏瘫一般的站立起,靠着墙,把手里的书递给他。
一瘸一拐的走向小茹。
苏澈只是看着我,缩回了手,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还是被辰笙像捧猪肉一样抱去了近处的卫生所。
虽然我心里是一百个不甘愿,但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搂住他的肩。
到了病床旁,才算是依依不舍的撒手。
抹了药,红肿处一片疼痛。辰笙轻摁了一下我的脚踝,疼得我再次面目狰狞大喊谋杀。
结果他还一脸无辜说什么看看我是不是装的。
我那个心情啊,把他剁成土豆泥的**都有了。
刚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却看见染晗,隔着一面玻璃的地方。
他身边有另一个女孩,手里擎着高高的吊瓶,药水从细的针孔里,一滴一滴,淌进他的血液。
四目相视,我嘴角泛上一丝苦涩,笑容也全盘收回。只是盯着她握紧他的手。
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收回了视线。
而那个男生却像疯了一样,扯下吊瓶线,撞到门框也不停止,在一屋子人的惊异目光下奔过来。
一个拥抱,39摄氏度的拥抱,高于体温的炎热。
而我却没有推开他,而是像木偶。并不动,只是任由他抱着,不作声。
我听到他说:“宿小涩,你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孩子般可怜兮兮的语气。
我不回答,只是越过他遥远的望着另一边的那个女孩,她的面容是冷冽,手里提着一个亮粉色的包。目光直直地望过来,裹了一层冰,而我却并没有胆颤。
我缓慢的伸出手,指着那个女孩,轻声开口:“莫染晗,这是你给我的出狱礼物吗,真珍贵啊,可我不想看。你怎么能够用牵过别人的双手来拥抱我呢。”
我眸子里并没有绝望,只是瑟然与萧条。耻辱感在作祟,嘶吼。
染晗没有说话,只是和我一同注视着那个女孩走来。
然后看着她,伸出了手掌,狠狠的打在我脸上。
像安娴可一样,用正房看第三者的居高临下。
我只是笑着接受,缓慢的离开了白的木板床,缓慢的,沉重的走出了病房。
像是误撞了旧时光的一个巨大投影,被回忆的漩涡埋没。
过去的,关于他的星星点点,在泛旧,在猖狂,在咧着大嘴看我的落寞。
在证实,我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啊,已经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