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霖睡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陈浩宇挺起胸膛的那一幕,血淋淋、空荡荡的胸膛,还有那双充满对死亡恐惧的眼睛。
是的,陈浩宇死了,死在他将自己的胸膛展现给李霖看的那个下午,当他死的时候,他家里人在电话里面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时候李霖才了解到陈浩宇的家庭。
陈浩宇的家庭并不是李霖想象中的一个富裕家庭,相反,他家里rì子过得并不好,甚至比李霖的家庭过的还要不如。
三个孩子对于家庭来说,是一个工薪家庭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大约在一年前,陈浩宇对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之后,他家里的经济情况才有所好转。
“宝庆李太子。”李霖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陈浩宇生前加入的那个团体的老大、也是抢走他电影票的人。
陈浩宇临死前叫他防备李太子,千万不要被李太子知道他是观影者的身份,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霖对李太子这个名字上心了。
“能够叫太子,只有那几位。”李霖一个鲤鱼打挺,冲着上铺的李旭喊道,“小李子,把你电脑借给我用一下。”
同时他还不断的摇晃床铺,将李旭摇起来。
这么晚了,学校的有线网络已经停了,想上网,只能用无线网卡,而宿舍里面有无线网卡的只有李旭。
李旭外号小李子,睡在他上铺,不过是不是因为两人都姓李、上辈子可能是兄弟的关系,两个人的关系很要好,比同一个宿舍的其他人关系都要号。
“卧槽,都三更半夜了你还上网?”李旭,也就是小李子从上面探下来头,头发蓬松、眼睛半眯半睁,“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想要看少儿不宜的电影来撸吧!”
“滚粗。”李霖叫骂一声,然后神sè郑重,“我找点资料,这对我很重要。”
“你拿去用就是了。”李旭扔下钥匙、打个哈欠,头又缩了回去,“密码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有,我要睡觉了,你撸管轻点。”
李霖接过钥匙,将李旭的柜子打开,抱出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很快,他就联上网,在网络上搜索宝庆李太子的信息。
网上的信息很多,但大部分都不是他想要的,不过他也有耐心,一个一个的浏览过去,寻找蛛丝马迹。
翻了大约二十几个网页,李霖终于在一个宝庆市老乡论坛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宝庆李太子,人如其名,宝庆市的太子,其父亲是……。”李霖仔细浏览帖子,很快就弄明白了这个宝庆李太子的一些资料。
宝庆李太子当然不是姓李名太子,那只是一个外号而已,是说他在宝庆市和皇帝的太子一样,嚣张跋扈却又背景硬,谁也不敢管他。
“陈浩宇叫我防备他,恐怕是因为宝庆李太子xìng格恶劣,喜欢强迫别人加入自己的团体、又随意剥夺自己下面人的财产……。”李霖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一些信息,推测这个宝庆李太子的xìng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得小心翼翼,不要被他抓住。”
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害怕,宝庆李太子在宝庆是太子、出了宝庆就什么都不是了,但他的父母亲戚都在这里,得罪了他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即便是他想要劝说自己的父母亲戚离开,他们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
如果说出自己得罪了宝庆市李太子的事情,那么他们在离开的时候也会责怪自己。
李霖合上笔记本,躺在床上,思考着白天的事情,沉沉的睡去。
睡梦之间,他仿佛又看见了绿魔被他杀死、陈浩宇挺起胸膛、给自己的心给他看的样子。
“人无心、可活不!”
陈浩宇挺起胸膛,空荡荡的胸膛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血液都枯竭了。
“桀桀,你以为你杀了我吗?我是绿魔奥斯本。”
绿魔奥斯本踏着绿魔滑板而来,表情狰狞。
“李霖,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蜘蛛侠彼得连连跳跃,来到李霖的面前,一双蔚蓝sè的眼珠里面充满了愤怒,“我那么相信你、把你当做朋友,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的心了。”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的绿魔滑板了。”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的友情了。”
纷乱间,各种噩梦来袭,李霖紧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大吼一声,“不要。”
“吵什么。”上面一个枕头扔下来,砸在李霖的头顶,将李霖砸了醒来,“半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砸他枕头的是李旭,而同宿舍其他人也被李霖吵醒来了,他们非常不满,“大半夜的,嚎叫什么。”
“别鬼叫了,再叫我就草泥马。”
“信不信我揍你。”
李霖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自己抱着被子,怔怔的看着前方,心里很乱。
上面的李旭察觉到李霖没睡觉,于是探下头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做噩梦了?”
“我看你脸sè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李旭连连问道,想要帮助李霖。
“我没事。”李霖摇摇头,“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还而已?你头上全是汗,肯定是做噩梦了。”李旭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明天哥哥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就是隔壁学校的那个美女,保管你一看就好。”
“不用了。”李霖摇头拒绝了李旭的好意,“我只是不太适应而已,过一些时间就好了。”
“别啊。”李旭听到李霖拒绝,连忙说道:“其实我是想要去看那个美女的,拉着你只是顺便而已,你还真的以为我那么关心你啊。”
“我……。”
就在李霖感动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谈论,“我说,你们要说话出去说好吗?现在是半夜。”
“滚。”李旭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吼过去,那边当即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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