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到下午,仅仅做成了一笔买卖,福克站在铁匠铺门口,踮着脚望着门口的几条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说实话还有点害怕。
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肉干销量不太好的问题,而是待会会发生什么事。
“痛斥那两个家伙?”
福克想起昨天晚上大人的眼神,摇了摇头,看大人的表情,今天这事估计骂一顿不算完,说不定要动手,八成苏大人要狠狠的揍他们一顿,反正约克镇有规定,正当交易是受到保护的,只要他们敢来敲诈,就算大人揍他们也是理所当然。
至少,在道理上理所当然。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福克发现苏大人很能打,镇子里三四级的能力者也有些,可是和苏大人比起来,福克觉得他们就像是娘们似的,花拳绣腿。
这也难怪,约克镇相对还是很安全的地方,镇子里的守卫们很少离开镇子,更不要说去野外和变异生物搏斗了,最多在城墙上或者靠着人数众多,去击退一些偶尔侵略镇子的弱小生物,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约克大人用来维持统治的工具,面对的也都是没有超能力的普通镇民。
和正规军相比,镇子里的守卫连杂牌都算不上,最多是地方上的三流保安团。
至于板砖陈和赖子木风,都是二三级能力者,和守卫的实力差不多。
可是如果铁泥来了怎么办?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不知道为什么,连镇子里的守卫都好像有点怕他。
实在不行,等那两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老资格守卫来了之后,看看能不能居中调停一下。
福克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房子,房门大开,传来几声轻微的鼾声,苏烈先生难得没有出门,在房子里蒙头睡大觉。
终于,两个人瘦长的人影从巷子口出现,小狐狸的尾巴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板砖陈和赖子木风。
这两个家伙看见小狐狸站在门口,相互对望了一下,同时嘿嘿怪笑着朝福克走来。
板砖陈手里举着一块艳红的板砖,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笑眯眯的问:“小杂种,昨天夜里替我问候你妈了没?”
赖子木风昂着头恶狠狠的说:“sāo狐狸都该被活活干死!”
他这辈子其实有过的女人不多,只是偶尔去老烟那里,找个几十块钱一次的货sè泻一泻火,更不要说少见的狐族女人了,兽人也有高低之分,仅仅从血统上来说,狐族比他这土jīng灵要高贵不少,所以侮辱一个死掉的狐族女人,让木风觉得特别解气。
福克冷冷的望着他们俩:“你们来干嘛,买肉干吗?”
板砖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头打了个哈哈,板砖在两只手里来回的抛着,一步步逼近了福克。
“买?我看你是又欠打了吧?”板砖陈举起板砖,作势yù砸。
板砖还没砸出去,小狐狸立刻吓得的蹬蹬蹬朝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脚下一滑,绊了一跤,一倒在地。
小狐狸正要从地上爬起来,板砖陈立刻跟上去一脚把小狐狸踹翻了几个跟头,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撞上了门。
板砖称和木风同时哈哈大笑:“怂货,滚进去,老老实实的把肉干交出来。”
小狐狸眼泪哗的就下来了,一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你们这是抢劫!”
小狐狸的声音又清又脆,和唱戏似得,引起了周围有房子里镇民的注意。
不过这些一看是木风和板砖陈,又把头从窗户里缩了回去。
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房顶上,躲在大烟囱后面,露出了半个身子,他手里拿了个大铁皮喇叭,冲着下面喊:“木风,板砖陈,你们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青铜秩序!老宋劝你们迷途知返,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赖子木风看了看板砖陈,又看了看房顶上面的宋,抬手至背后,缓缓的抽出一根箭。
箭刚搭到弓弦上,宋biu的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巷子口走过来两名约克镇的守卫,这两个人正是小狐狸约来‘调停’的,但他们却在街角停下了脚步,抱着膀子,一副看戏的样子。
“等着死呢?还不快去拿肉!”板砖陈恶狠狠的瞪了福克一眼,木风手里的箭头缓缓的向小狐狸移动去。
小狸哇哇哭着跑进了房间。
“贱骨头,不打不行!”板砖陈哼了一声。
木风点点头:“铁泥大人说的真对,对付这些没背景的贱民,根本不用浪费口水,照死里打就行。”
两人站在门外,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周围房子里那些带着畏惧的目光,让他们觉得很享受。这世上甭管什么年代,只要有阶层的分别,就一定少不了他们两这样的奴才。
两人开始挤眉弄眼的商量,待会拿了肉干,是不是请铁泥大人到老烟那里快活快活,板砖陈的意思是省点钱,找一个女人就行了,铁泥大人先上,木风觉得还是两个比较好,铁泥大人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男人之间那点破事虽然很俗,但绝对能找到共同话题,才几句话,两人就眉飞sè舞起来。
“那个叫沙曼的舞女真带劲,上次还朝我抛了了个媚眼!”
土jīng灵和jīng灵虽然名字类似,但完全是两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但木风一向固执的认为自己有一丝微弱的jīng灵血统,并以此而自豪着。在看他看来,也许那个沙曼早就深深的爱上他了,只不过不好意思直说。
“你少他妈乱说,那也是你能想的?得罪了暗金,都不用人家动手,约克大人先阉了你!”板砖陈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了木风的嘴,扭头看看附近没人听到,才吁了一口气,然后吹了了浪荡的口哨:“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真够劲,铁泥大人上次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直了!这么爆的妞却不能动,太上火了!”
要说土jīng灵一点艺术气质没有,那也不对,木风的肖像画画的就不错,他眼珠子转了转:“我去做个面具吧,把她的脸画在面具上,让舞女带上不就行了!约克大人一定喜欢极了!”
“好办法!”板砖陈两样放光,立刻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冲着房间里喊:“小杂种你在房间里干嘛,拿几块肉干用这么老半天!”
回答他的是一道乌光。
板砖陈只觉得眼前一花,紧跟着嘴巴微微一凉,好像钻进了什么东西,叫声戛然而止。
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然后一股热流从嘴里喷了出来。
一支长箭穿过了从板砖陈的嘴巴里对穿而过,露在他脑后的箭头上沾满了血。
痛的快,死的也快,板砖陈保持着刚才的模样,一头栽倒在地。
“谁!谁!”
木风大惊失sè,连忙举起了手里的弓箭,瞄准了黑洞洞的房间。
而远处街角的,两个一直在看戏的守卫也满脸的诧异,手忙脚乱的掏出了腰上的短铁棒,急急忙忙的朝这里赶来。
作为有着丰富经验的老资格守卫,他们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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