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的人不愿扫兴,好心的来到大户家,有些惊叹住宅的豪华。
他们纷纷送上祝福。
衣着红衣的新郎淡笑着,他喜欢那样的朴实。
宅院里,几十张桃木桌,有一种华丽。菜是美味佳肴。出于礼节,巷中人
留下用餐。
历算得上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小他便在巷中散步。大伙儿喜欢这做事温
文尔雅的孩子,塞几粒糖,逗几声笑,拉着吃饭。直白一点的说谁家这么
好福气,有这个懂事的孩子,都以为他是巷中的某孩子。
转眼娶亲了,这才发现是大户家的人。
新郎带笑,四处走着,大伯大婶地唤,敬酒,那层尴尬不自在终究是散了,
大些的拍拍他,年长的又有些舍不得,仿佛走出的是自家儿子。年小的跟
在她身边替他招呼,宛若一家子。
“你爹们呢?”她爹凑上前问。历淡笑,低声说:“怕他们不自在,没敢
让爹娘来。”他望望巷中人,已没有一丝不自在了。
她爹有些感动般:“那丫头交给你了,交给你了……”他叨叨着,猛地喝
了杯酒。
“过几天让芃回来看您老人家。”历笑着说,“放心吧……”
“那怎么行,嫁出的女儿哪能三天两头往回跑的……”他摇着头。
历又笑,哄孩子一样的说:“好,三天两头让她来看您老人家——”
他乐呵呵地笑了:“你这孩子——”他拍拍历的肩膀。
历淡笑,也只有关于芃的事他才会这么孩子气。平日里是如此正经的人,
很少谈论过去,却只有在谈到他娘子时才会两眼发光,大谈自己是怎么过
五关斩六将抱得美人归,又说自家娘子是如何貌美……如果恰好他娘子听
到,她一声淡笑后他会立马噤声,岔开话题,说:“开开玩笑玩儿。”
历却相信。他想他们过去一定不简单。伯母脸上隐约透出的贵气,是无法
掩盖的,那张脸还能看到昔日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