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近来可好,我讨茶来了,哈哈!”那被尹烟书称为徐伯伯的老头,也就是徐仲儒,还未走至尹老夫子门前,就笑呵呵的喊了出来。
“你这尖鬼,不再京城好好辅佐皇上,教导太子,跑到我这里作甚。”尹佬夫子的声音也隔着门板传了出来,虽说的不好听,可口气听起来却是老友间的打趣。
话音未落,因劳夫子已经开了门,而徐仲儒也走至门前,被引了进去。
“易伯,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小子啊,这么多人找你要紧书院,你都不肯,如今却亲自拉了一个毛头小子进来。”
徐仲儒看着尹老夫子烧水,随意抓了几把茶叶丢尽了紫砂壶内,晃荡了几下就随意倒了两杯,看的直皱眉头:“好好地雨花茶被你糟蹋了。”
“哼!想吃我的茶,还这么多事,不和拉倒。”尹老夫子端给那徐伯伯一杯,随即说道:“再说了,你我之间,哪来这么多讲究,又不是年轻人了。”
“嘿!”徐仲儒接过宽口茗杯,放在鼻尖问了问,细细啜了一口,说道:“要是让那帮老东西知道咱们的当世大儒尹彦尹易伯老夫子,如此泡茶,那还不瞪掉眼珠啊。”
哪知话刚说完,尹老夫子一下喝了半杯,说道:“在小辈面前作作也就罢了,被人夸了几句,还能上天,这么多年了,累都累死了,好容易逮个清净的地方,还不准我做个真我。”说完又是一口和完了剩下的半杯,随即说道:“贤芳,这都要过年了,你又眼巴巴的跑到金陵,所谓何事?”
徐仲儒听了,放下茶盏,尹老夫子随手又添满,然后道:“还不是你那得意弟子弄出的事情。”
尹老夫子听了,不由疑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器?那孩子自从来到书院便再没出过金陵,能惹出什么事,我好好地一个弟子,被你们这些老东西欺负的金陵都出不得,简直混账!”
平时见尹老夫子和和气气的,可此刻发起火来,连徐仲儒都有些吃不消,赶紧解释道:“我说的不是不器,是那个叫周明的小子。”
“周明?”尹老夫子涮了一下茶盏,笑了一笑,道:“谁说那混小子是我的弟子了,我只是请他做书院算术科的博士。”
“哦,这么说真不是?”徐仲儒故意拉长了声音问道。
“不是就不是.”尹老夫子花白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好了,是不是你自己知道,现在说下这位周小哥惹出来的事。”徐仲儒转了话题,继续道:“前几rì收到铁铮的密报,说有大事,关乎整个军方甚至连大华安危这几个字都用上了,皇上一看,就派我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我家里正准备年货呢.”
“后来发现这小子鼓捣出一张图纸,铁铮又做了修改,然后弄出的东西堪比铁弩的威力,甚至过犹不及。”
“就这事?”尹老夫子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
“就这事?他在图纸上写了改造火药的想法,按照他的预计,如果成功,也不知是好事坏事。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有更吃惊的?”
于是尹老夫子就将周明关于印刷术,造纸术,还有那本《数学基础》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提及了周明肯能是墨家传人的想法,这下子徐仲儒也惊讶了一番,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不收人家做弟子。”
尹老夫子听了,也不辩解,只是说道:“那本《数学基础》我看了前半部分,就算他不是墨家传人,也和其月兑不了关系,这本书里的东西,已经算得上著书立说了。”
尹老夫子说罢叹了口气,读书人一辈子的最大梦想就是如此,可周明如此年纪就能做到,不得不让人感慨啊。
“真的如此!”徐仲儒问道。
“随我来。”尹老夫子说罢,就领着徐仲儒去了印刷司。
此刻已是申时,二人走到印刷司,正好看到葛印正指挥者许多工匠雕版扮浆呢。
“子周,周明的那本书拿来。”
葛印听了,转身去了屋里,将那本《数学基础》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夫子。
“这事在做什么。”徐仲儒指了指院子说道,这和前几次来干的事不大一样啊。
“徐大人,这是在尝试新的造纸之法和活字印刷,我和司里的工匠们讨论了一番,觉得可行,如今正做实验呢。”
徐仲儒听了,目光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心里现在对周明的认识又加了几分,这事要是真能成,功在千秋啊。
“贤芳,看看吧。”尹老夫子说道。
徐仲儒听后,停止了观看院子,结果了《数学基础》,才翻了几页,就抬头蹙眉道:“如此多的别字?”
“再看看。”
徐仲儒听后继续看了起来,越往后看越是吃惊,如果让他相信这些东西是周明一个少年写出来的,他是不信的,这不经过几代人的研究努力,怎么能写出这些东西。
“这……”
“现在可还有话说。”尹老夫子很满意徐仲儒的反应,淡淡道。
“难道真是如你所说,那隐世的一些……”
话未说完,就听尹老夫子说道:“我也不确定啊,不过这确实是好定西,而且那些所谓的’别字’也是大有学问,只是着实不可取。”
“看来这次来金陵是个惊喜啊。”
……
“子安,你到底带我去哪儿啊。”周明看着前面慢悠悠的林子安,又问了出来。
“就到了,就到了。”林子安依然是这句话。
“靠!老子不去了。”周明说吧转身就走,却被林子安拉住了。
“唉,就在前面。”
周明这才跟着走了过去,可是越走越觉得熟悉,等走到河边时候,才发现是上次晕倒掉进河里被救的地方,心底不由更加疑惑了。
林子安这厮走至门前,敲了敲门,道:“史姐姐!史姐姐!”
正要喊第三句,门就开了,就看到莲儿瞪着眼嗔道:“叫什么叫,扰人午睡。”待看到周明,不由愣了一愣。
“嘿!莲儿妹妹,你在啊。”林子安见了莲儿说话有些舌头打结。
莲儿见他这副模样,白了一眼,道:“出息!还要当什么将军呢,进来吧。”
林子安朝周明使了葛眼sè,二人就走了进去,对于莲儿的冷嘲热讽似乎很受用,我cāo啊,什么情况。
“周公子这事还药钱来了么?”莲儿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药钱?”林子安一听这话,疑惑的在两人间看了看,有些慌得道:“你们……”
“瞧你那呆样,喝茶!”莲儿见林子安这副样子,哪还不知道这家伙想什么,递给他一杯茶,掐了他一下。
“我上次发烧,掉河里了,是莲儿妹妹救我上来的。”
“噗……”林子安一口茶刚喝到口里,就喷了出来,指着周明哈哈大笑起来:“不……不会骑马就算了,还能掉……掉河里。”
莲儿在一旁也是掩口轻笑,这让周明没了脾气,等他们笑完了,才说道:“笑够了就说正事。”
林子安抹了抹嘴巴子,问道:“史姐姐呢?”
哪知本来笑得开心的莲儿,听了这话就苦下脸来,林子安见了不由急忙问道:“怎么了?”
周明此刻也知道这史姐姐就是这里的主人,也算得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了,也是问了一句:“出麻烦了?”
莲儿叹了口气道:“我家小姐因今rì早晨又被程公子,郑公子叫去了,说是要陪一个大人物,到如今还没回来,你们也知道,我家小姐虽被称为金陵城内第一大家,可终归也是风尘女子,我身为小姐的侍女,又做不了什么……”
“什么!”林子安一听就火了,说罢就要从初门外,看那样子,如果真去了不出事才怪。
“子安!”周明一把拉过,转头对莲儿说道:“地址在哪。”
“就在郑家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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